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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还躺在深坑之中、不知死活的妖义,欧楚阳鄙夷的哼了一声,随后将目光转向任万枯。
“任万枯,没想到你如此没有人性,居然连自己的师父也蓄意伤害。还搞出了这么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毒老怪这个名号,还真没有错加给你。”
欧楚阳阴冷的话语让任万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后者怀恨的看了欧楚阳一眼,同时答道:“我也没想到,你真的能进入禁地,还能安然的从那逃出来。怎么?见过那个老不死的了?”
“见过了。”欧楚阳冷笑道:“他老人家还托我办件事情。”
“杀我?”任万枯戏谑着问道。
欧楚阳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一抹嗜血笑容:“你很聪明。不仅如此,我还要颠覆毒门,让它从此在大陆上消失。”
“大话说的太早了。”任万枯听了不禁一笑,脸上并未有半分担忧之色:“你以为蝎,会这么容易被你击倒?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死。”
任万枯不屑一笑,旋即大喝一声:“蝎,杀了他。”
话音刚落,在众目睽睽之下,地面上的深坑中,一股极为恐怖的黑色气流突然冲天而起,随后,整个大地开始颤抖起来,地面如龟纹般的裂开,紧接着,一道庞大的身影自己地底顿射而出。
悬浮于天际,妖义那庞大的身躯几乎被一层厚厚的黑气所包裹,就连原本**的上身也变得黝黑一片,那嗜血双眸更是频频向外迸射着死亡的光芒。
见妖义毫发无伤,所有人表情为之一凝,脸上无不露出惊骇之色。
刚刚欧楚阳一拳,所有人都看在眼中,那可是足以比拟巅峰武尊强者全力的一击,那一拳之威,就连空间都隐隐有着扭曲之感。这么强大的一拳,居然连半点伤势也没有给妖义带来,由此可见,其身体的坚固程度已经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
悬浮在半空中,欧楚阳眉头轻皱,紧紧的盯着妖义,紫色长风突然再度飘扬起来,眉心处紫电印记更是亮了几分,虽然他没有动,但全身的气势正不住的攀升着,脚底下更是有淡淡的紫光频频闪动着,犹如两只紫色的内气圆盘,正托着欧楚阳的身体,在天空中稳稳的漂浮着。
“他还没使出全力?”
一见此状,全场哗然,就连刚刚还不屑于欧楚阳的任万枯,也是瞳孔微缩。
在所有人看来,欧楚阳出现的那一刻,以其之前的实力,估计已经是全力一击了。然而,正当众人以为欧楚阳马上就会遭到妖义的反扑之时,欧楚阳的气势又暴涨了几分,很明显,刚刚那一拳并不是欧楚阳实力的全部,他隐藏了自己实力。
想到这里,众人无不惊呼出声,而紫霄一方更是暴出震天的吼声。
“老大,干掉他。”
“老大,好样的。”
不住升腾的内气将欧楚阳的气势推升至一个崭新的高度,而这个高度正是无限接近武狂强者的实力。毒门中人的心,凉到了谷底。而紫霄一方却是情绪高涨到了狂热的程度,那激昂的欢呼声将整个黑毒城的天都掩盖了去。
“一个半人不妖的怪物,居然生生的让你炼成了武狂强者,任万枯,我真是佩服你啊。”欧楚阳故作惊叹的说着,嘴角处突然弯起了一个残忍的弧度:“不过,他的寿命也只局限于今天,我帮你收了吧。”
听着欧楚阳那不屑的话语,妖义仿佛能够听懂对方的鄙夷,旋即怒吼了一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朝着欧楚阳扑了过来。
感受着对面扑面的腥风,欧楚阳纹丝不动,待到妖义巨大的蝎钳扫来,仅离欧楚阳的身只有几厘米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的发现,欧楚阳脚下那紫色的光晕猛的一闪。随后,欧楚阳在心底间默念了一个词后,突兀的消失在了场中。
“幻踪。”
