带秦守到这里来,让秦守自己亲耳去听,亲眼去看,自己去思考,不会因为自己的说教而让秦守厌烦。
其实,人在长久的处于极度的压力的环境下,就会对自己坚持的信念产生动摇,而一旦自己的信仰产生崩塌,一个人就会彻底崩溃,而这就需要一个人必须要始终坚信自己。
就像是鱼只能看到二维世界,当我们将鱼放在三维世界,鱼的世界观也会坍塌,就需要重新架构他的世界观。
同理,在我们认为我们生活在三维世界中,可是,一旦有人提出多维世界,我们恐怕也是难以接受的,甚至还认为这是荒谬的,可是,当我们尝试去接受这个就会变得更加的可信。
当初我们认为我们是全宇宙的时候,后来证实了我们也不过只是宇宙的一部分,在我们认为地球是独一无二的时候,却发现了类地行星,存在和地球相似的星球,未来外星人未尝没有可能存在。
秦守长久工作在一个环境下,对自己所坚持的事物产生了动摇,甚至怀疑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而这本身没有错,但是,过于执着对错。就让秦守走入了误区。
熏儿才会让秦守到这里来看看。
事实上,律师不是为了正义,也不是为了正确而存在的,他只是为了自己所要维护的当事人去进行辩护而已,事实上,律师辩护的行为是不存在好坏的,即便是他的结果有好有坏。甚至认为为坏人辩护,这个律师就是坏的。
那按照这个理论来推理。当自己作为被告,律师是不是可以有理由来拒绝为你辩护,因为你是坏人,律师不能为坏人辩护,那你是不是就没有律师可以为你辩护,这是一个伪命题。
而现在秦守现在所做的也是如此,他所做的也许对,也许错,但是评论此时秦守所做的不是从别人的角度来判断。而是从秦守,只要秦守无愧于自己的本职工作,保证自己所做的不是为了自己,而做到无愧于心,最后的结果又有什么关系?因为起码秦守的行为是正确,结果的错误不能否定秦守行为的正确,而这就足够了。
事实上。结果正确的,行为未必就正确,大多时候,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行为正确,至于结果是否正确就已经不是人可以控制的范围了。
秦守的大脑还能思考,自然是明白熏儿带自己来这里所表示的意思。
秦守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需要熏儿来拯救自己。不免有些惭愧,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小丫头。
事实上,熏儿一直都将熏儿看做小丫头,看成和自己妹妹同样的人,可是,却需要熏儿来教自己。秦守不免的有些尴尬。
不过,熏儿却仿佛没有看到秦守的尴尬,也不去想秦守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这样,她所希望看到的就是秦守依旧是那个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恋,喜欢开玩笑,喜欢看美女,却又有点儿胆小,却又有些担当的男人罢了。而不是现在的颓废不堪的秦守。
“我要走了。”
熏儿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这一句话。
“去哪?”
秦守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不呆在这里了。”
熏儿笑了笑。
“这个地方其实挺好的。”
秦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要挽留什么,自己却好像没有什么立场。
“这个地方好像没有什么我可以留恋的。”
熏儿叹了一口气。
“不是还有我这个朋友吗?”
秦守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朋友,对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熏儿的兴致一下低落了许多。
“那这样,朋友,我将它托付给你了,算是给朋友的最后的礼物了。”
熏儿掏出了一把手枪递到了秦守的手里。
“玩具枪?还是真枪?”
奇怪的是,秦守的态度却是极为的自然。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熏儿笑了笑,将手枪放在了秦守的手里。
入手微沉,还带着微凉,金属的质感,不用怀疑,这是一把真枪。
“你要去哪里?你可以留下来的。”
秦守感到一丝的不妥,没有问熏儿是什么人,也没有问熏儿手中的枪是从哪里来的,只是让熏儿不要离开,当熏儿将手中的枪送给别人的时候,就证明她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甚至这件事可能要了她的命。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手枪是从哪里来的?”
熏儿转过头,看着秦守,笑着说道。
“还需要问吗?”
