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为四皇子吹气的徐纤云,只感觉自己被四皇子推了开去。
错愕的从地上爬起,就见他肩上架了一把长刀。
四皇子身子向后倾斜,染血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刀刃。
徐纤云反应迅速的抬腿前踢。将用刀之人的手臂踢开。
长刀顺势离开四皇子的肩膀。腥红的刀身,映红了徐纤云的一双眸子。
那是四皇子的血!
徐纤云怒极地对着那人一阵猛打。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装死。还伤了四皇子。
那人本已是强弩之末。被徐纤云这番狠揍,没几下就断了气。
二皇子也被这番变故惊了一跳。看到四皇子似是站不稳的晃了一下。忙上前搀扶。
徐纤云解决掉那人之后,刚回到四皇子身边,便看到他惨白着一张脸,牵起一抹笑道:“幸好,你没事。”
之后,便昏了过去。
徐纤云的眼眶,顿时便红了起来。
刚才的情形,她即便低着身子没有看到。也知道那刺客应是对着她出手的。
当时二皇子查探地上的尸体。那人知道瞒不过去,就想拉个垫背的。
蹲在他附近的徐纤云,无疑是最好的倒霉鬼。谁知四皇子竟是推开了她,自己受下了那一刀。
徐纤云查探着四皇子肩上的刀伤,眼底一片心痛。
这孩子怎么这般傻?若是那刺客再多几分力气。他这半边臂膀,都要废掉。
简单包扎过后,徐纤云从二皇子手中接过昏过去的四皇子,大步向回走去。
对着刚赶回来,一脸震惊的范安道:“快去请大夫。”
范安领命,当即运起十成的速度向府外冲去。
二皇子也满脸担心,紧跟在徐纤云身后。一同回到映月阁。
放置好四皇子后,徐纤云便命下人准备热水。以便给四皇子擦洗伤口。
她知道,离知县府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以范安的脚力,应是快到了。
果然,不多时,范安架着大夫赶来。
二皇子看到大夫来了。忙道:“快给我四弟看看。”
那大夫应是在路上被范安告知过,一脸的惶恐。听了二皇子这话,更是颤抖着行礼道:“草民见过二皇子,四皇子。”
二皇子一个呼吸不稳,差点开骂。范安这是哪儿找来的大夫?
畏畏缩缩的,不先看病人,反倒请起安来。急道:“还不快去给四皇子查看伤势?”
那大夫这才走向床边,看到躺在那里,半边身子染满鲜血的四皇子。心底咯噔一声,看情形,四皇子情况不太乐观。若是在他手中出了什么意外,恐怕……
想到这里,不由踌躇道:“草民医术浅薄,只怕……”
徐纤云见此,哪会不知他心中所想?直接将大夫拉至床前,冷声道:“治不好他,全家陪葬。”
那大夫听了这话,差点哭了出来。刚想喊冤,就对上徐纤云冷凝的面孔。看着同样半边身子浴血的她,实在没勇气拿自家性命做赌。到嘴的话,就这么收了回去,还是先看病人要紧。
二皇子见那大夫开始为四皇子查看伤势,不由对徐纤云竖起大拇指。
如此干脆利落的稳住了大夫的情绪,不愧是自己跟四弟看上的女人。是个做皇室的料。
这边,大夫战战兢兢地掀开四皇子的衣服。在看到四皇子肩上的伤痕时。真的哭了出来。
不是四皇子危在旦夕,自家性命不保。而是根本虚惊一场!这四皇子的伤势看似凶险,实则业已避过要害。
大夫抹去眼角喜极而泣的泪珠,当即从范安手中接过药箱,取出用于止血的药,为四皇子涂上。再取出纱布细细包扎。接着,又处理大腿上的刀伤。
一番做完之后,又命人取来笔墨,开了一副补血养身的方子。
大夫这才道:“四皇子伤势已无大碍,这几日仔细些照顾。只要不发热,只需调养便可。”
几人这才放下心来。徐纤云掏出张银票,递给大夫道:“有劳先生了,只是这几日,还望先生住在府内的好。”
大夫因为四皇子无碍,而松下来的心,顿时又揪紧了。知道这位姑娘是信不过自己的医术,怕他作假连夜出逃。只得硬着头皮道:“草民知道。”
徐纤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
看来之前自己的那句话,是给大夫留下了阴影了。不由放软了声音道:“先生不必多虑,只是四皇子如今伤势不稳,还望大夫就近照看。”
大夫听到这句解释,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连声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二皇子见大夫如此畏缩的模样,也不想多看。当即便命他退下。大夫千恩万谢的离开。
范安受徐纤云指示,跟在大夫身后,为他安排住处。
今日知县一家获罪,知县府内的下人几乎清空。导致他只能亲自为他安排住宿。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徐纤云跟二皇子,还有尚在昏迷中的四皇子。
男女不同室。虽然徐纤云对这些不甚在意,未免尴尬,还是开口道:“四皇子已无大碍,这里交由奴婢伺候便可。”
言下之意,便是让二皇子出去了。
这徐纤云对他还真是不客气啊。二皇子不禁摇头失笑。居然如此堂而皇之的赶他出门。要知道,躺在床上的那位,可是他的亲弟呐。
虽如此想着,二皇子却也未做纠缠。左了四皇子无事,他也可以先去审问知县一家。
午间才押他们入狱,黄昏便出了这种事。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不由眯起一双凤眸。眼里寒光凛凛。刺杀皇室,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看到二皇子离开,徐纤云这才来到四皇子身边。看着他苍白的睡颜,内心五味杂陈。
一直以来,都是她保护四皇子。而她也顺理成章的,把四皇子对她的喜爱,当作对她的感激跟亲情。
却不知,从何时起,这孩子对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朝夕相对的相处,让她直觉的认为,四皇子是错把亲情当爱情。
只是今日,徐纤云不禁踌躇了。若只是感激跟亲情,会有人以命相护么?
四皇子昏迷前痴恋的眼神,让她无法自欺。
这一看,便是许久。
直到二皇子闯进屋内,沉声道:“知县一家跟那三位商户,毒死在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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