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出了祭坛,其他人自然也都跟着,她翘首盼望的样子落在众人眼中,李侠温和一笑,颜月笑的促狭,颜风目光在阮烟罗身上转了一圈,就同样也望向远方。
他的心意,他自己知道,不必再让人多人了解。
有些心事,放在心中,也不必再让多人知道。
看着她欣喜,他便也是欣喜的,遇到阮烟罗之前,他不明白爱情是什么,遇到阮烟罗之后,他想,大概这种守望,就是他的爱情了。
“郡主,皇上来了。”所有人之中,李侠的武功最高,其他人还没有听到什么,李侠已经笑着开了口。
果然他话音落下没多久,数骑马蹄声远远地传来,阮烟罗踮着脚张望着,最前面那匹马上的人身姿笔‘挺’墨发飞扬,就算暗夜里看不清面容,可是那种与伦比的尊贵,除了南宫凌,又有谁还能有?
‘唇’边咧开一个明亮的笑容,南宫凌的马还有十几步,阮烟罗就跑着迎上去:“阿凌。”
南宫凌飞身下来,一把将阮烟罗搂入怀中,温柔的笑意不经意就爬上脸庞:“本王来了。”
多少句大局为重,多少次隐忍不发,南宫凌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他只想要这个‘女’人,当她在他的怀中,他就再也不想放手。
他本来应该在可敦身边再呆几天,把额力族和贺狄之间的矛盾挑拨的深一些,直至让额力一族彻底站稳脚跟,能够和贺狄相抗衡之后再离开。
可是他等不及,一想到这条小鱼就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他便一分一秒也等不了,只想往她在的地方去。
“你来的这么,可敦那里都安置好了吗?”阮烟罗问道,她执行的任务里,是包括这样的挑拨与反间的,知道南宫凌不该这么回来。
“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完美,但也足够了。”南宫凌说道。
阮烟罗一笑,也就不再问,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着急。
世间有许多许多事,但在这个男人心中,她是最重要的那一件。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光明正大的犯懒,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南宫凌。
南宫凌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说道:“自然是离开。”
“怎么走?”阮烟罗问道。
从这里一直向东,再走出一日的路程,就是漫漫草原,数百里不见人烟,在这样的草原上想要捉拿一队人马,简直难如登天,过了草原再往东,就是沙漠,也是戎国往天曜最近的路途。
但问题就出在从这里之后的一日路程中,这一日路程里有不少戎国的部落,一旦贺狄下令这些部落捉拿他们,那这段路程,很有可能就会变成鬼‘门’关。
南宫凌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从地下走。”
“地下?”
“你可曾听过这座祭坛的传说?”
“没有。”阮烟罗老老实实地摇头,‘露’出小孩子听故事一样的神‘色’。
南宫凌牵着她的手走到祭坛‘门’口,微凉好听的声音缓缓说道:“百余年前,戎国一直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除了皇族之外,还有神教,神教的势力非常大,甚至可以干涉皇族的继位,这座祭坛,就是当时神教的老巢。”
“所以它下面建的有地道?”
“何止。”南宫凌说道:“神教在王庭附近每个部落都设有分教,为了制造他们天神下凡的神秘感,他们几乎把地道挖到了每一个部落,每次现身的时候,都用各种障眼法,或是烟或是火,然后他们借由地道突然出现,就好像是从天而降一样。”
阮烟罗微微眨眼,这种法子在她看来虽然愚不可及,但在科学知识不够的古代,尤其是戎国这样靠天吃饭,对神极为崇拜的民族,还是非常管用的。
“你的意识是说,这座神殿底下,有一张地下‘交’通?”
“是这个意思。”南宫凌点头,‘露’出孺子可教的神‘色’。
阮烟罗皱皱鼻子,她本来就是很聪明的好不好,南宫凌居然好像把她当小学生教。
“这么大的一张,戎国皇室难道不知道?而且而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神教权力太大,戎国皇室已经容不下了,因此以雷霆手段发动突然袭击,趁着神教一次大集会的日子,将所有教徒一打尽。神教地底的通道本来就只有几位大教首才知道,在那场袭击中,这几位大教首都死了,地道的秘密也随之湮灭,这些事情本来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不过偏偏有一个人,是超出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上的。”
超越规则?
阮烟罗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字,脑海中忽然跳出一个名字,叫道:“老神仙。”
如果不是南宫凌提起这一茬,阮烟罗几乎要忘了有老神仙这个人了,可是她的命格是老神仙批的,南宫凌救了她的命的那颗丹‘药’,也是老神仙给的,有传闻说,没有人知道这个老神仙究竟有多大岁数,只知道这片大陆存在的时候,老神仙就存在。
南宫凌给了阮烟罗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当年老神仙救了我的命,传了我一套武功,还给了我一本书,那本书上面尽是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比志怪小说离奇,我抱着好玩的心态寻了几个地方去试试,发现书上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和现实生活中的事情一点也对不上,我觉得很聊,于是决定再试最后一个,如果还是假的,我就把那本书扔了,而这最后一个地方……”
“就是这个祭坛?”
南宫凌点点头:“而且这个地方,是真的,也是那本书里所有地方中唯一一个真实的。”
“所以你不仅知道秘道在哪里,还知道里面的具体地图?”
南宫凌又是点点头,如果他之前对老神仙一直都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那么此时此刻,他便是全然的相信了老神仙,因为他的遭遇正在告诉他,老神仙给他的每一样东西,都会在某个关键的时刻,派上用场,就像此时,他和阮烟罗,要借此处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