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飞说:“现在村里生产的饲料不多,先每个星期提供四吨饲料,要是规模扩大,再提高吨数,你们看咋样?”
副镇长沉吟:“四吨是不是少了点?昨天运来的十五吨,还没搁热,就被抢光。”
叶主任笑着说:“秦副镇长,他们那个村办饲料厂我看过,就只有两间平房加一个小院坝,可不是那种大工厂,产量根本提不上来,四吨已经很多了。”
副镇长眉头一皱,说:“你们的饲料卖得这么好,却连个商标都没有,还用麻袋装。怎么不申请贷款,注册一个饲料品牌,扩大规模,把饲料卖到全国去?”
赵小飞笑着说:“我们的饲料厂,才刚成立没一个月,当时哪想到这么多。再说现在的农贷特别不好贷,还要给利息,暂时就只能先这样。”
副镇长哈哈大笑:“赵小飞啊赵小飞,我说你聪明,你咋就忽然糊涂起来?你们菜坝村是贫困村,那饲料厂又是村委会名下,这不就是扶贫企业吗?现在上头有政策,贫困村办扶贫企业,直接提供三十万的无息贷款,不收一分利息,而且你们还不用交税。”
赵小飞听了这消息,心里顿时涌起一个主意。
他要把简陋的村办饲料厂,变成全村的生财之道!
三十万的无息贷款,加上免税的政策,完全能让饲料厂的规模扩大一半!
赵小飞签下了和柳树镇农牧站的饲料供销合同,兴冲冲的返回了菜坝村。
他找到苗凤仙,跟她商量扩大饲料厂生产规模的事。
苗凤仙早就有这想法,很高兴:“赵小飞,要是真的决定扩大,我下午就去镇上申请无息贷款,可能除了免税这一条,还有别的补贴。”
赵小飞说:“先把贷款批下来,再找施工队修个大厂房。就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建。”
苗凤仙说:“到时候还得再招工人,要不现在就贴个招工广告出去,新来的工人还得培训呢。”
赵小飞想了想,说:“这是咱们村办的饲料厂,就让村长在广播里喊一下招工广告,只招咱们村的人,家庭困难的贫困户优先。”
“行。”苗凤仙高兴的点点头,一转身就跑去找村长了。
赵小飞还想跟她商量几句,可是看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已经跑出去老远,只好摇了摇头。
下午的时候,村里的广播就开始响起了村长的大嗓门。
“菜坝村的乡亲们,现在经村委会决定,要扩大村办饲料的生产规模,目前需要招十名饲料制作工,不会技术也没关系,报名后集中培训十天,年龄要求是二十至四十岁!需要报名的乡亲们,请到村委会登记,家里无男丁、有残、病亲属的贫困户优先,先到先登记。”
广播一播放出来,全村顿时炸了锅。
以前人人挤破头都想进的饲料厂,竟然开始招工了!
村民们全都放下手里的农活,种地的扔下锄头、捕鱼的拉起鱼网,就连在家做饭的农妇也争先恐后的奔出门,一窝蜂的往村委会跑。
眨眼间,村委会就被挤得水泄不通,就连办公室门口的坝子都站满了村民。
以前无人问津的饲料厂工人,现在成了香饽饽,人人都知道李叔他们几个,这次的奖金加工资竟然发了一万块!羡慕得眼珠都绿了!
几个村干部忙得满头大汗,帮着村民们登记资料。
有村民扯着嗓子问:“村长,俺闺女嫁到红星村,俺能替她报名,把她叫回来上班不。”
村长正被几个村民围在中间,不耐烦的说:“嫁人了就是外村,俺们饲料厂只招本村人,不招外村。”
那个村民顿时一脸懊恼,而旁边的村民却笑逐颜天,纷纷议论。
“本来打算年底娶媳妇,看样子赶紧叫那闺女嫁过来,运气好还能进饲料厂。”
“俺来帮儿子报名,他在南方送外卖,一个月累死累活才四五千,还不如回咱们村上班。”
村民们抢着登记,符合条件的村民登上名字,高兴得满脸红光,不符合条件的村民想蒙混过关,可是却被筛下来,唉声叹气。
有人不痛快的嚷嚷:“才招十个工人,现在报名的起码都四十多个了,人这么多,到时候咋办?谁关系硬谁就上啊?”
