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门徒冷着脸:“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合作了。”
这句话刚说完,九天十地,仿佛都盖上了一股粘稠,一种与之前单纯的威压完全相反的恐怖入侵了整个空间。
在这股空气中,地下室内的众多被圈养的人身体机能都紊乱,纷纷出现了口吐白沫的情况,即便是那名炎氏七皇子,虽作为武者,却只能强行靠运气来抵抗一时。
米小白心里清楚,如果再让他继续释放这种不知名的力量,地下室内所有的普通人都将丧命,他立刻将药木削对准门徒举起。
“瞬发!药木削二段,桎梏!”
转眼间,一个巨大的花藤从药木削的尖端出现,顶到了门徒的胸前,将其撑起,离地,沿着他们下来的路径,撞破了一楼和二楼的天花板,一直向高处飞去。
米小白没有停手,又继续对同行者叫道:“何玉!旺财!我们上!”
一人一龙听完便离地飞天,向着那名门徒冲去。
紫罗级的桎梏在门徒的面前两秒都没撑到,便被一股粘稠的细胞自上而下腐蚀,一直突向药木削。
米小白也不知道这股力量对药木削有没有影响,当下便断开了桎梏,而这也意味着这一次的桎梏用完了,下次使用又是十天后。
可米小白没时间墨迹。
“《灵步身法》上卷,《极天雷变》!”
借着极天雷变的极速,米小白迅速离开了那间房子,跑去了屋外,找到了门徒降落的地方。
他就在离房子大概七百米的位置,病恹恹的门徒撞在了一棵树上,胸前还有被腐蚀的药木削花藤,他就这样靠着树,也没正眼去看米小白和先其一步到达的何玉旺财。
这名门徒只是叹了口气,随后说:“我只是销声匿迹了五年,毒虻子门徒的身份就已经这么没有威慑力了吗?想当初,我好歹也是门徒之一啊,难道你们就没听过紫河车这个名字吗?”
米小白哪里知道紫河车,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不过三年,系统和协会都没有给他关于门徒的详细情报,对于紫河车这个名字,他是再陌生不过的了。
可何玉就不一样了,当何玉听到紫河车三个字的时候,简直毛骨悚然。
“紫河车......你是紫河车!”
米小白皱眉,立刻问何玉,“紫河车怎么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何玉双手颤抖,略带恐惧的说:“毒虻子的十二门徒中,有三人最出名。”
“位处十二门徒之首的的柏子仁、此人修为距影级只有一步之遥,每次出现有武宗陨落,有缝他必死的恶名,目前为止尚无败绩,属第一出名。
“生性好战一生树敌无数的骨碎补,此人仇家满天下,所到之处,都会屠杀之余,留下一个活口,待其将来报仇,属第二出名。”
“号称一日食城的紫河车,此人最好食人肉,曾有过一天吃光一个城市的人的千古骂名,为整个联邦所恐惧,属第三出名。”
“自五年前,毒虻子抛弃食人分支后,他就销声匿迹了,想不到居然在这里!”
听完何玉的话,米小白皱紧眉头,对比起何玉的描述看向眼前的这个自称紫河车的门徒,他无论如何也没法把何玉口中的人与那个一日食城的恶魔联系在一起,他刚才还捂着胸口咳嗽了,就像是个患了肺痨的病秧子。
紫河车似乎是故意让何玉说完的,他自嘲的苦笑,然后用眼睛斜视站在那里的三人,道:“看来世人还是记得我的,趁我心情不错,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带上你们要找的人离开这里,别打扰我和我的部下过安稳日子。”
米小白咬紧牙关,“休想!如果今天放你走了,天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死在你手里。”
听完米小白的话,紫河车还是病恹恹的靠着树干,没有起身的打算,他就这样吊着一口气似的问米小白:“那你是想把所有的人都救出去了,好啊,我也答应,只是我想问问你,那些精神病和无家可归的乞丐若是被你救出去,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听完紫河车的话,米小白语塞了,他皱眉,竟也不知道如何安置这些人,这两个群体向来是无人问津的,可以说是社会最没有存在感甚至最不必要的群体,若是把他们救出去,该如何安置他们的确也是个问题。
可想了半天,米小白也只能想出这么一句话。
“我会把他们交给联邦政府。”
听完米小白的话,紫河车乐了,他呵呵的笑,就像是在嘲笑米小白一样,可从他的余光中看到了米小白坚定的眼神后,笑容就慢慢消失了。
紫河车很讨厌米小白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慢慢张口,说:“难道你会觉得联邦政府能善待这些人吗?乞丐之所以成为乞丐,要么是身体的残缺,要么是意志的残缺,他们渴望着不劳而获,对他们而言,过着每天不用工作还有美食吃的日子,难道不比在大街上风餐露宿更好吗?精神病就更不必说了,他们早已经没有了与我们相符的世界观,就算杀了人也不会被判刑,放出去也只会危害这个社会,社会上的人不是一直渴望能有一个人用法外的手段惩戒这些人吗?我来了啊,我来惩戒他们了,这到底有什么不好?”
被紫河车这么逼问,米小白竟犹豫了,或许是米小白心底也那么一个声音认同了紫河车的话吧。
看到米小白的表情,紫河车又笑了,他和最初一样,靠着树干,斜着身子,仰着脖子,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他张口,“我如今的生活方式,按说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影响,兴许还保护了很多人,我不求被你们理解,只希望不要被你们打扰就行,听我的,带走你们要的人,我们就当没见过,我作为曾经的十二门徒想要干掉你们,只是要多花些力气,可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你到现在,足以表明我的诚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