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张叔是它主人啊。”赵小飞不相信。
“你瞅我这腿。”张叔咬着牙说:“养了条白眼狗,今儿晚上就把这狗打死剥皮,炖狗肉汤吃。”
赵小飞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他的腿,只见小腿上果然有两个牙印,不过只是挂破了皮,并不是下嘴死咬的。
“这大黄平时都听话,咋会无缘无故的咬人哩。”
赵小飞更纳闷了,虽然张叔常年不在家,但大黄记性好,不会不认主人。
“是这样,你张叔下午训玉婷,拿了根木柴追打她,这黄狗就扑上来咬人,你说这狗像啥样。”一个村民说。
“玉婷也回来了?”赵小飞更惊奇,怎么她回家都没跟自己通个气。
“让她回来嫁人!”张叔粗声粗气的说。
赵小飞眉头皱起,他早听张玉婷说过,她爹非要让她嫁给王德飞,没想到张叔这么快就回来办事。
“玉婷呢?”
“这死妮子,没打着跑了。”张叔闷着头骂:“又跑回县城了,真是白养这丫头,俺让她娘打电话,非叫她回来不可。”
说完又问:“狗呢?”
“张叔,先甭打大黄,你被咬了得去镇上打狂犬疫苗。”赵小飞说着,从兜里拿出五百元,塞到张叔手里:“这钱先拿去,把疫苗打了。”
张叔看了一眼钱,伸手接了,然后对身后几人说:“走,再找找。”
一行人又往院外走去。
“张五,你家这黄狗养得贼肥,我早就馋了。”
“等会儿找着就趁热剥皮,炖土豆。”
“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一会儿再找找。”
赵小飞站在院里,看几人拿麻绳棍棒出门,眉毛皱得更紧。
“小飞,他们要吃狗肉,不会吧?”韩晓欣被这群人的阵势吓到躲进屋,等他们一走就赶紧跑出来:“你家大黄这么通人性,你快想个办法。”
赵小飞点点头,他暂时不担心大黄,这条狗跟那死猴子形影不离,早已经被训得贼精,一般人还逮不着它。
他去西瓜地转了一圈,没见着大黄,心想它可能跑到葫芦山里去了。
赵小飞暂时不管大黄,打电话给张玉婷。
只可惜电话打不通,对方关机了。
“咋农村还有这号事,不是自由恋爱吗。”韩晓欣惊讶的问。
赵小飞苦笑着摇头,虽说是新时代,可在偏僻的农村,别说爹娘绑着订婚,更偏僻的地儿,妹妹给哥哥换亲的事都有。
赵场村的肖扬,不就是一个例子?
要解决这种陋习,首先还得提高农村人的经济水平。
发生的事太多了,晚上赵小飞胡乱扒了晚饭,就回屋睡觉。
韩晓欣安排睡在他妹妹屋里。
他也不知道张玉婷现在跑到哪儿去了,电话又打不通,只好给她发了几条微信,叫她来找自己。
下了一晚上的暴雨,赵小飞没睡着,爬起来修炼。
心法已经突破二层,他的《千金伤病论》也学到了中级篇,学了一些简单的炼药术。
要想学更厉害的炼丹术,还得在高级篇里。
第二天一早,赵小飞就听见院子里‘汪汪’的狗叫。
“大黄回来了。”韩晓欣刚起床,一听见狗叫声就高兴的拉开门。
赵小飞一抬头,正看见她胸前两团沉甸。
她没穿内衣,薄薄的丝绸衣料勾勒出两团圆润,连上面的凸起小点都看得一清二楚,随着她急促的奔跑,那一对浑圆还颤巍巍的晃动着。
韩晓欣也发觉了,脸一红,伸出小手遮挡。
“我回去换衣裳。”
说完就一扭头钻进了卧室。
赵小飞刚走进院子,一条黄影就‘嗷’的一声蹿过来,直扑到他身上。
“大黄!”
“吱吱吱。”猴子也一蹿到他的肩膀上,尖叫着张牙舞爪。
赵小飞看着这一猴一狗,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院外又冲进几个人。
“狗在这儿!”
“快,拿木棍来打。”
大黄一看见这伙人,立刻呲牙咧嘴的狂吠起来,猴子也尖厉的吱吱狂叫。
张叔拿着木棍气势汹汹走来,抡起木棍就要打。
“张叔,有话好说。”
赵小飞一把拦下。
“有啥说的,这是一条咬人的狗,打死炖一锅狗肉汤吃。”张叔沉着脸说。
“大黄也不是真要咬人,就是牙齿尖,挂了一下。”
“赵小飞,你护着这狗干啥,这又不是你的狗。”一个村民说。
“这狗是张家的,要打死吃肉,也是张家的事。”
韩晓欣已经换好衣服跑出来,紧张的看着赵小飞。
大黄也似乎知道自己要被炖汤,恶狠狠的看着这群人。
“小飞,俺知道你养了这狗不少日子,它吃了你多少米,我待会儿给你。”张叔黑着脸说,铁了心要把大黄打死。
“张叔,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赵小飞踟蹰了一下:“这样吧,俺把这狗买下来,你说个数吧。”
“你要买?”张叔眉头一皱。
大黄狗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这里,立刻也安静下来,一双狗眼紧盯着赵小飞。
“对,就按市面上的狗肉价格来买吧。”赵小飞说:“一斤二十五元,这狗大概有四十斤左右,就一千块吧。”
“这狗太可恶,非弄死不可,不卖。”张叔坚决的说。
韩晓欣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不停的朝赵小飞使眼色。
“我出两千。”赵小飞说。
“不是钱的问题。”
“五千。”
“这……”张叔犹豫起来,“小飞,俺知道你养过几天大黄,但你看我这腿,它不认人的。”
“一万。”赵小飞说:“张叔,这狗是玉婷从小养大的,你要是打死它,回头玉婷还不跟你闹?”
“那死妮子。”张叔嘴上骂着,心里早就动摇了。
“张五,一万块钱买条土狗,值。”
“还愣个啥,卖啊。”
几个村民怂恿。
“成吧。”张叔在一群人的撺掇下,这才松口答应,掩饰不住眼里的喜色。
赵小飞痛快的拿出一万块,本来是预备着施工队随时用的。
张叔接过钱,眼里闪过兴奋,当场沾着口水就数起来。
“小飞,其实叔也不是爱钱的人,只是这狗太可恨了,不打死俺消不了气。”
“我知道。”赵小飞说着看了大黄一眼。
大黄已经萎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老实的趴在他脚下,耳朵耷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