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芍药形容的没错,安容就是这样的状态。
要是荀止在跟前,安容绝对挠的他把那话收回去。
什么叫你温婉贤淑,天生丽质,明艳动人,只想和你生孩子?!
世上温婉贤淑,天生丽质,明艳动人的大家闺秀多了去了,你都娶回家生孩子去啊!
安容满脸羞红,更胜晚霞绚烂。
安容活了两世了,还从没有被这么赤果果的语言轰炸过,身心俱伤,招架不住啊,更后悔自己刨根究底了,人家道歉不就好了,闹得现在不知所措的那个是她。
安容稳住心神,告诉自己那是人家送错信了。
肯定是送错信了!
安容不敢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人家脸皮厚,她脸皮薄呢。
安容趴在小榻上,想荀止问的两个问题。
第一是买削铁如泥的匕首。
第二就是皇上眼皮乱跳的事。
削铁如泥的匕首,安容有些为难,但是念及人家救过她和三太太的命,就破例这么一回。
至于皇上眼皮乱跳的事,安容很想说,贴个小纸片就行了,可是一想到皇上眼皮子上贴小纸条,有碍瞻观,她就算说了,肯定也会被无视的。
安容一边回想,一边在信上写。
最后将一张不小的花笺写的满满的。
可是信上的内容却一件比一件让萧湛震惊。
半年后,东河决堤,哀鸿遍野。
于此同时,南河一代,干旱有蝗灾。
之后,发生兵乱。
安容写的毫无章法,她先想起大事,然后再想起小事。
比如哪个王爷过世,哪个皇子夭折。
写到最后,才是今年要发生的。
皇上遇刺,伤的不严重,就是胳膊被刀划了一下。
萧湛觉得,皇上眼皮跳,应该是跟刺客有关。
所以回信问道:皇上在哪里遇刺的?
安容耸了耸鼻子,她哪里知道皇上是在哪里遇刺的,只知道皇上遇刺后,派了大批的官兵挨家挨户的找刺客,最后杀了好些人。
至于过程,她是不知道的。
安容很谦虚的回道:算不出来。
安容说的云淡风轻,萧湛却不能真当是一件小事看待,他也知道安容能告诉他的都告诉了,是不是真的……
老实说,萧湛是相信的。
冰雹之灾不就是?
萧湛打算进宫告诉皇上,可是想想不对劲,皇宫守卫森严,皇上身边跟着不少人,想刺杀皇上原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何况安容说,皇上受伤了。
很显然,皇上不是在宫里受伤的。
萧湛进宫问皇上,“皇上打算出宫游玩?”
昭文帝端茶轻啜,徐公公代为回答道,“再有两日就是小年了,京都夜里会很热闹,皇上打算出去散散心。”
萧湛眉头蹙拢,阻止皇上出宫。
昭文帝很不高兴,京都一年三百六十五,有三百五十天是夜里禁市的,好不容有半个月热闹日子,偏皇宫里筹备多多。
这个宴会,那个宴会,他根本就无暇分身。
每年也只有小年能出去与民同乐一番,还不许他出去,昭文帝很愤怒,他坐拥天下,却连皇宫大门都出不了,他还是皇帝吗?
昭文帝固执己见。
“若是知道有刺客,皇上也要出宫吗?”萧湛问道。
昭文帝语咽。
徐公公惊愣了,“刺客?既然知道有刺客,怎么不尽早抓起来?”
萧湛摇头,“安公子算出来有刺客,而且皇上会受伤,虽无性命之忧,还请皇上谨慎行之。”
昭文帝犹豫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是傻子。
他堂堂天子,怎么能涉险呢?
昭文帝改主意想不去了,可是他不去,那刺客怎么办?
昭文帝可不会放过想杀他的人,当即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萧湛,务必抓住刺客。
等萧湛走后,徐公公劝皇上别以身犯险。
昭文帝哼笑,“上午,萧老狐狸还在朕跟前夸京都热闹,朕一不留神说漏了嘴,下午他外孙就告诉朕外面有刺客,朕会信?”
徐公公劝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皇上眼皮子跳是事实啊。
昭文帝嘴角缓缓弧起。
他眼皮子哪里跳了,不过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要见见那算命的小子罢了。
谁想到,会扯出来刺客的事?
他也是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态度,抓到刺客自然是好,没有刺客,朕再好好治治萧老狐狸的宝贝外孙儿,让他恐吓朕。
昭文帝刚这样想,眼皮子猛然一跳,而且跳的很厉害。
昭文帝有些后怕了,不会真的有刺客吧,他清了清嗓子道,“那日,把萧大将军也叫上。”
徐公公顿时不说话了,皇上也怕死啊。
萧大将军去,那意味着会带不少的暗卫,肯定能护皇上周全的。
一宿无话。
第二天,安容早早的起了,气色红润,面如桃腮,便知夜里睡的安稳。
梳妆打扮后,安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脑海中自动蹦出荀止对她的形容,脸上娇羞不已,更添三分娇媚风情。
安容收回心神,朝桌子迈步走去。
有噔噔噔上楼声传来,冬儿迈步上来,步子有些急躁。
喻妈妈瞪了她一眼,道,“有什么大事,这么急?”
