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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趴在床上哭了好一阵子,直到最后再流不出眼泪来了,方才收拾收拾又回了贾母房里当差。
此时贾母并林小妹和林黛玉已然醒来,贾母刚起来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去注意鸳鸯,倒是林小妹发现了她那微红的眼圈,显然是哭过的,心下明了,不过也未点出来,只在丫鬟们的伺候下稍微梳洗了一下,就凑到贾母身边去看着鸳鸯为贾母梳头、上妆、端茶递水的。
看了一会儿林小妹也不得不承认,这鸳鸯能如此得贾母器重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看她对贾母这么细心贴心的伺候,竟是比贾母的亲生儿女都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鸳鸯姐姐对外祖母可真是好呢!瞧瞧这细心、贴心的,恐怕是谁都比不上了!”
贾母听林小妹夸奖鸳鸯,脸上的笑意加深,怜惜地拍拍鸳鸯是手,“可不是!要是没有了这丫头,我是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不顺心啊!我可是离不得她喽!”
鸳鸯闻言眼中闪过羞涩和一丝不明的情绪,“我是要一辈子跟着老太太的,绝对不会离了老太太去。”
贾母听了虽然心中高兴,可是嘴上却打趣道,“快别胡说!你哪能一辈子跟着我这个糟老婆子,女孩儿家总归是要嫁人的,你未来的丈夫才是你要跟着过一辈子的人,可不能因为我耽误了!”
从这话里不难听出贾母对鸳鸯是真心喜爱的,心中已然为鸳鸯做了打算了。
听着贾母的话,想着大老爷那意思,鸳鸯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鸳鸯不嫁人,鸳鸯伺候老太太一辈子!”
贾母只当她是害羞说的玩话,并不放在心上,只笑笑就岔开了话题。而林小妹却是知道鸳鸯是真的打了这个主意的,不过也只是在被贾赦逼得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会这么想。
如若没有贾赦的事情,没有以后荣国府败落的事情,想来贾母以后倒真的会为她找个好人家,那时候鸳鸯哪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之后又陪着贾母说了会儿话,林小妹和林黛玉就离开了。而贾母见她们是随叫随到,住得又不远,倒是不像刚开始那样死活要留她们住下了。
是鸳鸯亲自送她们出来的,林小妹见一旁没人,“好心”地问,“鸳鸯姐姐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我见你今儿一直魂不守舍的,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们姐妹俩说说,说不定我们能帮鸳鸯姐姐分忧呢!”
鸳鸯没想到林小妹会说这番话,头脑一热倒差点真的把她的烦心事儿说了出来,不过她脑子恢复清明的速度很快,话刚到了嘴边就被她咽了下去,只敷衍得说,“劳烦二位姑娘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儿,只是昨儿睡得不好,所以精神有些短了,不碍事的!”
林小妹见她不想说也不逼着,反正她什么事情都知道,只不过想着鸳鸯是贾母身边的第一得力人,所以就做个顺嘴人情。
“原来是这样,那鸳鸯姐姐以后可得注意身体,外祖母可是说了一天都离不开你呢!要是有什么事儿以后尽管找我们,能帮的我们一定帮,就是我们帮不了的,你也可以找外祖母啊!可千万别憋在心里,小心憋出病来!”
该说的都说了,该暗示的也都暗示了,剩下的也就没她们什么事情了,反正按照正常走向,贾赦那个荒唐人也没能得逞就是了!
别说,林小妹的话还真的让鸳鸯心中轻快了不少,她还有老太太这个坚硬的靠山,实在不行她就去找老太太说去,大不了以后横竖不嫁人,她也绝对不去做大老爷的小老婆,此时的鸳鸯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转天中午,林小妹和林黛玉正坐在桌前用饭呢,就见杨桃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姑娘!”
站在一旁帮着林小妹不采的樱桃白了她一眼,严肃地喝道,“胡说什么呢!姑娘好着呢!”
杨桃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奴婢说错了,是荣国府的老太太不好了,不是姑娘不好了!”
她这话一出林小妹和林黛玉都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催促杨桃,“什么意思?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不跳字。
杨桃先是摆摆手,随后又露出一副八卦的样子,冲着林小妹挤挤眼,“听说是被大老爷给气得晕了过去,那边就派人来请姑娘们过去看看!”
