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双目光同时警惕的看向远远走来的四五人!
雷冥九、徐子智也停下了欲离开的脚步,看着他们。
品易向前走了一步,将皇后娘娘护在身侧。
端木德淑仿佛没看到他们一般,这么多人守着,她若是还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才是奇怪了,兴致颇佳的将笼子放在一旁的石磨上,轻轻的活动下有些僵直的手指,不知道到了宫里习不习惯。
家丁打扮的几人在端木德淑几步外停下,均一副结实的身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也没有那几分流气,反而给自己硬挤出维护和平的张扬。
四面八方的守卫,默契的向这几人汇聚,准备第一时间让对方滚蛋,皇上微服私访也有既定的规矩,并不是什么事都能打压。
“小娘子,我们爷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给个面子吧。”
端木德淑见外面的一层人不动了,冷哼一声,声音不高不低:“怎么,等着他们说出更难听的话,好衡量衡量怎么动手吗。”
家丁打扮的几人不明所以,说什么呢?其中一件见刚刚话紧张的把小娘子护在身后的人这时候突然放松,谨慎的看眼身后,突然发现他们被更多的人包围了?!呈半圆形,包抄过来,有几个身上带了刀,后面看热闹的人躲的远远的,没有一个人上前。
他立即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今日是财神日,街上管制十分严格,就是他们少爷那样的身份出门也不可以随意佩戴刀具,更别提他们,有几个棍子就是厉害的了,可这些人竟然竟然大半有刀。
再看看那位小娘子从容淡定的样子,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她就算仗着她们那一方人多也不应该一点反应都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可偏偏一点不高兴都没有,甚至觉得他们聒噪都不行,好似他们不存在一般,就连刚才那些话也是说给他们身后的人!
“小娘子,你倒是给句话呀。”
那人悄悄拉拉同伴的衣袖,示意他们向后看,几人顿时吓了一跳,嚯!什么时候这么多人了!
本来话耀武扬威,想凭借身份优势展现一把的人,顿时防伪的护住自己,抱团般的向一起聚龙:“你们想做什么!知道我们是谁吗!”
品易示意娘娘从摊位后面绕出去,免得双方一言不合打起来。
端木德淑叹口气,她就说最不济也要带个的候爵府的标志出门,偏偏不听,还不够恼人的呢。
端木德淑带上自己新得的宠物,向外绕去。
雷冥九、徐子智将人护在身后。
齐西棠眼睛通红的瞪她一眼,哼!你自己的人都用上了,就赖上她姐夫了吗!水性杨花,根根本就是看自己姐夫长的好看,故意走过来的!
徐子智脸色难看的开口:“休得放肆!”
端木德淑也没有听人说难听话的爱好,笑意盈盈的提醒道:“还没看出来吗?你姐夫和我夫君是同僚,说句托大的话,我最不济也是一名三品夫人,谁给你的自信,认为你能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雷冥九又加了一句,怕那位没脑子的听不懂:“是最不济也就是说至少三品以上,跟你姐夫不相上下,你是要替你姐夫开罪一下他的同僚夫人吗!”
齐西棠闻言惊慌的看姐夫一眼,急忙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我……”齐西棠泪眼汪汪的看向说话的人,可怜兮兮:“我……”
端木德淑移开目光,逗着笼子里的小东西,目光温柔。
齐西棠见状心里又委屈,又不知所措,她真都不是故意的,她怎么知道穿的这样不起眼的人会是姐夫同僚的夫人,她还没有博得姐夫好感就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姐夫会不会不喜欢她了,齐西棠想想,眼泪刷刷的往下落。
端木德淑逗着鸽子,雷冥九、徐子智看着场中。
“做什么不是该问问你们吗,你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叫我们家夫人做什么!”苏天旗把玩着手里的软鞭,看着说话的几人。”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弄不清对不清的来头,但看样子又不像普通人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得罪,他们是喜欢仗势欺人,可不代表不带脑子出门,现在局势明显是耍横会被打,他们又不是傻的。
几人中领头的不禁看向不远处的主子,如果主子打算自报家门,以身份打压对方,他们今天还是有一站的实力,毕竟他们背后可是国公府,吓不破这些人的狗胆!看谁还敢动手!
刑扬也早看见了这边的局势,眉头皱的紧紧的,心里天人交战,一方面放不下美娇娘,而且对方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合乎自己的心意,她刚刚从容淡定的样子,她现在超然物外的气度!
刑扬觉得就是死都甘愿,以他的身份就是抢了也有一辩的实力吧?可雁京不比当年,新帝治下破严,若是……
刑扬心里天然交战着,一面告诉自己不会出事,一面又觉得对方应该不简单,能带这么多人出来,还处变不惊的样子,甚至躲闪进轿子里的意思都没有,那就是真没把自己这边的人放在眼里,而且小娘子身边的两个人看起来也不好惹。
可自己也不好惹!他可是陆国公的亲外甥!
