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可人早晨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她下了楼,也没发现他的身影。
“郁总什么时候离开的?”
厨娘回答,“很早就走了,连早餐都没吃。”
“喔,知道了。”
***
郁盛北五点多的时候就回到了郁宅。
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烟灰缸里的烟头好几个,郁母起床的时候,便看到他坐在那里,指间薄雾缭绕。
“盛北。”
“妈。”他将烟头掐灭,说道,“我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哥。”
郁母坐在他身侧,“时间越是长,越是不好处理,我想你能这么告诉我,说明,你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她微顿,压低声音,“只是你爸的事情,你也要告诉他吗?”
“这个以后再告诉他吧。”
郁母赞同的说道,“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都支持你。”
“你看看这个。”他将纸袋递给郁母。
当郁母看见照片后,气的胸腔都是疼的,“盛北,告诉你哥吧,即便你哥心里难受,也要让他知道这个事实,是继续和江月在一起,做睁眼瞎,还是就此离开,看他自己的决定。”
郁盛北点点头,声音低沉,“好。”
早餐桌上。
郁盛北,郁盛西,郁父,郁母,江月。
吃到一半的时候,郁盛北说道,“江月,我哥不计前嫌,把你娶回来,还如此待你,你这么对待我哥,你心安吗?”
江月浑身一僵,脸色不对了起来,她还没开口,郁盛西便问,“盛北,好端端的,你说这话做什么?”
郁盛北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阴着脸说道,“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缘由,你们新婚之夜,她和另一个男人背着你鬼混,昨天上午,她又和这个男人激吻,你看看。”
郁盛西看着他递过来的照片,伸出手接过,当看到里面的情景时,他的整张脸都白了。
难以置信的看向一旁的江月,眼底满是失望,颤抖着手拿着照片指给她看,“这是你吧?”
她昨天穿的什么衣服,他太清楚了,手上的冰淇淋都被拍了下来。
“盛西……是他强迫我的,不是我自愿的。”江月辩解,眼泪夺目而出,“我去买冰淇淋,他说跟我说点事,我就去了,没想到,他……”
“新婚之夜在盛世年华的事情呢,你和他一起从聚会的那个包厢出来,一起进入另外一个散场的包厢里,整整半个小时,你们做了什么?”郁盛北继续说,“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在说话。”
“本来什么都没做,我们的确只是说了一会儿话,你不要冤枉我。”江月振振有词的回答。
郁母冷眼旁观,“编,继续编,你喝的那么醉,走路都走不稳,你们能说什么?”
郁父勃然大怒,“刚结婚,就出这种丑闻,离婚!”
郁盛北扬起一抹嘲讽,他看向郁盛西,“哥,我原本打算先不吱声的,但是,我实在是不能忍受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如既往的疼爱她,被她耍的团团转。”
“盛西,聚会那晚真的没发生什么,在公园我是被强迫的,不是自愿的,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江月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裤腿,“盛西!我是真的爱你的,如果我喜欢那个男的,我怎么还可能跟你结婚,盛西,你一定要相信我啊,你弟弟对我怀恨在心,之前我打了他的女人,他绝对是报复我。”
“报复你?”郁盛西冷嘲,“这照片是他让你和这个男人激吻的?”
“不……不是。”她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他报复你?江月,盛北性子淡漠,但他不会那么下作去报复你,如果你什么也没干,又怎么会被拍到?这个男人……是谁?”江月不知道,郁盛西问出最后那句话,用了多大的力气。
“是聚会上的认识的,这是第二次见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江月哭的梨花带雨,“盛西,我真的不是自愿的。”
“江月,你可真够行的。”郁母说道,“因为你,盛西的腿被截肢,他依然把你给娶了回来,新婚之夜出去狂欢,将丈夫撇在家里跟别的男人鬼混,结婚三天跟别的男人激吻,江月,你可真给我们郁家长脸啊,还企图挑拨盛西和盛北兄弟俩的关系,真行。”
“妈,是他强迫我的,不是我愿意的,要怎样才能证明我不是自愿的,我去死行不行?我死给你们看行不行!”她歇斯底里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楼上跑了过去。
因为有了之前她自己捅自己的事情,郁母当即喊张婶儿,“又来这一招,快拦住她!”