被大老爷气晕了?这可不是小事啊!林小妹也有些疑惑,原本可没这一出啊!想着事情居然出现了变化,林小妹也没那么淡定了,马上吩咐人备车,她和林黛玉坐上车就直奔贾府。
等到了荣庆堂,就发现屋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人,拨开人群挤进去,就见贾母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李纨等人都守在了床边,除了卧病来床的迎春和还在月子里的王熙凤众人都在了,而传说中把贾母气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贾赦却不见踪影,哦对了,还有就是贾宝玉这会儿也不在跟前儿。
不过在不在的跟她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她们是奔着老太太来的。林小妹对贾母倒是没那么上心,这一是她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二是她知道这贾母肯定没事儿。
不过林黛玉不知道啊,因为王夫人她们在前,林黛玉也不敢越矩,只能问一旁的探春,“外祖母这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呢!”
探春见没人注意到她们,拉着林黛玉稍微退后了一步,悄声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原来今儿一早鸳鸯的哥哥金文翔来回了老太太,说是要接鸳鸯家去逛逛,老太太应允了。可谁知道都接近午时了,她哥哥还没把人送来,这老太太就急了,赶紧地就让人去金文翔家里去接。
这人接回来了,老太太也顺心了,开心了。正巧王夫人、薛姨妈、李纨、宝钗等姊妹并几个执事有头脸的媳妇都在贾母跟前儿凑趣儿。
正打牌正打得开心呢,突然鸳鸯拉扯着她嫂子跑了进来,一进来就直接跪在贾母跟前,一边哭,一边说着她哥哥嫂子是怎么逼着她给贾赦做妾。鸳鸯说她不愿意,就算是出家做姑子都不愿意,边说还边掏出剪子就剪起了头发。
贾母赶紧让人把剪子给夺过来,又让琥珀等和她交好的丫鬟把人拉出去劝着。之后贾母又是把鸳鸯的嫂子、邢夫人都是一顿臭骂。
听到这里和林小妹知道的情况都一样,这后头才是她想知道的,所以也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
这一听才知道原来贾母骂过之后本来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可是不知道王夫人在她耳边又说了两句什么,贾母顿时那火气就上来了,比之刚才的火气还要大!
非要让人把贾赦给提溜了来,骂了几句,说什么这么大年纪了,放着官不好好做,身子也不好好保养,做什么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的胡乱折腾。
还说什么她现在就鸳鸯这一个宝丫头了,他们都还算计着她,惦记着她。
本来贾母骂两句,贾赦要是就这么乖乖的听着,再伏低做小的和贾母认个错,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坏就坏在贾赦在来之前以为事情已经准成了,一高兴就喝了几杯,这一喝就给喝多了,几杯黄汤下肚之后本来就不是很清醒,再加上贾母是越骂越来劲儿,贾赦一时头脑发热就回了几句。
说贾母偏心二房,他大房做什么都不对,要个丫鬟都不行等等,说的都是大实话,可就是这大实话戳中了贾母的痛处,伤了贾母的面子,贾母一下子就背过气去了。
听了这话林小妹差点很不厚道地笑出来,这是酒壮怂人胆啊!估计这话憋在贾赦心中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会儿倒是借着这事儿说了出来,只不知道这后面要怎么善后了!
当然林小妹也只是想想,怎么善后都不管她的事情,只不过她很好奇王夫人到底在贾母耳边嘀咕了什么,让贾母本来已经下去的火又上来了。
可惜这话就只有王夫人和贾母两人知道,林小妹估计这两人肯定不会告诉她的。
“老太太醒了!”这一声就好像按下了按钮,众人马上都动了起来,都往床边挤,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贾母嘘寒问暖的。
不过她们的情贾母没领进去,一醒来就问,“鸳鸯呢?”
这话一出马上又有人喊着找鸳鸯过来,很快鸳鸯就奔到了贾母窗前,红着眼眶看着贾母,“老太太…”
“这孩子,快别哭了,只要我还在一天就没有人能难为了你!”说这话的时候贾母的眼神是看向邢夫人的,弄得邢夫人尴尬不已,想走又走不了。留下来又遭人白眼,真是进不得出不得,感受到众人看热闹的眼光,邢夫人真是全身都不舒服,心中更是把不识好歹的鸳鸯骂了个臭头!
却又只能涎着脸凑上前去,“瞧老太太说的,现在谁不知道鸳鸯姑娘是老太太的心头肉,谁敢为难鸳鸯姑娘啊!”
贾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转过头去,把邢夫人晾在那里,弄得邢夫人讪讪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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