刑扬心里立即有了计较,让他就这样简单的放过小娘子是不可能,说什么都要看一看,占两句言语上的便宜!
刑扬亲自上前,看也不看双方围成一团的人,直接自信满满的向让自己垂涎欲滴的小娘子走去。
走进了才惊觉远远看着很高的像门神一样的男人,近看更高,更有压迫里,自己已经够高了,站在此人面前,他觉得自己恐怕到不了对方的肩头!
刑扬心中突了一下,还有他身边的男人,看起来也不是好惹的,他觉得这两人都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吞了一样!
刑扬本来打算最后报身份的计划,瞬间提前:“我乃陆国公的外甥!”怕了吧!
雷冥九看着他突然有些手痒痒,什么货色都敢往小仙身上撞,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小崽子们!老子辛辛苦苦打江山可不是让你们欺负老子女人的!
雷冥九止住欲过来的苏天旗,这么个东西放过了不觉得可惜了他高人一等的眼光!
端木德淑看到他的举动,摇摇头,懒得理会。
苏天旗立即抱手而立,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人往镇西王身上撞心有同情!调戏谁不好,调戏镇西王的心上人!有胆色!
“没听说过,陆国公,我知道有慕国公!”
刑扬像突然抓住了什么把柄,顿时变得兴奋,都听着呢,这可是对方说的,侮辱皇亲贵胄,就是打杀了也是应该的,这可怪不得自己了,就算一会双方起了冲突,他也是有理由的!
刑扬立即挺起胸前:“好大的口气!这样,你让你身后的小娘子出来给爷――”
雷冥九一拳冲了过去,就如大铁拳砸中了西瓜,刑扬脸上顿时全面开花,血顺着鼻子、嘴、眼睛,瞬间流下来,让他瞬间有了一个血头!
“爷!爷!你算个什么东西爷到处称爷!爷今天就替你家长辈好好教育教育你!”雷冥九提起他的后领!就像拎一颗白菜一样简随手甩出去三米远。
刑扬就像一颗大花菜,顿时被率的四分五裂,张嘴想说话,吐出一口牙和血。
雷冥九紧接着一脚踹开过去!
刑扬整个人顷刻间滑出去七八米远,远远围观的人群顿时向后退了几米,没人胆敢靠近!均不可思议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刑扬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再对方面前,他微小的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呆住的众家丁猛然回神,快速向自家少爷出去。
禁卫岂是吃素的,如果所有人都被镇西王摆平了,他们话要不要面子!顿时出手,一脚一个,身经百战的专业队伍对上地方散兵,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雷冥九杀气腾腾的走过去,眼里充满了残虐的杀意,他把人拎起来,又重重的按在地上,刑扬的身高体格,再他看来,当个纸片都不够格!
雷冥九拿起摊位上的一个财神面罩,盖他头上,伸出拳头,一拳砸出去,连骨头带面罩碎的稀巴烂!
刑扬脸上已经满是血迹。
雷冥九拎着他起来,抓着他的头往石磨上狠砸:“爷爷是不是!就你有能耐什么人都敢看!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胆小的早已一哄而散,太血腥了!剩下的也没了起哄的心思,此人简直太血腥了!
齐西棠连哭都忘了,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下一刻转身吐得一塌糊涂!
端木德淑叹口气,掏出袖中的帕子,给新得的小宠盖上,吓到就不好了。
品易第一次见识镇西王的力量,他刚才甚至觉得镇西王一拳就能打死对方,现在不过是在虐杀罢了!也是不长眼的来皇后娘娘这里找存在感,相爷和镇西王都不敢的,这不是让人记恨吗!
刑扬早已昏了过去,身体破败,浑身是血,像一个残缺的被掏光了填充物的娃娃!
雷冥九松开手,任失去价值的玩具从手中脱落,眼中的暴戾一点点的散去,接过一旦递上的毛巾擦擦手,看向围观的人群。
仅剩的人群一哄而散,今天这样热闹的场合,硬生生空出一大片无人的区域。
雷冥九走回来。
齐西棠吓得不断后退,脸色苍白,嘴角发颤,连仅有的一丝美色也不再维护:“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下一刻腿脚发软,瞬间坐在地上。
“小姐,小……”小丫头想拉自家小姐,可见那个男人就站在不远处,吓的满脸泪痕,好可怕。
雷冥九站在小仙身边:“老爷呢?”
徐子智看眼不远处买了一堆东西走来的人。
雷冥九看过去。
宗之毅把东西全扔给赞清,也不管多少在地上,多少在他身上,向妩墨冲过来,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再看眼地上横七竖八奄奄一息的‘尸体’,脸色难看:“还杵再这里做什么,把这些人弄走,不够碍眼是不是!”说完看来徐子智和雷冥九一眼。
尤其是雷冥九,真是哪哪都有他!但想想看手法那边最惨的一个恐怕是他的手笔,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就该打死了事!
齐西棠早已没了看男人的心思,全副心神都是躲着这个杀人狂魔!