“嗳。”张婶儿赶紧追。
郁盛西将照片扔到桌子上,自己推动着轮椅着急的朝着楼道口过去,郁母连忙推着他上楼。
餐桌上,顿时剩下了郁父和郁盛北。
郁父伸出手捏起照片,看到上面的男人模样,一张脸阴晴不定,他怎么也想不到,跟自己的大儿媳妇接吻的男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
将照片重重扔下,他大步的也朝着楼上走去。
郁盛北一个人坐在那里,继续吃饭。
等他吃好,这才上楼。
江月一个人趴在她和郁盛西的婚床上一个劲的哭,地上扔着的刀子被张婶儿捡了起来,郁母站在那里气的不行,但看自己的大儿子心情也不好,她便也识相的没开口。
郁盛北刚到门口,便听见郁父说,“这件事到此为止,盛西你原谅她一次,刚结婚就闹出这种事,实在是太丢脸,如果传到了媒体上,实在是我们郁家的耻辱。”
他跨步进去,质问道,“爸,你刚才还说出了这种丑闻,要他们离婚,现在你又让我哥原谅她一次,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郁父冷着脸看向他,“你懂什么?这个时候离婚,外界该怎么看我们家?”
“该怎么看就怎么看,难道还要为了这么个破烂让我哥的幸福一辈子都搭进去?爸的话真是不足以让人信服,一会儿这么说,一会儿又那么说。”
江月哭的更大声了,大有肝肠寸断的架势。
“盛西,你怎么说?”
郁盛西心里翻山倒海,情绪不稳定,“我想一个人静静。”
郁母冲郁盛北摆了摆手,示意都出去,让郁盛西好好想想。
郁盛北最后说了句,“哥,要不要我将这个男的抓来任你处置?先挑了他的脚筋,再将他的四肢给剁了,扔到江里喂鱼,最好将他的嘴给割了。”
“你敢!”郁父吼道,面色黑的如锅碳一般,“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惨无人道了?还挑人脚筋,剁人的四肢,割人嘴!”
郁盛北冲他一笑,眼底冰冷一片,“看把爸紧张的,也就我哥,如果是我,我一定将这一对都扔到江里去喂鱼。”
他说完,冷然朝外走去。
郁父郁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郁盛北正坐在沙发上啃苹果。
“你怎么不去公司上班?”
“整天为公司卖力,就不许我休息一天了?”郁盛北抬眼,“妈,你觉得我哥会怎么做?”
郁母拿起水果刀削苹果,声音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我的儿子我知道什么脾性,你哥会原谅她这一次的。”
“看来我真是白操心了。”郁盛北笑笑,“这次他们就有了警惕性,再想抓拍就没那么容易了。”
郁父反问,“你怎么就知道还会再有?”
郁盛北笑容可掬,意有所指,“这偷/情啊,会上瘾的,有第一次,还有第二次,这有第二次了,第三次还会远吗?”
郁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件事别小题大做了,就这么着吧。”
“爸说的可真轻巧,都给我哥戴绿帽子了,还就这么着吧,什么小题大做,这是小题吗?妈,你听听我爸说的什么话,这可不像他啊。”
郁母当然明白自己儿子的意思,她低头削苹果,没说话。
“你哥都没说什么,你跟着起什么哄?”郁父瞥他一眼,“别整天瞎操心,自己都管不好,还想管别人。”
这句话,激怒了郁盛北,他笑容收敛的一干二净,冷冷的看着他,“这是瞎操心?我不明白爸的意思,我的亲哥被戴绿帽子了,我哥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我难道还要纵容江月继续这么做?我思量了不是一天了,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还有,我不知道爸说我自己管不好是什么意思,我是哪儿需要你管了?还是什么事儿需要你费心了?我自己将我自己管的好好的,不需要任何人不负责任的说教。”
郁父怒不可遏,“我是你爸,从小到大,哪次说你你不是这态度?你再大,在我眼里也是孩子!”
“是,我哪怕一百岁,也是你儿子,但是爸,有些事情你自己做的都不对,有什么信服力来说教你的儿子,如果,自己不能做一个好榜样,就不要让自己的儿子跟着自己学,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站起来,冲郁父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笑容消失殆尽,毅然走出了客厅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