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找到网络,赶紧上传前两天积压的稿件。而明天,又将陷入无网的状态。亲们,我每天都写了一章,敬请谅解,还有几天才能回家。
巫山也不说话,冷冷地盯着巫天虎,
“你……”巫县的公安局长平时天不怕地不怕,但也怕两个人,一个是巫立行,另一个就是他的儿子。
从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嘴里清楚,谁才是巫家当初走出巫县的主心骨。
当年,名不经传的巫家,偏居一隅,只是巫县的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庞大的家族。
到了今天,省部级干部中,有了巫立行、巫立诚和巫山三位。
人家辞职又怎么样?上面从来没有就这回事儿做任何官方的评语。
“回来啦?”巫天虎嗫嚅半天,别出来干瘪瘪的三个字。
“还不回来,你们就要把巫县搞垮了。”巫山不想在别人面前深说,指了指周幺幺:“周家的事情,就此打住吧,让他们莫来了。”
“行,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巫天虎有些尴尬。
翠云居悄然在全国铺开,各地的跟风潮不断,都以什么居为荣。
操场坝往山上走,就是人民公园。
最靠近公园的地方,是一个靠山居的茶楼,谁都不知道,其实这是巫山自己的产业,第一次回巫县的时候就开业了。
也许翠云居是炎黄的人看到靠山居的名字才有的想法吧。
这里的一号包间,从来没有人进去过。不晓得里面布置成什么样,服务员也没透露过里面的情况。
就是巫天虎,也是第一次进来。
房间很普通。装修比起其他包间略有不如。
从窗户里,能看到河边上的人在忙忙碌碌,公园里还有老人在上面锻炼。
甚至连山顶上大宁观的学员们呼喝声,从敞开的窗户里还可以隐隐约约听见。
房间靠河那边的窗户边,是一个书桌,旁边的书架上,首当其冲的是各种版本的四大名著。
突然间。巫天虎有了一种明悟,一号包间,不是享受。而是一种荣誉。
“没吩咐就别进来吧,”巫山摆摆手让服务员出去:“我和长辈在里头说说话。”
听到这句话,巫天虎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流。
在这个年代,公安局长不过是一个正科级。县里的正科一抓一大把。县委书记是亿州市的市委常委。货真价实的厅级干部。
可以看出来,巫县的人才相当多,根本就不像欧洛泰,一般的公安局长都是政法委书记兼任。
眼看就要到点,他还是一个正科,退休时能不能享受副处级的待遇还是两说。
但巫天虎坚信,一些有心人很快就知道,自己被巫山叫到靠山居一号包间来了。
这个待遇。别说巫县,就是在整个亿州市也屈指可数。
“和我说说。”巫山连称呼都省了:“巫县目前的状况怎么样?我不想听那些粉饰太平的言辞,实话实说。”
“在老百姓眼里,我是威风凛凛的公安局长。”巫天虎透出无奈:“在不少巫家人的心目中,也很少有人把我这个老辈子当回事。”
“巫县的经济,那真是没话说,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然而,治安状况实在堪忧,我这个公安局长要负很大责任。”
“巫县,在一代代巫家人的努力下,才有了今天的大好局面。”
“不过,成也巫家败也巫家。不少政府职能部门的人,被巫家人把持。这样下去,迟早要出大问题。”
巫天虎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大不了这个公安局长不做了,估计子女今后都会受到牵连。
他本身也是一个满腔热血的人,这些年棱角逐渐被磨平了。
一次次行动,这个打电话,那个打电话,最后都不了了之。
“说具体事例吧。”巫山有所预料,还是没想到事情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譬如周校长,他就是一个纯粹的知识分子,那受贿、贪污是啥情况?”他的脸色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问题。
“罗登海是罗登福的二哥,”巫天虎却谈起了另外的事:“巫县目前的情况,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巫山很有耐性,也没有追问,估计一定会有下文。
果然,巫天虎又开始诉说:“他是巫县的政法委书记,要不是我在公安局长的位置上,又姓巫,早就被拿下来了。”
“他的老婆,叫解诗桃,巫天煌大儿子的大姨姐。”他叹了口气:“据说解诗桃还是介绍人。”
“解小俊是她大哥解诗清的独生子,承包了巫县的绝大多数公路修建、维修的业务,那些公路很成问题。”
“当然,在一些大公路上,他还是不敢乱来,譬如新店到红池坝的路,修得很是漂亮,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据我所知,徐家到猫儿背林场,通城到白果林区的路,问题多多。”