秦守给了熏儿不是一个回答的回答。
“的确,像是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早就猜测到我到底是什么人罢了。只不过是你在装傻,不,是我在犯傻,不想要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熏儿自嘲般的笑了笑,终于承认了自己一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然而事实上,熏儿留给秦守的印象只想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个隔壁的邻家女孩而已,而不是以现在这种情况相见。
“你知道的,我其实,不想以那个面目见你的,我只想让你记住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可是,我心中却又是想要你能了解我的一切,知道关于我的一切,我不想要欺骗你,不想要隐瞒你,所以,我想将我的真实十分告诉你,而不是你自己猜测。”
熏儿决定将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秦守,她担心这次要是不说就没有机会。
秦守很诧异熏儿会向自己坦诚一切,对于熏儿的真实身份,秦守也有所猜测,可是,既然熏儿自己不说破,秦守也就装聋作哑,也许这是两人最好的相处方式,毕竟这个时候,秦守也没有想明白要是当熏儿和自己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时候,秦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和熏儿这样像是朋友一般的相处。
秦守担心到时候恐怕自己和熏儿恐怕连朋友都不是了。
而秦守还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的想要知道你的身份的。我们这样的相处模式还是不错的。”
秦守试图去阻止熏儿,可是,熏儿的意志已经超出了秦守的想象。
“可是,我想要秦守告诉你。”
熏儿盯着秦守,看的秦守有些发毛。
“好吧,希望,我们到时候依旧是朋友。”
秦守笑了笑,终于不再阻止熏儿。
“我是一个杀手。”
熏儿来之前,想了很多话,甚至想要将自己从小的经历都告诉秦守,可是,当来到秦守的面前,熏儿只只能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
秦守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因为秦守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
“我说我是一个杀手。”
熏儿又重复了一次。
“我知道。”
秦守又回应了一次,甚至有些不耐烦。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吗?”
来之前,熏儿想过无数中秦守的反应,或者是愤怒,或者是惊吓……一切的一切,可是当秦守如此的默然的时候,熏儿都不知道自己要继续这个话题。
“还需要什么反应?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认为我真的很傻?一个女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而且身上还有多处伤口,甚至身上还带着那么危险的武器,走的也是神神秘秘的,之后更是有的同伴想要将我除之后快。其实,你要是不说,我也不会点破的,就像是之前你当我是一个糊涂的老师,我将你当做一个调皮的女孩就好了,但是,现在你非要说出这个事情,我应该如何说?”
秦守有些不耐烦,因为这层窗户纸一旦被捅破,秦守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处,更不知道以后和熏儿如何的相处。
“果然,你都知道的。”
熏儿的情绪有些失落,别说秦守,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要和秦守如何的相处,自己以后还能随意的来找秦守吗?
恐怕不可以了,永远都不可以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自己以后说不定从今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了,能在自己临走之前,了结自己和秦守的关系,让秦守和自己真正的坦诚相见,那自己走的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难道不怕我?”
熏儿掩嘴轻笑,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杀手的暴戾,更多的像是在讨论别人。
“我为什么要怕你?要说怕的话,也应该是你怕我的。我想你们在国内没有做过一件案子吧?不然,你们不会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的。”
秦守就是笃定了这一点儿。
“你知道国内和国外的很多国家都没有引渡条例,我们在这里还是相当安全的,这也是我们最后庇护所。我们自然不会自找倒霉的。”
熏儿没有否认秦守的猜测,国内的环境很适合躲藏,只要你不敢威胁国家安全的事情,没有会主动找你麻烦的。
“这种平淡的生活如何?为什么不在国内安静的活下去?”
秦守试图劝说熏儿放弃自己的杀手身份。
“你不懂,走上了这一途,不是你说退下就可以退下来的,因为走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你自己说就可以决定的,这后面有庞大的利益链,我们所有人都绑定在了一切,我如何逃脱?而且,我们在国内只是一个小小的分支而已,我背后的组织遍布了整个世界,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几乎就有他们暗地的地下组织,无论躲在那里,都会被他们逮住,而这个组织对付叛徒的手段极为的残忍,他们会不计代价的将叛徒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