赵小飞和苗凤仙也在帮忙向村民解释,他大声说:“到时候再进行筛选,看登记的村民中,谁家的情况最困难,就优先选谁,到时候会召开村民大会,大家投票决定。”
“那选不上咋办?俺们也想去啊。”
赵小飞笑着说:“大家都不急,食品加工厂正在修建,还有生猪养殖场也即将动工,今后咱们菜坝村还会修建更多的厂房,吸引更多的投资商,大家肯定都有机会进厂的。”
村委会登记的事,一直忙到晚上。
几个村干部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但闻讯跑来登记的村民们还是络绎不绝,登记名单一直排到八十几号人。
村长已经累瘫了,苗凤仙也解释得口干舌燥,嘴皮都打起泡了。
直到九点多,跑来登记的村民才陆续散去。
赵小飞身怀灵气,倒是没觉得疲惫,还跑到鱼塘问了一下明天清塘队的事,让黄苟煮了碗面吃。
以前几个工人就吃肖军做的饭,对喜欢偷懒的黄苟还颇有微词,可现在黄苟凭借一手好厨艺,让工人们顿时感到食物上的差异,完全成了公认的大厨。
黄苟屁颠屁颠的给赵小飞下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还为了讨好他,专门煎了两个荷包蛋,亲自捧到桌上。
油亮的面条上撒着一把葱花,确实香气扑鼻。
几条狗也闻着香味跑进来,摇着尾巴在桌子底下转来转去。
赵小飞吃了一口,笑着问道:“黄苟,你以前在哪儿当厨师啊。”
一说起以前,黄苟顿时眉飞色舞:“那会儿我在广城的德源楼当厨师,我炒的菜绝对地道,人人吃了都竖大姆指。酒楼老板给我六千多的工资,平时还好烟好酒的伺候,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赵小飞边吃边说:“那你为啥欠这么多钱。”
黄苟唉声叹气:“还不是想挣大钱,本来我挣了点钱回县里想开中餐馆,可听说赌石能发财,就借了钱去赌石,没想到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
“你不是挺懂玉的吗,人家都叫你黄爷。”
黄苟尴尬的干笑两声:“这赌石也是靠运气,不光是懂玉就行,你看你对玉石一窍不通,可是开的玉里块块都有,这就是命。”
赵小飞哈哈笑了两声,他那可不是运气,而是凭着一双透视眼。
不过,赌石这东西确实只能干一次,极品的赌石又不是大白菜,哪能次次都能遇到。
他事后也去玉石一条街上逛过几次,可是这几次都没看见好玉,店里的赌石不是没玉,就是只有一点玉皮,根本不赚钱。
赵小飞吃完面条,一抹嘴就回屋睡觉。
黄苟还在身后谄媚的喊:“赵老板,路上滑,你看着点路。”
赵小飞吃饱喝足,却没有回到自己屋里,却又绕路跑到张家的屋后。
自从赌狗事件后,张友军为了钱卖女儿的事,被村里人传了又传,已经人尽皆知。
而且经过村民们的添油加醋,后来还以讹传讹的发展出不少谣言。
张家这段时间只能尽量低调,都不怎么出门,就算路上碰见村里人,也只是打个招呼就低头赶紧走。
赵小飞看见窗户里亮着灯,就扒着窗户小声喊:“玉婷,你睡了没?”
“飞哥!”
随着一声惊喜的喊声,张玉婷一把推开窗户,看见赵小飞站在外面,高兴得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