宗之毅叹口气,这回别想安生了,怎么说也帮了忙,焉能没有一点表示:“吃饭了吗?”
雷冥九刚灌了两壶茶,现在还饱着:“没有。”
徐子智也没有反驳。
雷冥九回头看他一眼,刚才自己可没吃糕点,你吃了,所以你可以说有。
徐子智看着他,神色疑惑:“怎么了?”
“没事。”反正你也不可能走。
宗之毅看着雷冥九一定要赖他这顿饭的样子,也不再跟他计较:“走吧,请你吃。”
赞清抱着一堆小吃食站在一旁。
戏珠、品易接过一些。
宗之毅没有让妩墨在外面吃东西的意思,本也是买了与他去酒楼,正好带上这个碍眼的。
端木德淑提着自己的小笼子,抬布跟在几个男人身后,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嘱咐身后的小丫头:“叫辆车,把你们小姐送回去吧。”
“是……是……”
徐子智向后看一眼,想让她往前走走。雷冥九也有意让她上前。
端木德淑示意他们安心说话不用介意她。
宗之毅看他们三人一眼,君臣有别,但徐子智、雷冥九还有有超端木德淑一步的殊荣的:“不必介怀,这样吧。”
“谢老爷恩典。”
宗之毅与徐子智聊着封印以来各地的事,顺便商议着朝中启印日的安排。
雷冥九在一旁听着。
端木德淑拎着笼子,在最后慢慢的跟,愿意走了就快一点,不愿意走了就慢一些,并没有要凑上去听个明白的意思。
三人也很默契,落的她远了,就站在一旁说会话,近了,再边走边聊。
徐子智几次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很安静,发自骨子里的安静。
“子智认为如何?”
徐子智回神:“老爷不必把速度放的太快……”
雷冥九回头看她一眼:走快点。
端木德淑眨下眼睛:我是出来玩的,要慢慢看。
宗之毅瞬间看向雷冥九,或者说自始至终他都盯着雷冥九:“你看什么呢?过来说话。”像什么样子,眼睛乱看,礼义廉耻都忘脑子后面了,没看到德叔躲你都躲那么远了,自己什么样子不知道吗!
雷冥九不乐意了:“老爷,你差不多就行了!”没完没了了,总是提什么:“没有的事也被你说的好像真有了什么!”
宗之毅闻言顿时气的不清,你想有什么,你说你想有什么!
徐子智和气的开口道:“老爷息怒,他就是觉得老爷您想多了。”
徐子智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宗之毅觉得自己成了小人!偏偏看着两位无辜的忠良,他又一句反驳的话说不出口,雷冥九一直是那么混不吝的,跟他计较,平白给自己招是非!徐子智说的就更让人没发反驳,不是自己想多了难道能是真的!
平白给自己招晦气!
酒楼的包房是宗之毅提前定好的,否则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不亮明身份也休想拿不到一个包厢。
端木德淑跟在三人身后上楼,在三人中,就把自己当作比侍从好一些的陪衬,男人的世界总是有说不尽的话,论不完的国家大事,她不是有心的人,至少不觉得自己听的比品易多。
端木德淑进了雅间,摘下面纱,找了自己的位置,安静的坐定,解着赞、品易、戏珠放下来的吃的。
鸿福酒楼应该是京中享誉盛名的一家,雅间布局非常豪华,分为会客间和餐间,布置也非常讲究,屏风、画作看着也让人舒服。
宗之毅坐在主位上。
雷冥九出去看看周围的情况。
徐子智正和宗之毅说事。
端木德淑安安静静的把所有吃食都拆开,烤肉类、糕点类、零嘴类、还有熟食系列,看着想吃了就吃一口,不想吃了,便放着。
端木德淑耐心的一次拆完,能尝的都尝了一遍,起身,去外间洗手。
戏珠跟上。
……
雷冥九是突然被拉进去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但入鼻的清香,让他本能的放弃抵抗。
端木德淑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
雷冥九瞬间钳制住她的头,霸道的长驱直入,哪怕知道这里很危险,宗之毅随时可能出来,这一刻他也被感性冲昏了头脑!
但到底还知道随时可能出来。
雷冥九很快放开她,呼吸有些重,太危险了,不行!小仙,放――
端木德淑松开他,头靠在他胸前,平复刚才的狂妄。
雷冥九焉能不知这是冲动过去,更不敢激进一步,皇上和徐子智都在隔壁,会有什么后果他心里清楚,他也不能不负责任的对小心说出,死了也甘愿这句话。
雷冥九克制着不去摩擦她柔软甜香的颈项,心里的想念早已泛滥,却又极力压制:“过年好……”
“我收到了。”端木德淑抬起头,神色平静一些,退后几步,拿出香料包,补身上的香气,眼睛明亮又调皮的看着他:“奖励你的,刚才打人辛苦了,也很好看。”
雷冥九顿时有些不自在:“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