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长了一双天生打动人心的魅眸。
迟欢颜不认为有女人能抗拒的了。
瞧,此时此刻的她就是。
看直了眼,神智迷离,整个人都要醉死在他瞳眸之中,注视之下了。
丢人!
真丢人!
一脸痴呆样!
清清楚楚的倒影在贺正庭的眼瞳之中,迟欢颜看的真切,他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先臊开了。
不好意思的厉害。―
无声的挑了下眉,贺正庭望着她,满是兴味:“害羞?”
“不是!”否认,坚决否认!
“无所谓。”这就是贺正庭的看法,同时也是他态度。
冷峻的面孔,望过去也是很无所谓。
这下子,迟欢颜连不好意思都进行不下去了。
但又扎扎实实的更不好意思了!
因为他越是淡然,就衬的她越想多了。
耳尖子都是红通通的,细微的颤抖了一下,她挠一挠,左看看右看看,落在贺正庭的眼里,跟猴子没什么两样。
尤其她头发长,那一袭发丝,对贺正庭而言,简直就是毛乎乎的。
就是个毛猴子!
贺正庭无声的笑了一下。
心情难得的愉悦,就连声音都比平常暖了不少,虽然是在损她:“别耍猴戏了,戏这么足,等挑好了剧本,随你发挥。”
“……猴、猴、猴戏?”迟欢颜一脑袋的毛都炸了!眼睛瞪的像铜铃,死死的瞪住贺正庭,她气呼呼:“我怎么就成耍猴戏的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戏足,那我跟猴子也是千差万别的吖,你从哪得出来的这种结论,随
意往我脑袋上扣,简直就是污蔑!污蔑!诋毁!欺负……”
“闭嘴。”
贺正庭是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争执上,虽然看她脸颊鼓的像包子还挺有趣的,但……
“看。”
“现在就看?”迟欢颜也是一秒就转移了注意力,这脸说变就变,说她是个孩子都有人信。
小孩就这脾气,一样一样的。
贺正庭忍住想要去揉她那一颗毛脑袋的冲动,薄唇轻轻动了一下,几乎无声的说了句:“小孩。”
“嗯?”迟欢颜没听清,刚想追问,他就拿起一摞剧本丢了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可是这么多,我能不能带回家看?”
“不能。”
“可……”
“不准。”
“但……”
“恩?”
“好吧好吧,我看,我就在这里看。”
霸道狂!
腹诽着,迟欢颜再瞪了眼贺正庭,然后才低下头去,将最上面那一本先开始翻阅。
瞬间进入了状态。
一时间,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幻化了夜的静谧。
贺正庭竟然不嫌无聊,就这么盯着她。
盯着她专注读阅的状态,盯着她的每一丝变化。
她看的特别认真,眉眼在灯光下,别有一番味道,时不时还蹙眉,眼睫毛似蝴蝶在飞舞,翅膀轻颤。
贺正庭越看越觉得熟悉,随着时间的流逝,眼前的她,跟迟橙、他的欢颜,渐渐重叠。
到最后,成为了……同一个!
贺正庭的瞳眸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到最后都可以称得上是直白到露骨了!
可迟欢颜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她就是这样,一旦投入到某件事情中去,就会格外专注,任是雷声轰鸣都惊扰不到。
这点又跟迟橙奇异的融合。
贺正庭就这么凝望着她,眼神时而暗时而闪,探究满满。
一直到迟欢颜遇到了点问题。
“这个剧本……”
“怎么?”贺正庭挑眉,迅速压下眼中的一切情绪,瞬间就恢复到了平常状态。迟欢颜什么都没有发现,指尖在剧本上轻轻敲了下,她掀眸,看他一眼:“这个剧本是冉染写的,我一直都很喜欢她,从她写的第一部剧本开始,就一直在关注,很有特色
,同时又极富渲染力,老实说,我对演戏感兴趣,很大程度上都是受到了她的影响,只是……”
“说。”
“只是这个剧本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失去特色了?”“对。”点头,迟欢颜很认真的表情:“就是失去特色了。其实做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有个人特征,也算是一种标签,而冉染的标签一直都是幽默中让人感动,但是这个剧
本却一点都没有情感上的共鸣,更别提那些笑话了,像是生搬硬套的,不仅不幽默,甚至让我尴尬症都快犯了。”
“你怀疑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怀疑,而不是失望?
迟欢颜想问,却没问出口。
但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已然将她心里话都写出,其实也不用再开口了。
贺正庭微微挑眉:“我说过,我的时间可以被你占用,却决不允许被浪费。”“我……那好吧,言归正传,我确实是怀疑,因为我太了解她了,她是个极有才华的人,且是真的热爱着她的职业,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草率对待剧本的,所以我怀疑,这
根本就不是她写的,她不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就是被人……要挟了。”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贺正庭说。
一语堵死迟欢颜。
她嘴角都在抽搐:“……那你还让我跟你说这么多,甚至还摆出一副认真在听我说话的样子。”
“只是想看看,你能多管闲事到什么程度。”
八婆。
“……得,我不说了,反正我也确实并没跟她接触过,严格意义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
我不管闲事了。
迟欢颜默声在心里说。
其实她是有些感激贺正庭的。
因为作为迟橙时,她就是因为心太善,见到什么都要过问一番,才被迟玉一点点的拽入了圈套之中,最后一无所有。
贺正庭的讥损是对的,将她点醒了。
嗯,不可以再八婆下去了。
感激的看了眼贺正庭,迟欢颜嘴角微微翘起:“谢谢你啊。”
“我不接受口头致谢。”
贺正庭的声音波澜不惊,这让迟欢颜再一次想起了电视台的男主播,极为专业好听却冷淡。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以为你是在播报新闻吗贺先生?”
“不过你不接受也没办法,因为你肯定什么都不缺,给什么你都不会稀罕的,更何况,我也没有任何能拿的出手的东西给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