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是被自己的姨母杀死的,为了给他的表弟报仇。
她也相信了那些主流的话:希伯来不仅自私,还记仇,说不定这场大火就是他放的,为了报复表弟把他的脸烫伤。
“如果我们早就清楚一个人的品性是怎么样的,就能避免很多悲惨的事情发生。”
希伯来事件被MT评测局作为一个外部舆论的触发机制,将评测更深入的推进整个社会中去,并且得到大家的接受和接纳。
“其实,那把火,是我表弟放的。”希伯来露出诡异地笑容,“他想烧了我的风筝,可惜我没有把火扑灭干净。”
以至于火在不知不觉中,越烧越大。
遛狗的妇女又一次跟何遇相遇,她奇怪地看着何遇,这个女孩刚才在自言自语什么。
她牵着狗走过,六只狗的目光落在那只懒散趴在草坪上的肥猫身上。
“那个女人,是阿曼达的母亲。”希伯来说。
“阿曼达,是怎么死的?”
“自杀。”
“为什么?”
“她以为她死了,那个女人就会后悔,看来并没有。”
何遇不懂。
“她妈妈是MT守则的机制拥护者,积极参与各种守则的补充。”
有标准就有规定,她要求自己的女儿首先做到最好。
阿曼达的母亲希望她的女儿能有一颗平等的心,不歧视不忽略,帮助这个世界上的弱势群体。
有一次,阿曼达穿着红色裙子跟着母亲出去,遇上了一个红绿色盲者,他错把阿曼达身上的裙子认成灰色。
回家之后,母亲禁止阿曼达再穿那些不能让色盲辨认出来的颜色的衣服,她认为这样会使得对方因为认错颜色而尴尬。
类似的例子枚不胜举,母亲对阿曼达的要求简直严格到发指的地步,班里有家庭贫困的同学,她就要求阿曼达不许穿新衣服;小镇上有宗教禁忌的人们在生活,母亲希望阿曼达跟他们交往时也把自己全身包裹住,这是对人家的尊重。
“奇怪的是,她只对阿曼达一个人严格。”
年年评测,阿曼达都没有跌下过S级。
高三那年,阿曼达喝药自杀。
为了不麻烦到大家,她母亲也没有追查阿曼达自杀的原因,只是对外宣传阿曼达发病死亡,而后匆匆下葬。
“其实是觉得丢脸吧。”希伯来冷笑。
何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无言站了很久。
“你们都回来了?”
“嗯。”
“小塞布丽娜呢?”希伯来不像是变黑暗的鬼魂,他还理智。
“她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希伯来又笑了,脸上的伤疤扭曲在一块。
“她在哪?”
希伯来不说话。
布兰琪差一点就着了道,要不是她坚信自己的药绝对有效。
离开五星大楼,她要去完成一个支线任务。
应该说,这才是他们的主线任务,不是消灭,他们要净化。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五星大楼附近晃悠,看到布兰琪,那个人冲了上来。
“嘿!布兰琪,你也出来了。”欧根说道。
“你怎么在这里?”布兰琪问道。
欧根摸摸头,他根本就没有去做未来机的测试,因为一些事情。
现在他想偷偷再进去,但五星大楼已经关闭,上面十层都封闭起来。
“你能带我进去吗?别告诉主管,不然我一定会失去这份工作的机会!”欧根苦苦哀求,跟那次在教室里一样。
布兰琪摇头,她不准备再回去了。
“可是……”欧根还想在说什么,却又露出惊恐的表情,跑开了。
布兰琪往后看,什么也没有。
班森拿着手杖健步走出来,他的目光一直跟着欧根。
“您看到了什么?”
“一只正在变邪恶的鬼魂。”
“是我们的目标?”
“之一!”班森说道,“我们先跟上去,跟安德鲁说,让他回他之前去过的地方等着我们。”
布兰琪点头。
五星大楼顶部。
“已经死了十二个人。”
“怎么会死了这么多人,剧本不是安全的吗?”
“还有五个人不见了。他们会不会走漏消息?”
“那五个人怎么就不见了?”
“他们有枪,保安也拦不住;还有一个我们也没有发现她什么时候不见的。”研究员说道,“对了,还有一点,离开的那五个人,他们的剧本好像都发生一点变化。”
主管大步来回走,思索着办法,“我们要早一步做好公关。”
正在这时,有研究员跑过来汇报。
“有一个测试者身体出现问题,好像是病发了……”
“又一个病发?”
半个小时候后,主管手上拿着一份报告,证实那个病发的测试者感染了一种传染病,这种传染病是通过血液传播的,跟之前病发的那个人属同一类型的疾病。
主管拿着文件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对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把这个传染病写恐怖点,还有那个医生,现在必须死了,而是必须是病死的。”
“明白。”
“必须维护我们五星大楼的形象,好好办,未来机一定要推行出去!”
“明白。”
已经很多年没有闹过鬼了,这一次闹得可真厉害。
“神父请来了吗?”
“神父……神父死了!”
“怎么就死了?”
“被,被人掐死的……”说话的人身子颤抖,三双大小不一的手印出现在神父的脖子上,他看见了都觉得可怕。
“其他地区的神父呢?”
“都,都外出办事了。”
“都?”
“几乎整个市的神父都不在教堂,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者的双下巴抖了抖,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前别了朵白花。
说话的人问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弟弟他们吗?”
“没事,你快走吧。”
“大家都走了,家里就剩你们两位老人……”
“我们没事。”
“可是,弟弟和弟妹他们刚……”
“不走你就留下来,反正我们不会走的。”
“……”
黑色的汽车驶出车库,车上坐着几个孩子,他们挤在一起,脸上全是未干的泪痕。
开车的中年男人安慰他们,“没事的,吓坏了吧,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孩子们点头,紧紧抱在一起。
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紧紧抓着衣角,她从后视镜去看后面的孩子们,四个孩子都哭成泪人。
女人叹了口气,猛地背脊一凉。
她和丈夫就只有三个孩子啊,哪里来的第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