巨钳带着劲风扫过,并没有轰击到欧楚阳的身子,反而只穿过了一个虚幻的身影,便再也看不见欧楚阳的身影。而欧楚阳就这么突兀的消失在了战斗现场。
妖义微微一愣,随即转身左右一看,根本没能发现欧楚阳的身影。而黑毒城内外更是响起一阵错愕的惊咦。
“人呢?怎么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城下,不远处紫霄一方,霍天、边奎四人坐在一起,死死的盯着打斗现场,眼中的震惊之色不可言表。在欧楚阳消失那一刻,他们四人也仔细的感受起来,企图靠着武者的锐敏洞察力,找到欧楚阳的踪迹,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寻找到欧楚阳的影子的时候,便颓废的低下了头。
“这小子,现在已经是这种程度了啊。”霍天苦笑着,即便是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不得不认了。
边奎三人还在那四处寻找着,半晌过后皆是摇头苦笑:“他已经不是我们能够企及的了。在圣地中,他比我们任何人的实力都要低上不少,可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后来居上,现在,我们就是想追也不可能了。”
虽然这句话是裴立说的,但这也是代表了四个人目前的感受,他们没有想到,本打算到大陆游历的他们,第一站在欧楚阳这就受到了如此的打击。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了什么,随后四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再度把视线转到了天空中。
那里,一条紫色身影慢慢的浮现在妖义的身后。
“变成这个样子,是你的不幸,还是让我帮你解脱吧。”
正在众人疑惑间,欧楚阳终于再度出现,而这次,他却出现在了妖义的身后。此刻,欧楚阳那瘦弱的身影与妖义庞大的身躯形成了明显的反差,然而,众人却是丝毫不敢忽视欧楚阳的语气。
那冷冰冰的话语宣布妖义死亡的下一刻,两道紫气分别自掌心中溢出,旋即停也未停的迅速爬升到了双臂之上。
紫雷木诀:苍噬霸劲,这项绝对能让欧楚阳拥有强横的力量。一时间,场内劲风四溢,雷光暴闪。那骇人眼球的紫光不断的释放着惊人的能量,短短片刻,弥漫于整个天际的黑气犹如惧怕这道紫光般,被驱散了大半,不仅如此,欧楚阳与妖义的身边空间仿佛被紫气震颤,隐隐出现了扭曲的现象。
“破穹劲。”
近在咫尺,双拳速度更是如闪电般探出,狠狠的击打在妖义的背部,就在欧楚阳的拳头接触到妖义后背的霎那,强横的紫气能量更是自其双拳中喷薄而出。可怕的拳劲袭体,直接将妖义那宽厚的背部击出两个深坑,而其人更是狂吐一口黑血,向前扑飞而出。
“幻踪……”
就在众人惊讶着欧楚阳的实力的时候,前者更是将攻势全数施展开来,成为了巅峰武尊强者的欧楚阳,逝电九闪更是连续突破了两个境界,一个是幻踪,而另一却是更强大的凝息之境。现在,欧楚阳正是将幻踪的境界发挥的淋漓酣畅之时。脚下紫光闪动,时不时着还引发出雷鸣之声,进而使欧楚阳化成了十数个身影,围绕着妖义,诡异飞驰着。而其每每一出现,皆是会成功的击中妖义的身上。
那排山倒海的拳势已经与欧楚阳一样,化成了万千拳影,不断的轰击在妖义身上。一时之间,黑毒城的上空,满是欧楚阳和其拳头的影子,而做为之前还大发神威的妖义,就只能像一个靶子一样,不断的受到欧楚阳的强攻。鲜血与紫气交织到一起,迸放出紫红的光芒,流转于黑毒城上空。
众人呆呆的望着天空中正在上演的这一幕,无不瞪大了眼睛,惊惧的看着。更有甚者,还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要知道,正在挨打的是一个无限接近武狂级别的强者啊,不管他是人是兽,其实力可是明显的在那摆着,不容忽视。然而欧楚阳,却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个靶子。这份实力,实在令人汗颜。
