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难道你对我有所不满吗?
台上的老李逼视着宇星,只要他的回答稍有差池,便会当场发飙。
“我当然不满,非常不满……”宇星故意一摔课本,从座位里面走了出来,大声道:“老师你这样勾复习范围,让我扪这些平时认真学习的同学怎么能够在考试里高人一等呢?”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理直气壮,越不能怕。否则老李一旦火起:凭刚才“我井”这俩字,就够他喝一壶了。
宇星这话不仅把老李说愣了,全班也都愣了。
班上同学纷纷在心里怒骂:「靠,复习范围你不想听可以不听呐,怎么一句话把咱也给兜进去了?」
宇星当然清楚自己这话得罪了多少人,可眼下的状况由不得他,否则老李只要轻飘飘一句“重修。”就能让他乖乖蹲到墙角去画圈圈。
不过面对宇星这个问题,老李反而笑了,道:“这位同学请坐,你放心,我所勾的复习范围就只有六十分的题目,到时候还是要靠大家临场发挥嘛!”
这话不仅让众同学鬼哭狼嚎,同时也都对宇星怒目相向。
宇星施施然地坐下,心头暗松了口气,好歹算是过了这关。整班人他大半连名字都叫不出,无所谓得不得罪,倒是旁边黑脸的周丹,得安慰几句。
“丹子,别愁眉苦脸的啦,最多到时候大家一起作弊,总能过关嘛!”宇星道。
周丹无奈也只能接受,难不成还能把宇星第二次没点到的事抖搂出去啊!
“对了,第二次点名我咋没被整上老李的黑名单呢?”宇星也在奇怪这个问题。
周丹冲靠墙那边的翟信龙努努嘴,道:“还不是班头帮你的忙嘛!”
“哦?有这种事?”
“可不!”周丹道,“第二次点名的时候翟班有事晚到了几分钟老李点他名的时候,他刚拢教室门口,就顺便答了到,老李当时正低头勾名单呢,也没太在意他,就让他去了座位上…,“等过了一段,老李点你的名,他就帮你答了。”
宇星纳闷道:“老李就这么耳背?”同时也把翟信龙的仗义记在了心里。
“老李耳朵本来就有点背,所以有时他连下课铃声都听不到……”周丹道“不过沁多个人的班上总有那么几个不合群的同学,他们没到也就没人帮着喊好,所以今天才被老李给切了。”
听完这解释,宇星恍然大悟。
之后,整个连堂就在老李的“强调重点,中度过。
中午下课后,宇星赶紧到了人民医院,给老么请了两名最好的特护。
一宿没睡的曹东林终于解放出来,和宇星在外面吃了饭这才回了寝室。
进寝室一瞅,隔壁几个大二的师兄正坐那儿和章舁一起啃盒饭呢!
今年春节在新年一月的尾上所以期末考也就早:时间已是十二月上旬,大二大三的某些专业科已经考完了。
几个老几正在那儿给章舁传授作弊经验。
见宇星和曹东林回来章弃立马招呼道:“老二老三,赶紧过来坐一块听听。”
其中说得唾沫纷飞的那名眼镜师兄看多了听众情绪更是高昂,道:“其实这考试作弊吧,得遵循几条原则………
“那具体是什么呢?”章舁问。老大很有当好学生的天份,只可惜这天份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眼镜咳了几嗓子,这才道:“这期末考吧,只定了考室,一般来说,座位是考生自己选的,所以嘛:这头一条…选位很重要!”
曹东林也被这话题吸引了,问:“那该选择坐哪儿呢?”
“一般靠窗!”
眼镜刚要说话,宇星给抢答了。
“为什么?”章舁道。
“对呀,你说说为什么?”眼镜一脸不爽地质问宇星,显然对宇星抢了他的台词颇为不满。
宇星淡淡地瞥了这个老几一眼,道:“不为什么,直觉!”
“屁个直觉,实话告诉你们吧,靠窗坐,好处多多……”眼镜看宇星回答不出来,一下就来劲了,“首先呢,一般都是右手写字,而教室的格局多是东西走向,如此一来,窗户恰好在左手边,方便翻小抄,还不容易被察觉啊!”
这个理论说得105众一呆。嗯,很有道理啊!
看105众被忽悠住了,眼镜鸡动了,站起身,以一派指点江山的气势道:“其次呢,咱扪就要从心理学角度来论证了,一般想作弊的人呐,心虚多少有一点,所以会想要找依靠,他们一进考场,就会不自觉地或靠窗或靠墙或靠后找位子……
“对对对…我上高中那会儿”,…”章羿(体尖)说到这里,倏觉不对,赶紧打住。
不过没人在乎这事儿。
曹东林问:“那靠墙或靠后为啥不行呢?”