“到猫儿背的公路,放炮死了十五个人,最后都是给家属一家两万块钱的封口费。”
“那边的路我没去过,但估计路况不怎么样。”
“解家人在白果林区修了一个避暑山庄,极力邀请我们公安局的人夏天过去消夏。情面难却,我过去了一次。”
“今年夏天去的,公路才修三年,路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其中一段路面,受到山洪的冲刷,连路都没了。”
“那是交通局的事,怎么和周兰泉扯上关系了?”巫山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以前的交通局长,是山城那边过来的。叫陶洪海。”巫天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打断而又丝毫情绪。
“那家伙就是一个官油子,哪不晓得当中的弯弯绕绕?”他说了半天,有些渴。呷了一口茶。
“夏天横竖都要走,在山城交通局那边找了一个闲职,平调回去了。但交通局这一大摊子,总要有人来处理吧,他们就找到了没有任何背景的周兰泉。”
抓人的是二派过去的人,拿到我手上的只有材料,一看都漏洞百出。“
“说是接到群众举报。鬼才信呢,硬是要逼着周兰泉过去。“
“那老小子是一个倔驴,老知识分子。并不意味着傻,明知是火坑,怎么可能跳进去?“
“我们公安局这边,对受贿案压根儿都没当回事。被我压下来了。“
“突然就接到检察院那边的文件。让我们把原始档案拿过去,说要起诉周兰泉。”
“当时我也多了个心眼儿,只肯让他们把复印件拿过去,还是被他们把案子给办了。”
“解家人,或者说罗家人在巫县的势力这么大?”巫山仍然很是不解。
不是说巫家在巫县一手遮天吗?怎么解家人一力把这个案子给整成这样?
“总起来讲,这些人还是巫家的枝叶。”巫天虎很是迷惘。
他自己也是巫家的一份子,做事情还是束手束脚。
“不管是解家、罗家,都和巫家人结亲。”他有些愤愤不平:“我的儿子女儿成家了。就打我孙子孙女的主意。”
“被我一句他们还小给抵回去,不好拿下我的位子。从此我就靠边站。”
“县委书记黄国政呢?”巫山的眼里严厉起来:“难道他一点儿作为都没有?”
“县长唐成美一直都以巫家的嫡系自居,他一个市委常委,在巫县也施展不开手脚,不知道怎么的,就和罗登海结成了联盟。”
说到这里,巫天虎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对方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看法。
“首先,你是巫县人大常委会任命的公安局长。”巫山这一句话让他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公安局是干什么的?在案件当中侦察,是法律赋予你们的责任。”
“所有的案件,你必须督促有关人员,务必提供真实有效的证据。”
“其次,你是巫家人,就应该有巫家人的担当。”巫山看到这个不到退休年龄的老人,头上满是白发,也有一丝伤感。
在巫县,权力斗争竟然到了这么复杂的地步。
一个真正的巫家人想做事情,都要受到诸多制约,其他那些想要认真做事的人,遇到的阻力之大,就可以想见了。
“来自上面的压力,我帮你挡着!”巫山严肃地说:“虎爷爷,努力站好最后一班岗,该你的,谁都抢不去!”
他这句话充满霸气。
尼玛,一个公安局长,不入常不提副县级倒也罢了,临退休一个副处级的待遇难道都不能拥有?
进靠山居的时候,巫天虎的背有些驼。
出去的时候,他的背挺得笔直。
看到老人的背影,巫山心里有了一丝欣慰。
可以看出,官员们至少是巫家的人并没有得意忘形。
要真正清理巫县的官场,有两个人绕不开,一个是亿州市的市长杨援朝,另一个是山城市的市长罗登福。
杨援朝那边还好说一点,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巫县这里还没有他真正的嫡系。
再说了,杨家人,不要说在巫县,就是在全国,只要自身没问题,又能怕过谁来。
罗登福那边,估计嘴上不说什么,心里难免会有想法的。
他当初自认为是巫立行的接班人,如今不少人诸如巫立诚与杨援朝等人都后来居上。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在和罗登福的电话中,巫山没有任何夸大其词,把刚才巫天虎说的内容原原本本转述了。
“照章办事吧,”罗登福很是无奈:“你放心,小山,即使牵扯到我二哥,也不可能为他说半句话。”
走出靠山居,已经快到中午。
这里的伙食本来也不错,巫山却想找寻一些前世的记忆,吃吃巫县特色菜,再不吃说不定就会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巫县到了要整顿的时候。
换句话说,巫县要变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