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闻言没有像以前一样弱下去,也腾的坐起来:“怎么就不能得了!别忘了皇上刚从西地回来!西地那是什么地方!还带回来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什么事都说不准!病了也不对外说我怎么不能想了想了!
九殿下不是你外孙,你没有想过!你可别忘了,后宫刚选完秀,又要生出一长串出来,难保将来不会有像皇上一样野心大的,到时候还不定便宜了谁!我怎么就不能想的美好一点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端木瑞声音压的低低的!
“我虽然说的大逆不道,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端木瑞被老妻几句话说的没了睡意,干脆坐正,皱着眉:“你听到什么了?皇上生了什么病?”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听了一耳朵,正好想到九殿下了心生感慨不行吗。”
感慨会感慨的这么‘深刻’!?定然是有什么风声,!?他这些天没有出门倒是没有听说,何况老徐家的能跟他老妻说什么好话!
端木瑞思量片刻开口:“你明天问问仙,皇上生了什么病?”
“不好的病呢?!你支持九皇子!”
“又胡说!没有影子的事被你说的像真的一样!”妇道人家听风就是雨!
赵氏叹口气:“德辉发生了点事……”赵氏不等他问,非常冷静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无奈的感慨道:“九皇子要登基了多好啊,睡吧,时候不早了……”说完躺了下去,心里舒服多了。
端木瑞心里不舒服了,他二儿子发生这种事他怎么睡的下去!他端木家撞了哪门子邪神:“你起来,起来跟我说说……”
困了,不说。
“你给我起来……”
端木府卧房里的烛灯亮了很晚,直到晨光笼罩,烛光渐渐暗淡下去……
……
端木徳淑身体已经好多了,太医也从府中离去,只留了陈大夫每日把脉确定夫人身体无碍便可。
深绿转浓,是春的极致,一晃眼,今年的第一个节气要结束了。
端木徳淑起的有些早,还没有用早饭,头发挽起,依旧珠光宝翠,身上一件紫红的双绣罗裙,亦没了冷意,估计今年夏天会来的早一些。
戏珠递上鱼食。
端木徳淑没有接,站在后院水池前活动活动腰背,绕着池塘散步,她现在身体好多了,明日就可以回去了。
端木徳淑抬头,见徐知乎站在转角的竹林旁,下摆的压玉旁挂着精英的玉笛,身姿修长,冠带讲究,负手而立,闲人雅士、青竹佳人,形容他再合适不过吧。
端木徳淑带着人慢慢的走过。
徐知乎平静的看她一眼,没有主动搭话,她这些天醒的越来越早了,精神不错,太医说恢复很好,每天按时吃药就可,徐知乎心神定了一瞬。
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她每天这个时辰左右起床,药一天能喝八次以上,她需要早晨醒来,先喝一副药,那个药很苦,他尝过一口,翻着腐朽的酸苦涩滞,喝完这幅药她会出来走走,再回去用膳,用完膳还要喝药,徐府的蜜果大多进了她的口腹,最近却用的少了,不知是习惯了药味还是吃多了酸食。
徐知乎看着她慢慢的走着,视线在她的绣裙上停了一瞬,没想到她会喜欢这一件,他接的这事十年前他路过绣地,一眼看中了一套绣工,双面绣很多,但把暗针隐的这样平滑的则是看灵性。
那位绣娘已经很少再接活了,只是带带徒弟经营一些产业,但他一眼便觉得小仙喜欢这套细腻的绣工,别管这华丽的绣法适不适合本就过分艳丽的她,但她绝对喜欢这些东西。
他便请老人家在这段紫绢上绣了一件罗裙……
现在看来,应该是不太适合她了,毕竟年份久了,徐知乎想到这里,嘴角漏出一抹笑意,让她知道大概是会不高兴,在她转弯过来时立即收了那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不是她挑中的,戏珠给什么她就穿什么。
徐知乎嘴角的笑容更淡了。
端木徳淑像没看见他,在他眼皮下转了两圈回房休息。
少忧看主子一眼:“相爷,您该用膳了……”
两人一起吃的,也是相顾无言,或者徐知乎偶然说两句话,但毕竟不是说话的人,又是在餐桌上,徐知乎并不善于活跃气氛,端木徳淑若是当没听见便是无尽的冷场。
端木徳淑今早药喝的急,胃里十分难受,简单的吃了一口,便憋的想摔勺子。
徐知乎见她停下来,看着她不说话,他觉得若是自己说话了,她能烦躁的将早膳全摔地上。
戏珠、明珠也全然不吭声,娘娘孕期脾气向来不好,少惹为妙。
徐知乎安静的等了很久,拿着勺子没敢往嘴里方,也没有敢将勺子放下刺激她。
端木徳淑烦躁的眉头松了一些,勉强又吃了一口。
早膳的气氛瞬间重新开始流动,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
端木徳淑拧着眉,忍者不是吃了小半碗,一会还要喝药,不吃点东西是绝对不行的,这种无力缓解的难受,足以让她后悔所有的自作自受,说话的力气都想省了。
徐知乎陪着她吃了一会,见她放下碗筷,也便放下了,徐知乎看着她进了卧室,首次有些后悔为什么偏偏让她保胎,烦躁的一脚在桌子上。
少忧欲让人收拾桌子的举动顿了一下,又平静的继续让人撤下去。难受一些是肯定,哎。
……
“娘娘,我们真的要走?”明珠收拾着所有她用着方便值得带走的东西!“相爷会答应吗?”这个玉勺挖胭脂最好用了。
“你觉得本宫这两天的表现,他会不答应。”
明珠想想也是,娘娘不哭不闹,什么苦都往心里咽的样子够相爷心疼好长时间了,别说娘娘想回宫,就是想上天也是可以的:“娘娘,这个残坠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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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