听到这问题,宇星不禁翻了翻白眼,看来老二也被这眼镜给忽悠了。
眼镜也是一副不屑回答这个简单问题的模样。
“监考老师一般分站前后,后边当然不行!”另一名师兄帮眼镜答道。
“咳、咳…至于靠墙嘛,那就更不可行了,墙那边光秃秃的,背景单调……。”眼镜道,“监考老师的注意力,确切地说,他即使不想注意你,他眼角的余光也会有一半自觉自愿地去感知墙面上最突出的那个你啊!相反,靠窗的话,窗外的大背景就可以让你变得不那么敏感,你就隐形喽!”
章舁和曹东林被眼镜这话彻底忽悠傻了,宇星懒得理他们,直接夹起书本,奔图书馆去了。有这时间听废话,他还不如多记两页书呢!
时间就是这样,觉得无聊的时候,它便过得很慢,觉得不够用的时候,它过得却又飞快。一晃,就到了十二月底,各门luǒ程已全面进入了考试阶段。
翟信龙也早从杨洋那儿领到了各人的准考证,分发了下来。
今天是高等数学的考试,宇星早早到了他所在的考室。
因为是基础课,很多理工科专业都开了《高等数学》这门课,所以全部考生是拉通了排的,同一间考室内未必能遇到自己般的同学。这也给作弊稍加了难度。
不过,对于突击复习了几天的宇星来说,这样的考试完全没有难度。
宇星到得早,教室里就只有一个小年青坐在第三排靠过道的位子上,不认识,看样子是个师兄。
没有多去搭理他,宇星按照那天眼镜兄的理论,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不多一会儿,周丹竟然也进了这个考室。
过来跟宇星寒暄了两句,定好了作弊暗号,周丹同样瞄到了那个小年青。
眼珠子一转,周丹朝那小年青努努嘴,对宇星道:“等我过去打听打听,瞧瞧是哪路的,看有没有机会合作!”
宇星对此不置可否。虽然他答应了帮周丹作弊,但并不想再多加一个人进来。不过周丹既然想,也就随他去吧,反正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没多大区别。
周丹走到那小年青身边坐下,一拍他的肩膀道:“哥们儿,待会儿全靠你了,借我抄下啊!”
小年青没理他。
又挑逗了两句,小年青始终没有回应。无奈之下,周丹只好坐回到宇星后面。
过了十多分钟,这个考室的人差不多到齐了。小年青和才走进来的一位老帏模样的中年fù女打了个招呼,接过她手里厚厚的一叠考卷,开始分堆。
这下,周舟算是彻底傻了眼,哀鸣道:“天呐,我等下还不得被他盯死啊!”
宇星道:“不碍的,这一关我帮你过……”
周非将信将疑。
考试开始后,那小年青果然盯周丹盯得很紧,连带着宇星也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
不过宇星并不在乎,没用到四十分钟,他就神速地答完了自己的考卷,而后面的周丹才刚刚磨磨蹭蹭地做完了一半的选择题。
正在抓耳饶腮时,周丹惊奇地发现,他面前的卷子变成了宇星的名字。虽然他不知道宇星是怎么弄的,可也马上机灵地将卷子翻了个面,让大题在上名字在下,同时爬在桌上压着考卷打起瞌睡来。
此时,教务处的那帮子巡场从考室后门窜了进来,当场抓住一个小抄现行,吓得本还有点儿蠢蠢yù动的考生们霎时安稳了不少。
宇星拿到周丹的卷子后马上用左手模仿着周丹的笔迹飞速作答,毕竟两人的试卷不一样,还得在收卷之前换回来呢!
幸好宇星够吊,在终场前二十分钟将周丹的试卷也搞定了。最后,他趁着交卷时稍微混乱的场面,很轻松地把两份考卷再调了个个。
考完试后,周丹和宇星勾肩搭背地出了教室。
在回去的路上,周丹拍着xiōng脯道:“星哥,今天你让小弟过了这关,以后有啥事儿你尽管吩咐!”
宇星没指望周丹能成什么大事,当下笑道:“以后我要缺堂,点名的时候你帮我答到就成。”
“行,没问题!”周丹忙不迭地答应,“不过这事儿我得跟翟班商量好喽,别到时候两个人同时喊到那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