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瘫坐在地上,不住地摇头,至此他还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但最后无不被一一化解,那粒丹药也成为他的索命丸。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
沈英刚要暴动,却被围上来的许南三人狠狠按住,他只得嘶声高吼,心中无比悔恨。
同样的街道,孔晨坐在昨日与张俊豪见面之地,百无聊赖地叼着一根草筋,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喊一声。
“妙手神医,包治百病,治不好不要钱。”
那落魄男子还依然在此处,他在见到孔晨出现的那一刻,只觉五味翻腾。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真的没跟你开玩笑,那张家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霸道,你骗了张家小少爷,若被张家人发现,谁都救不了你。”
“大叔,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真没骗他。”
“还没骗他,两百亿,他要是回去告诉他的长辈,你还有命活?”
“若那张俊豪的父亲真患有青石索之毒,这粒丹药的价值远远不值两百亿。”
男子摇了摇头,“你已经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
“喂,你们两个,在唠叨啥呢?”
孔晨抬头望去,只见三个壮汉站在不远处,抖着腿,鼻孔朝天,仰着下巴,拽拽地看着这边。
其中一人还叼着烟,看样子是个领头的。
落魄男子见状,立马跳了起来,跑过去问候道,“浩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王浩弹了弹烟灰,“我听说,这里有一个新来的?”
落魄男子望孔晨这边望了望,“应该不算吧,他自称神医,是个卖药的。”
“哦?”王浩推开男子,往这边走来,“小鬼,生意怎么样?”
孔晨泛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昨天卖了一粒丹药。”
王浩吸了一口烟,望孔晨脸上喷去,然后说道,“你可知道,这块地很不安全,总有很多不开眼的东西会来找你麻烦?”
孔晨笑而不语。
“所以呢,来这里做生意的都会寻求庇护,而我呢,可以提供庇护。”
“说白了,就是收保护费呗。”
王浩一愣,随即十分欣赏地拍拍孔晨的肩膀,“聪明人,我王浩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哈哈哈……”
“可以我没带钱。”
王浩闻言,脸色慢慢阴沉下去,冷笑道,“来这里的人,刚开始都这么说,但最后还不是哭着求着我收钱。”
“浩哥,浩哥,您别生气,这小子是刚来的,不会说话,要不这样吧,我先帮他垫着,你看,我身上就这么点了。”
说着,落魄男子从身上拿出几张十块的递了过去。
王浩借过钱,数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戳着落魄男子的额头,“才他么六十块钱,连你一个人的都不够,这几天都在吃屎吗?”
“啊!什么时候涨价的?上次不是才三十吗?”
“就是现在,一人一百。”
落魄男子立马苦了脸,“我也没有这么多钱啊,要不,等我稿费发了再给你?”
“滚蛋,就你那破小说,谁他么会看?”
孔晨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叠钞票,抽出两张递给王浩,“这里,我们两个人的,拿了就快走吧。”
王浩手里拿着两张,再看看孔晨手里那起码还有十几二十张,眼睛都看直了。
“等等,现在又涨价了,每人一千!”
孔晨盯着王浩,面无表情说道,“做人要知足,不要贪得无厌。”
“别他妈废话,把你的钱都拿出来,否则你今天别想离开!”
王浩三人将围了过来,目光火热地看着孔晨,好似看到了一个多么漂亮的美女一般。
孔晨却毫不畏惧,在三人眼红的目光中,将钱收了回去。
“小鬼,你皮痒是不,老子说的话听不见?”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落魄男子见状,连忙跑了过来,“王浩,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劫,这可是要入狱的。”但在说完这话就后了悔。
王浩不是没入过狱,他每次进去两三天就会被人保出来,然后举报他的那人将会受到毁灭性报复,这也是他敢在这一片横行无忌的原因。
王浩阴狠地瞪了落魄男子一眼,“不要急,待会儿就轮到你了。”
就在这时,前方街道哄闹起来,许多行驶的车辆都自觉地开在一边,像是在给谁让道。
下一刻,一个尤其壮观的场面出现在众人眼前,S级迈巴赫,看不到尽头的S级迈巴赫,清一色黑色,排着长龙往这边缓缓行驶过来。
路人见状,纷纷驻足围观,他们虽然个个都是有钱的主,但面对如此场面也不免被震撼了一把。
“卧槽,好大的手笔,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好像是张家的人,刚刚过去的那辆车上有个叫张德的人我认识。”
“张家?是那个张家?”
“你以为还有哪个张家能搞得出这么大的阵仗。”
“噤声,你们不要命啦,敢在背后议论张家。”
众人不由缩了缩脖子,吞了一口唾沫。
王浩目瞪口呆地望着驶过的车队,一时忘记了面前的孔晨。
不一会儿,车队将整条街占满,孔晨几人的站立的地方刚好靠近车队的中间位置。
然后车队停了下来,开门,下车,黑衣人整齐地站成一排,步调出奇地一致,像是经过无数次训练。
离孔晨最近的那辆车是最后开的门,只见从中走出一高一矮两人,似是父子关系。
高者头顶黑帽,身着单薄披风,昂胸挺背,目视前方,浑身透露着一股英气,隔着老远都能从其身上感觉到震慑力。矮者是一孩童,他被高者牵着,正兴奋地望着这边。
落魄男子一眼就认出来了这群人的身份。
“唉,小伙子,我让你跑,你不跑,现在好了吧,你想跑都跑不掉了。”
孔晨闻言,却是笑而不语。
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以为张家人现在出现,就是来寻仇的,孔晨这次插翅难逃。
王浩紧张地望着来人,他在这一行混,属于最底层,而眼前之人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此情此景,犹如一个平民老百姓,在大街上偶遇皇帝降临,其中惶恐,不外如是。
他不知为何张超径直地往这边走来,虽然惊恐万分,却一步都不敢动。只见张超几人行至孔晨面前站立,在万众瞩目之中摘下了帽子,搁置胸前,对着孔晨这边深深鞠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