盘坐在城楼之上,妖海双目一片血红,在他心里,尽管妖义已经成为了不人不妖的怪物,但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大哥,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现在自己的大哥正在饱受着敌人的摧残,他又怎么能不着急。
急切着,妖海把目光投向了任万枯,却只见后者在那是闭目恢复,丝毫不为场上的激战动容。无奈间,妖海只能放弃调息,怒吼一声,由城楼之上暴射而出,朝着天际中那不停攻击的欧楚阳冲了过去。
面对着自己的仇人,还是天大的仇敌,妖海几次三番想要把欧楚阳置之死地,可在任万枯的百般插手之下,妖海一直未能如愿。然而,现在自己有了报仇的机会,却发现,对方的实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自己,这巨大的反差,让妖海不能接受。可即便是如此,那刻骨铭心的深仇却依然驱使着妖海出手。
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那尖尖的利刃上更是透着一股幽深的黑气,笔直着朝着欧楚阳袭来,而在妖海全力施为之下,那不断自体内溢出的黑气更是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蟾蜍。远远望去,只见一只大大的蟾蜍正张口腥臭大口,似要把欧楚阳一口吞噬下去。
陡然背后劲风袭来,欧楚阳微微一滞,随即嘴角弯起一抹鄙夷的笑容。不慌不忙的,欧楚阳暂时放弃对妖义的追击,转过身后,只抬了抬手,顿时,一团紫蓝色的光团应声出现在其手掌之上。这个光团一出现,其手掌周围的空气犹如被撕裂般的扭曲开来,瞬间,以紫蓝色光团为中心,周围的天地灵气猛的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疯狂的朝着光团涌去。只是短短一霎那,那光团又暴涨了一分。
掌心雷,如今已经被欧楚阳修炼的炉火纯青,现在的他只需要意含一动,掌心雷便会应声弹出。虽然方式变的简单了许多,威力方面却是随着其本身实力的提升而水涨船高。当然,这不同于欧楚阳最后的底牌:五灭雷罚。
五灭雷罚可是目前欧楚阳所能施展的最大杀招,比起寸分劲裂拳都要强上数倍,只不过五灭雷罚可是五灵开化,欧楚阳获得苍噬霸劲的技能后,方才能够施展的绝技,以欧楚阳目前的实力和所掌控的本源木灵,他也只能施展一次而已。
眼前,妖海需要将自己的绝学拿了出来,但在欧楚阳眼里,对方依旧还是一个五级的武尊,在自己眼里,欧楚阳只需要一枚掌心雷便足矣。
微笑间,黑色内气所凝成的巨大蟾蜍已经到了眼前,在所有人眼中,下一刻,欧楚阳将面临的会是被吞噬的下场,然而,他们再次的低估了欧楚阳。
只见,欧楚阳屈指一弹,掌心雷应声暴射而出,顿时,所有人都见到,那紫色光团射出的轨迹,空间都隐隐有着被撕裂的感觉,那扭曲的空气中,居然产生了道道的裂纹。
已经大为改观的掌心雷,夹杂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恐怖能量,朝着妖海突袭而去,那不断迸射的电花由于能量的强大,将周遭的空气挤压得发出噼啪的脆响。
终于,巨大的黑气蟾蜍与掌心雷来了个惊天大碰撞,妖海的狼牙棒在第一时间受到这股浩瀚能量的撞击,顿时化成了漫天的碎片,一根根狼牙反方向的朝着妖着射去,顿时将妖海射的千疮百孔,一道道血柱如泉般暴射而出。至于那黑气凝成的巨大蟾蜍,更是在掌心雷那强大的能量摧残之下,化成了虚无。
“啊……”
凄厉的惨叫自黑气飘散深处传出,深深的震撼着观战众人的心神。下一刻,所有人看到,妖海那满是血迹的身躯被欧楚阳单手扼住咽喉,就这么提了起来。
黑毒城下,筱蝶双目如血一般赤红,突然跑了出来,对着天空中的欧楚阳大喊道:“师父,就是他杀了哥哥,你要帮哥哥报仇啊。”筱蝶哭诉着,几乎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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