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山中茅屋遇二老
李钟隐逃跑慌不择路,背着蒹葭一路逃亡,早已不知身在何处的李钟隐所幸遇见了一户人家,敲开柴扉,茅屋里是无儿无女的老两口,单公梁婆。老两口见李钟隐与蒹葭皆是一袭红衣,以为是小两口,又见李钟隐生的白白净净,一幅书生的打扮,对于李钟隐很是热情。
单公梁婆招呼了李钟隐一阵过后,天已是微微白,老两口方才离去,留下了李钟隐与蒹葭。李钟隐送走单公梁婆之后,关上房门,坐在蒹葭的身旁,蒹葭的脸上早已没了昨日的红晕,很是惨白。昏迷未醒的蒹葭的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应是做噩梦了,李钟隐颇为心疼地看着蒹葭,用手轻轻安抚蒹葭,不曾想蒹葭两只玉手紧紧地抓住了李钟隐的手。李钟隐开着躺在床上的蒹葭,想到两人已是有了订婚之约,也就任由蒹葭握住手。
李钟隐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蒹葭,蒹葭脸上时不时露出难受的表情,李钟隐看了也很是心疼。不知不觉间,李钟隐也睡着了,头依靠在蒹葭的身旁。纵使李钟隐背着蒹葭一口气跑了几十里路,心不急气不喘的,但是李钟隐精神上却是十分的疲倦,眼睁睁地看着阿诚为了保护自己与蒹葭,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景象在李钟隐的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爹,,,,爹,,,,,不要,,,,爹,,,,”
李钟隐被一阵叫喊声吵醒了,醒来发现是蒹葭发出的,并且蒹葭的脸上很是痛苦,一双玉手死死地抓住李钟隐的手,将李钟隐的手抓的隐隐作痛,李钟隐却是不顾手上传来的疼痛。颇为担心地轻轻对着蒹葭说道:“蒹葭,你怎么了?我是钟隐。”
叫喊了几声的蒹葭,猛然醒来,像是被什么吓醒的。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李钟隐,泪水忍不住哗啦啦的掉下来,一下子扑到李钟隐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李钟隐,嘴里呜咽道:“呆子,我爹嘞?”
李钟隐见到在自己怀里身子隐隐颤抖的蒹葭,李钟隐用手抚摸蒹葭的秀发,轻轻安慰着蒹葭,缓缓地将昨日的事情告诉了蒹葭。虎万忠不得已之下打昏了蒹葭,当时的李钟隐看着阿诚实在了自己的眼前,心里受到了极大地刺激,背着蒹葭,脚下运起了戏蝶花影步,不断地奔跑。直到凌晨,李钟隐方才看到了一户人家,并且连单公梁婆的事情也一块告诉了蒹葭。
蒹葭心情终是渐渐平复下来,可是还是十分的担心虎万忠的安危。李钟隐心疼地将蒹葭眼角的泪水擦拭了去,温柔地说道:“蒹葭,别怕,还有我在。”
稍微安心的蒹葭轻轻点了点头,一下子发生了这种变故,蒹葭一个女子,很是不容易,还好有李钟隐陪着,不然蒹葭一个人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李钟隐尽力地安慰蒹葭之时,房间的木门缓缓打开来,只见梁婆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进屋来。
“钟隐,荒山野岭没有什么好东西,婆婆给你妻子熬了一锅云英鸡,为她补补身子。”梁婆见到蒹葭已经醒了,笑着说道。
蒹葭听见梁婆称自己作李钟隐的妻子,一时害羞起来,脸上泛起红晕,颇有一幅小女儿的姿态。梁婆显然是过来人,以为蒹葭不好意思,将汤放在了桌上,就退了出去,并且说道:“钟隐,你就照顾一下你的妻子,婆婆去看看老头子回来了没有。”
李钟隐作谢道:“钟隐谢过婆婆了。”
李钟隐将桌上的云英鸡汤断了过来,蒹葭本想接过自己喝的,哪知李钟隐却是不让,要亲自喂蒹葭。李钟隐有模有样的,轻轻地吐气将汤吹了吹,用木勺喂蒹葭。
蒹葭见状,噗嗤笑了起来,不过还是乖乖地让李钟隐喂自己喝汤。不过李钟隐哪会照顾人,长这么大,就一直是别人照顾,所以一时之间,两人弄得十分的尴尬,不过蒹葭的心里还是很暖和的,倒是李钟隐被蒹葭弄得颇为的窘迫。
李钟隐硬着头皮将一碗云英鸡汤尽数喂与蒹葭,两人之间变得亲昵起来。不去想父亲虎万忠的事时,蒹葭浅笑起来,倒是将李钟隐迷得稍微神魂颠倒。李钟隐看到蒹葭已无大碍,脸上神色渐渐恢复,终是放下心来。
蒹葭要起身下床,李钟隐担心蒹葭的身体,开始不让,不过蒹葭的坚持,还有见到蒹葭面色姣好,也就不阻拦了。李钟隐扶着蒹葭下床,外面已是下起了大雨,接连晴了些许时日的天空此刻不满阴霾,长串的雨珠从天而落,茅屋上流下的雨水已成水线。
蒹葭本想回天虎寨寻找父亲的,可是这么大的雨,李钟隐说等雨停了就陪蒹葭去寻找虎万忠的下落,蒹葭听了李钟隐的话放稍稍安下心来。
梁婆见到李钟隐与蒹葭出门来,李钟隐扶着蒹葭,颇为的亲昵,脸上露出微笑,在边房说道:“钟隐,你妻子可是好了些?”
虽然短短时间蒹葭与李钟隐之间亲昵了不少,可是听到梁婆当着李钟隐的面说自己是李钟隐的妻子,蒹葭一下子羞得头低了下去,脸上一阵一阵泛着红晕,片刻方才轻轻对梁婆说道:“小女子已无大碍,多谢婆婆了。”
“无事无事,倒是你那小相公很是担心呢。”梁婆见到蒹葭很是害羞,想起了自己年轻时也是害羞得女子,故意调笑道。
本来蒹葭脸上就害羞得不行,而梁婆还故意调笑蒹葭,这下蒹葭的脸上就像火烧一般了。李钟隐见状,心里微暖,为蒹葭解围道:“婆婆,怎么不见单公?”
“今早见天有大雨,老头子上山猎些野物给你妻子补身子去了。”梁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看着从天而落的倾盆大雨,心里有一丝担心说道。
听到梁婆说单公是冒着大雨上山为蒹葭猎野物,李钟隐的心里一酸,颇为感动,萍水相逢的老人为了自己与蒹葭做到这个地步,反观跟天虎寨的兄弟们生活多少日子的军师杨畅,反而勾结城主府围剿了天虎寨,让多少天虎寨的兄弟死在了城主府的手上。
天上的倾盆大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哗啦啦的雨水,在地上已经汇流成小溪,李钟隐心里也开始担心起单公来,生怕单公出什么意外,单公是为了自己与蒹葭冒雨上山的,要是出意外,那自己的罪过岂不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