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德是在离鸿发大酒店尚且还有五百多米的地方停车的,不是他不愿意把车开进去,而是鸿发大酒店前方广场,别说是车位,就是连空位都没有了。
无数车辆横停乱放,令人惊异的是,好多车子的门还是开的,引擎还没有熄灭,里面却并没有人。
这是为何?
张全德以下的行为便解释了一切。
只见他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鸿发大酒店大门口狂奔而去,而他的车子,也没有熄火,车门也没有关。
与其相似的,这个广场上也还有许多身影在竭力狂奔。
他们脸上或是惊恐,或是焦急,或是愤懑。
张全德刚到鸿发大酒店门口,却被一堆水泄不通的人流拦住去路。
张全德仗着自己身体强壮,个头大,拼命往前挤。
在费劲千辛万苦后,他终于挤到了人群最前方。
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站着几个身影,而其他人却尽数跪拜于此。
张全德仔细寻找,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儿子张元忠的身影,“元忠!”
张元忠见到自己父亲到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爸~~~爸~~~”
他一边喊着,一边往张全德这边爬来。
但在其爬了几步距离时,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张元忠缓缓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一张无比冷漠的面孔。
“我让你动了么?”
咚~~~
一阵闷响传来,张元忠在地上滑了十几米才停了下来,他捂着自己的腹部,嘴巴长得老大,口水长流,想必是疼痛到了极点。
“元忠!”张全德大急,刚想往前跑去,却见孔晨转头看向他,“你可以过来试试,如果你想你儿子死的话……”
张全德怒不可遏,“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儿元忠与你有何仇怨,你要如此心狠手辣!”
孔晨偏了偏头,“仇怨倒是没有,就是单纯看他不爽。”
“大庭广众之下,恶意伤人,你就不怕被抓吗?”
此话一出,张全德只觉旁边的人就像看傻逼似的看着他。
张全德这时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人群之中,张全德看到了好多熟悉的面孔,像是仇家家主的仇良奥,阳家家主的阳星,柏家家主柏和泰等等。
而那边下跪的人影之中,张全德分别看到了他们的儿子。
这就是说,仇良奥、阳星、柏和泰等家主,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跪在那里,无动于衷?
这难道不足够怪异么?
刚才张全德也就是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他的儿子张元忠惹到了一个不该惹的大人物,具有生命危险,他才如此风风火火赶来。
如此看来,这个大人物,好像就是刚才与他说话的那名年轻人。
“张兄,”有人拉了拉张全德的衣服,张全德转身望去,见到的却是自己的老熟人,穆建元。
“穆兄你也在这里?”穆建元立即做了一个嘘声姿势,心有余悸地看了孔晨那边一眼,苦笑说道,“我儿子也在里面,我当然在这里了。不仅是我,咱们南城,可能将近半数的名望家族之人,都
在这里了,这事可谓闹得满城风雨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是刚来不久,知道得不多,好像是我们家那些臭小子,吃饱了没事干,去招惹到了那位姓孔的爷,这不,那位孔爷正在一个个修理他们呢。”
“那你就这么看着?不去阻止么?”“阻止?”穆建元苦笑摇头,“先前好几泼家族的人上去,上百个总是有的,但全部被打趴下了。甚至有人还通知了五行部,五行部知道了这事,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让我
们好自为之!”
“什么!”张全德大惊,“他们都不来管么?”“他们不是不来管,而是不敢管。”穆建元往四周偷瞄了一眼,“据我一个五行部的朋友透露,这位孔爷,就是咱们南城的五行部部长黄子默见了他,都得装得像个孙子一样
。”
听到这里,张全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南城的五行部部长,算是南城这边的最高管理者,也是最高权力者,连他在这位孔爷面前,都要装孙子,那这位孔爷,不得顶上天?
穆建元拍了拍张全德的肩膀,叹了一口气,“所以呢,我们都是敢怒不敢言,看着就好,只求我们家那小子命大点,别被弄死就行。”
许是被穆建元这声叹息所感染,在场其他人均是长叹一声。
场中,孔晨俯视众人。
“机会我都给你们了,把你们自认为最大的靠山叫来,现在如何?”
孔晨走到仇英睿面前,“我记得你刚才说,你老爹认识什么帮派的人,还扬言要把我弄死,现在他人呢?那个帮派的人呢?”
仇英睿吓得浑身发抖,将眼睛紧闭,看都不敢看孔晨一眼。
他的老爹认识一个叫做熊鹏的道上老大,因为熊鹏是属于南城双极帮的二把手,按理说只要熊鹏出面,收拾孔晨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事实上,熊鹏倒是没来,但让他惊恐的是,双极的老大阎飞捷却是来了,而且阎飞捷并不是来帮他的,而是准备来砍他的。
孔晨走到阳平面前,“你刚才不是说,你的什么叔叔是五行部的人么,还说要让我牢狱一辈子,现在他人呢?嗯?”
阳平双腿猛颤,一股尿意没憋住,竟然尿了出来。
阳平的叔叔的确是在五行部当后勤的一个位置,在五行部也有很多关系,照他的料想,只要有他叔叔撑腰,孔晨不敢对他怎么样。
但怎知他叔叔一听到孔晨的名字后,立马跟他撇清了关系,还说出自己被他害死了的莫名话语。
因为在场的都是一些贵族子弟,或多或少有着不俗的背景,平日到哪里都应该是众星捧月,其他人巴结的对象。
刚才因为孔晨的无礼,全部都拿出了自己的少爷风范,扬言要叫谁把孔晨怎么样怎么样的。
于是孔晨干脆就让他们把自认为可以收拾的他人叫来,这也公子爷自然照办了,以至于有了堂外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一幕。
但这么多人,发动南城的各种关系,黑的白的,竟无一人敢动孔晨。他们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是一个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绝顶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