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爱怔在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回去吧,我也要上楼休息了。”
他的双手从她的腰间滑落,勉强站直自己的身体,黑暗中,深深的看了她几眼,然后走了。
舒小爱站在楼道口看他慢慢的隐没在寂寞的夜里,才转身上楼。
“小爱姐,那是谁啊,大半夜的……”
“一个认识的人而已。”她躺下,耳旁回响钟御琛的声音,“就是莫名其妙的想看见你,想看到你……”
翻过身,舒小爱闭上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这是她第一次失眠,却是为了他那一句醉话。
*
黎明的晨光升起的时候,钟御琛坐起身,睡眼惺忪,脑袋有些疼。
掀开被子,低头看着自己全身赤/条,有些反应不过来。
转头看向旁边的位置,何美珍还没醒。
下床打开衣柜,拿出一身湛蓝色的西装和白衬衫。
然后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消沉。
看了看表,已经七点了。
刚下楼,陈姨便说,“少主,吃早餐了。”
“不吃了,没胃口。”
陈姨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心下诧异,他是从来不会不吃早餐的,今天怎么了?
开车出了别墅,经过小区的早餐铺子门口时,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意外的看见了舒小爱海吃海喝的场景。
车子骤然停在了路边。
毅然下了车,走进早餐铺,坐在了舒小爱的对面。
伸出手捏了一个她的小笼包塞进嘴里,“还不错。”
接下来,舒小爱硬是看着自己的小笼包逐个减少,直至最后一个也被吃光。
她翻了翻白眼,“你是土匪么?自己不会买一笼么,干嘛吃我的?”
他不以为意,“以前多少山珍海味让你吃了,吃你几块钱一笼的包子你还心疼起来了。”
舒小爱哼道,“我都没吃饱呢,都被你吃光了。”
说完看向早餐铺老板,“老板,再来一笼包子,还有……再来一碗豆浆。”
“好嘞。”老板立刻端起一笼放在桌上,又给舀了一碗豆浆过来。
舒小爱将豆浆给他推过去,“喏,别噎死了。”
说完自己津津有味的捏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以前,看她吃东西,总会觉得这个食物一定很美味,此时此刻,一如既往。
原本没胃口的他,吃了不少,还喝了一碗豆浆,最后两个人一起出了早餐铺。
她朝着小区大门口走去,他上车,车子经过她的时候,在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目光在看自己的车,他眼角上扬,收回视线。
直至拐弯,出了门口,看不见。
“吃了我的包子,喝了我的豆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居然不说一句让我搭个顺风车的人话……”舒小爱快步走着,愤愤道。
乘坐公车到警局的时候,舒小爱碰见了熟人。
一群秦家人。
“舒小爱?”秦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在这?”
“看伯母说的,你能在这,我为什么不能,可能是在这的立场不一样。”舒小爱轻笑,“许久没见伯母您了,这些日子过的还好吗?”
秦母哼道,“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觉得舒小爱这是明知故问,她要是好还会在这。
“伯母,我是真的关心你,毕竟你过的好,我很不放心,你过的不好,我才开心,你说呢。”
“你……”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现在是这里的警官……”
“什么……”不仅是秦母,就连秦父,秦子臻,齐文静都是惊讶的。
舒小爱没再多说,朝着里面走去,徐正的桌子前,坐着一脸包的齐文静和秦子臻。
这时,秦母走过来,坐在秦子臻旁边。
徐正开口,“我们接到齐文静父母的报警电话,声称秦夫人对自己的儿媳虐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秦母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闻言,舒小爱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换来秦家人一众人的白眼。
不过她不在意,自己和秦子臻结婚一年多,从来没有喝过秦母炖的一碗汤,财政大权她握着,日子过的简直生不如死。
没想到,这离婚了,看到秦母过的这么不如意,她觉得,这是报应。
徐正义正言辞的说道,“两个人都有错,你不该骂你的婆婆,再怎么说,她没养你,但是养你老公了,你这样给她脸子看还骂人就对了么,还有秦夫人,你儿媳现在大着肚子,你怎么能用热汤泼她。”
“我婆婆有时候说话阴阳怪气,我很不喜欢。”
“你怎么不说你难伺候呢?”秦母反驳。
“…………”
说着说着,就开始争吵大战了。
“行了,都想被拘留是吧?”徐正拍了一下桌子,看着她们,“你们现在互相道个歉,立马回家,不然进去反省几天也行,看着办吧。”
秦母当然不想进去拘留,率先道了歉,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齐文静也道歉了,
“你们可以走了。”
一家人站起来,秦子臻看向舒小爱,舒小爱察觉到他的目光,扬起笑容看着他,这笑容分明告诉他,跟他离婚,她过的更好,更快乐。
“小爱。”秦父喊道,“你真的当上警察了?”
