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可漂亮了,我妈说她和吕校长是一对!”
“乱讲!我妈说吕老师跟馨姨才是一对,他们都住一起了。”
“住一起怎么了,我妈说于老师跟小菊姐也住一起,他们才不是一对。”
这个时候,一个小女孩怯怯说道:“我看见过吕老师送沈老师花,他们才是一对!”
小女孩刚说完,又有人开始反驳。
何遇揉了揉了揉脑袋,一群屁大点的小孩在讨论谁谁是一对,又好笑又无奈。
但何遇没有打断他们的吵吵闹闹,有些时候,大人都不一定记住自己说了什么话,孩子听到却记了下来。
到最后,孩子们记得最多的不是沈乐盈,而是小沈老师沈乐满。
因为沈乐满出现在稻香村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沈乐盈回来了,孩子们还记得当时有些人吓坏了,村长家还关上门烧香了。
沈乐满到稻香村支教,顺便打听自己姐姐的事情,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姐姐自己偷偷走了。沈乐满最后好像相信了,不再询问自己姐姐的消息,一心一意支教。
有一天,小沈老师要进深山给学生找一种菌菇,一去不回。
深山本来就危险,迷路了还是被野兽吃了,谁也不知道,当时稻香村就报了警。
跟随警察过来的还有沈乐满的父母,两个女儿都是到稻香村支教后消失的,他们不相信只是简单的失踪。警察陪两老在稻香村周围附近都找了一遍,进了两次深山,就是没有找到沈乐满,也没有沈乐盈任何遗迹。
事情不了了之。
孩子们还记得沈家两老哭着就晕过去的场景,孩子们虽然还不太知事,但也能感受到那两个老人的悲伤。
“但是他们两个也是笨蛋诶,村长伯伯都说小沈老师不见了,他们都不信。”小孩子稚嫩的声音说道。
何遇赶紧招呼孩子们正式上课。
兴和小区。
最先赶到的是不是救护车,而是赵树英。
赵树英着急地跑上楼,看到雁子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等着,立刻让他抱起江姐下楼。
江姐的身体异常冰冷,此时她的脉搏已经非常微弱了。
雁子一路抱着她往楼下,出了楼,大大的阳光照下来。
雁子感觉江姐的呼吸重了一些,脉搏也强了一丝。
赵树英让雁子把江姐抱上车,一直抱着,也没准备去医院。
关上车门时,一道胖乎乎的黑影跳进车里。
“哪里来的猫?”赵树英心情不好,语气也重。
“这是我的猫。”雁子说道,看向自己的这个‘老板’。
雁子说得笃定,赵树英跟他的眼睛对视上,突然有些怯,不自觉偏了偏头。
等他反应过来,再转回视线,就看到那只肥猫不客气地抬爪把抓住雁子手臂的手拍掉。
扁扁一个大屁股挤开雁子和江姐,雁子无奈,只得把江姐放下。
“雁子?”赵树英有点看不懂了。
雁子放下江姐,趁车还没启动,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赵树英坐在车内,车外的雁子战得笔直,像是一支随时准备离弦的箭。雁子脚边的大肥猫,正低着头舔毛,尾巴一甩一甩的,可悠哉。
“咳咳!”江姐咳嗽,声音很微弱。
“你去工地等我。”
说完,赵树英关上车窗,吩咐司机快开车。
雁子低头去看顺毛正顺得开心的扁扁,问道:“我们是去找小何,还是去工地?”
扁扁顿了一下,抬起一只前掌,伸出了两只小利爪。
它选第二个。
雁子抱着扁扁到达工地的时候,发现工地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工人们围在外面说着话,指指点点。
“兄弟,怎么了这是?”雁子找了个人问话。
被问的人看到雁子,一下就记起来这个人是昨天跟在大老板身边的人,立刻笑道:“里面死人了。”
雁子无语,死人了还这么高兴。
“怎么死的?”
“不知道,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工人说,“今天才被人发现尸体的。死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刚进城打工不到一个月。怪可怜的。”
尸体就在一堆砖的后面,今天搬砖的时候,有人无意中往里面看了看,就发现了尸体。
“被人杀死的?”雁子问道。
工人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工地里的都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兄弟,怎么会杀人,再说,那么多人看过那孩子的尸体,上面一点伤口也没有。”
雁子抬头看了看艳阳,“这大热天的,尸体应该很臭吧。”
“说来也奇怪,尸体一点也不臭,要是臭了,我们早知道有人死了。”
雁子奇怪的问道:“人家孩子不见了你们就没想过是出事了吗?”
“谁知道他是不是去网吧通宵了,我又不是他爸,管得着嘛我。”
雁子此时很想提醒他,前不久才说过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兄弟,这会儿又管不着了。
就是不想管而已。
对了!
“你们是哪个村的?”雁子问。
“稻香村啊!”
稻香村。
还没放学,袁雪就急匆匆跑到学校来了,除了袁雪,不少村里人也来了学校。
赵馨冲进办公室,满脸慌张跑向吕天一。
“天一!”
“你来这干嘛?”
“死人了!”
学校提前放学,顺便放假了。
袁雪找到何遇,跟她说了稻香村发生的事情。
袁雪装病留在村子里,找机会打听沈乐盈姐妹的事情,没啥到村里不少人对沈家姐妹的事情都讳莫如深,袁雪又是生面孔,为了不引得大家防备,袁雪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先和大家聊聊天增进感情。
村里的妇女拉着袁雪一起去帮忙插秧,袁雪为了套交情就跟着去了。
她的嗅觉比常人敏感很多,田里忙活的妇人们没有闻到,她却闻到混合在泥土里的腐烂的味道。
紧接着,一个插秧的妇女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扒拉一看,竟然是一个人。
等将那个人的脸露出来,当中一个大妈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死的人是她十五岁的儿子,而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她儿子进城打工了,压根没想到他会躺在水田里,要不是种到了这一块田,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发现。
“有一点很奇怪,那具尸体其实并没有很臭。”袁雪说,“但看尸斑,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