冬儿挠了挠额头,轻摇了摇,脆声道,“不知道是不是大事,不过府里在传,一大清早,天才麻麻亮,三姑奶奶就回门了,说是哭着回来的。”
安容微微一愣,夹玲珑虾饺的筷子顿住,以为听岔了,问道,“三姑奶奶哭着回门的?”
冬儿点头如捣蒜,“府里是这样传的。”
安容就不懂了,前世从没听说过三姑奶奶哭着回门啊,便是大姑奶奶,也都清爽爽的回来,见了老太太才忍不住落泪。
安容点点头,冬儿就下去忙活的。
安容耐着性子吃完了早饭,才带着冬梅出门去。
的确如冬儿说禀告的那样,府里丫鬟婆子都在传三姑奶奶哭着回门这事。
安容随意听了两耳朵,才知道三姑爷被抓进监牢了。
至于什么原因,安容没听到。
安容迈步进松鹤院,还没有饶过屏风,就听到砰的一声传来。
茶盏碎了。
能在老太太屋子里扔茶盏的,只有老太太一人,便是她爹都不敢轻易丢茶盏。
果然,接下来就是老太太的喝骂声,“去救他?!他好意思要人救?!”
三姑奶奶跪在地上,哭的是满脸泪花,“我知道他有错,可是出嫁从夫,我这辈子只能指着他了,他要是在牢里待一辈子,我该怎么办?”
侯爷迈步过来,安容忙福身行礼。
侯爷点点头,迈步进去。
三姑奶奶又求侯爷救命,侯爷蹙眉头,“我去府衙问了两句,只说上面有人吩咐下来,要给三姑爷一些教训,他到底得罪什么人了?”
三姑奶奶摇头,她不知道。
安容站着不动,夏荷迈步过来,安容便问道,“三姑父到底犯什么错了?”
夏荷一脸通红,低声道,“还不是那档子龌蹉事,昨儿春香院来了个扬州瘦马,三姑爷心动了,想争人家第一夜,估摸着那瘦马早被人看中了,而且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就有人和三姑爷闹,两人在春香院打了起来,最后被抓进了大牢。”
夏荷不想说的,姑娘还没出闺阁呢,那些肮脏事怎么能告诉四姑娘呢。
可是四姑娘问,她又不能不说。
安容听得一脸窘红。
三姑爷那个浑人,就爱青楼勾栏院,虽然喜欢青楼买醉销魂的大臣不少,可是为了个瘦马进大牢,那脸面可就丢尽了。
举凡瘦马,大多是从贫寒人家买来的幼齿且丽质天生的瘦弱女孩,形体瘦弱,举止投足,一颦一笑,都风情无限,勾人魂魄。譬如走路,要轻,不可发出响声。譬如眼神,要学会含情脉脉地偷看,见之销魂,恨不得为其倾其所有。
为了争青楼女子的第一夜,被关进了监牢,身为正妻回来求娘家帮忙捞人,老太太没把三姑奶奶打出去就不错了,还帮忙?
安容迈步进去,老太太早烦躁的让两个婆子把三姑奶奶拉起来,送她回去。
三姑奶奶又哭又闹,老太太没有理她。
安容把路让开,两个婆子把她拖了出去。
屋内,老太太陇紧眉头,“查不出来是谁给府衙下的令,多给三姑爷苦头吃?”
侯爷摇摇头,“只说下了封口令,府衙不敢泄密说是谁。”
武安侯府如今权势不小,那些人还不敢不卖他一个面子,他询问的时候,都是苦着张脸,说不得已而为之,但看在他的面子上,会下手轻点儿。
轻点儿?侯爷当即哼笑出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无需手下留情。”
对三姑爷,侯爷是不会同情的,非但不同情,还恨不得叫人多整治整治他,想在青楼里快活销魂,监牢里怎么就不能销魂了?
让你形神俱销魂。只一次,便终身难忘!
气归气,可是他得罪了什么人,总要知道,迁怒这事可大可小啊,能让府衙无视他,三姑爷得罪的人来头不小。
老太太的意思是让侯爷去春香楼打听一下,知道是什么人抢扬州瘦马,不就知道三姑爷得罪了谁?
安容站着一旁,没敢吭声。
她知道三姑爷得罪的人是谁,只是她有些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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