舒小爱说起来,对秦父还是比较尊敬,她点头,“是的,伯父。”
秦父点点头,“如果有什么困难,给我说,我会尽所能力帮你。”
“谢谢伯父,不用了,我没什么困难,而且过的很好。”
秦父脸上露出一抹惋惜之色,转过身走了。
“你认识这一家人啊?”
舒小爱轻描淡写的回答,“认识,因为我就是秦子臻的前妻啊。”
徐正傻眼了,“你就是秦子臻很低调没有被曝光的前妻?”
“对啊,很意外吧。”
徐正点头,“是,我没想到,不过,失去你,是他们秦家的损失。”
舒小爱闻言不语,随后,她开口,“队长,不是说之前积压的旧案子让我查的么?”
“你不再都休息两天吗?”
“没事儿,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徐正站起来,“好,你跟我过来。”
舒小爱跟着他一起来到了档案室,徐正从最高处拿下来一本档案,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们整整四年调查,但一丝线索都没有,这是唯一难度最大的案子。”
舒小爱拿起档案袋,从中抽出档案,有点好奇,这是什么案子。
“死者赵可欣,24岁……”舒小爱再往下看,全是名字和年龄,一长列。
“这个档案怎么有这么多名字和年龄,别的信息呢?”
徐正呼出一口气,“怪就怪在这里,每次重新记录别的信息,总是在第二天神秘的消息,我们采取了监控,发现,没有人来档案室,但神秘的是,别的信息每次记下来,总是消失,七八次都这样,再也没记了。”
“这么神奇?”舒小爱有些难以置信,“你给我说说别的信息。”
“主要说这个赵可欣,因为下面的被害人都跟她有关系,她住在锦绣小区的d栋楼别墅,死的时候怀孕八个月,死亡地是星星大酒店,接到报警电话时,我们就出警去了,但是,工作人员说,这个赵可欣行为十分怪异。”
“哪儿怪异?”舒小爱听的很认真。
“据工作人员说,当时是晚上八点多,赵可欣挺着大肚子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两间相挨着的房,工作人员看她大肚子,便留了个心眼,问她,为什么要买两间房,张可欣说她老公等会会来,但工作人员又问,老公来了不是应该跟你一个房间吗?她说不是,一人一间,但直至她死,她老公都没来。”
“队长,这个案子多久了?”
“四年了,四年这个案子都没破,成为近年来最大的悬疑案。”
舒小爱听他这么一说便说,“我听说过这个案子,被害人死的挺惨的。”
徐正点头,“她被害后,她开的另外一间房,每住进客人几乎无一例外都会死亡,纵然后来酒店将窗户封死,还是会莫名其妙的死在房间里,后面这些名单都是,后来,酒店就将这相挨着的两间房给锁死了。”
“队长,这个案子应该很有难度,更何况又过去了四年。”
徐正点头,“局长说了,若你破了这个案子,将向上头申请奖金,二十万,都给你。”
舒小爱心动了,二十万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可以过的很好了。
想着肯定有很大的困难,但想起这么多无辜被害的人,她还是愿意努力去破这个案子。
“那还要队长你鼎力相助了,当时拍的应该有赵可欣的死后的照片吧?”
“有,不过,我去给你拿。”徐正离开了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黄色的纸袋。
他坐在那里,将纸袋的照片倒了出来。
舒小爱拿起照片,心里惊悚不已,边看边说,“被害人死亡时,腰斩成了两段,面部朝上,全身赤条,双腿笔直伸展,双/腿分/开,她的两边嘴角被割开,长度到耳朵,身上没有任何血迹,清洗的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