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我是一个不善于表露的人,平时逢年过节,往往忘了给大家祝福,很抱歉。偶尔看到别的作者在发祝福的话语,才想起来,唉呀妈呀,过节了?
现在是早上五点,今天我这片区域停电,大清早赶了这章。还是那句话,永不断更。
一个家庭,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有过河钱,否则遇到什么事情就傻眼了。
一个企业,必须要有一定的流动资金,不然就只有破产。
一个国家,当然有储备粮仓,否则遇到什么不可抗拒的天灾,就会引起政局动荡。
说起储备粮库,可能没有多少人知晓,但说我们国家必须有储备粮食的地方,不少人应该可以理解。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粮食是特殊商品、百价之基,其安全关系着经济社会发展全局和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
一旦出现大的灾荒或战争,有足够粮食储备,至少可以保障民众的吃饭问题。
而粮食储备可提升种粮积极性,为耕者谋利、为食者造福。
再就是可通过抛售储备粮来调节粮价和平抑物价,因而任何国家都有储备粮食的地方。
欧洛泰地区,位于国家的西疆边境,随时准备抵御苏俄的进攻,肯定有储备粮库。
每一处的储备量一般要满足当地居民半年的食用量。储备粮惯例上储存期为两年,两年一轮换。
既然地方的粮库大都出了问题。那么储备粮库呢?
与每个县的粮库不一样,储备粮库的管辖权在维省军区,而托管单位就是欧洛泰军分区和行署。
在他了解了地方粮库的情况后。心里不可遏制地要去查实储备粮库。
高红权也是个痛快之人,根本就不问原因,两人就一起出发了。
托管的单位,本身就是个畸形。
就如同富海监狱,由于地域的关系,免不了不少当地人在里面上班。
欧洛泰储备粮库,里面的工作人员差不多都是从地区粮食系统过去的。
在古尔班通古特沙漠中央。到处都是荒无人烟的砾石沙子。
沙漠里面,有大小不一的绿洲,而储备粮库。就建在一个小绿洲上。
为了保密,每次粮食的运送和交接,都是在晚上。
毕竟地处国家西部边陲,必要的措施也是应该的。
储备粮库。位于富海劳改农场和一八四公社之间。
当年。为了拱卫粮库,也是煞费苦心,兵团农十师一八五团在附近设置了五连。
一旦发生任何不测,除了粮库本身的守卫部队,一八四团和一八五团的民兵可以很快向这个地方靠拢。
冬天的准葛尔盆地,到处一片荒凉。
夏日里郁郁苍苍的胡杨树,早就凋落了枝叶,光秃秃的。
偶尔有寒风吹过树林。发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乱风卷积着沙子,噼啪打在树干上。呼啸而去。
所幸在公路建设的时候,这里的道路也加宽了不少,曾经的单车道变成双车道。
巫山和高红权都不是讲排场的人,一般的时候出门,轻骑简从。
两辆车子一前一后,驶到一群破败的建筑前。
高红权的车子在前面,按了两声喇叭,道闸还是横在那里纹丝不动。
韩正东的头顶微秃,前额显得有些大,看上去是一个宽厚之人。
本来,巫山认为他也有可能牵扯到粮食系统的一系列案件之中,给他个机会在路上坦白。
毕竟是地区粮食局的一把手,如果一点都不清楚下面的事情,说明他这人根本就不称职。
也不知道是他不清楚还是装糊涂,除了基本的问答,上车后不久,韩正东在打瞌睡。
高红权的司机是一个急性子,又按了两声喇叭,还是没有人来移开道闸,自己跳下车来。
巫山侧眼一看,伪装过的门卫室里根本就没人。
“老高!”他走下车来,拍了拍前面车子的窗户。
“怎么啦?”高红权打开后面的车门让他进去。
“难道军分区没拨钱?”巫山砰地关上车门:“看看这些建筑,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给人感觉一阵大风就能刮倒。”
“怎么可能?每年都有预算!”高红权也反应过来:“我在去年上任的时候来过一次,当时是夏天,没怎么注意。看来有问题呀!”
“营房在哪儿?”巫山陷入沉思:“把车子直接开到那边。”
四排低矮的平房,把同样低矮的粮库围在中间,估计有一个连的部队。
整个营区,看不到一个人在外面走动。
看来,这里当年下了很多功夫,应该地下修建了庞大的建筑群,要不然表面上的建筑看上去怎么都不像粮库。
“这里是大队办公室?”两人跳下车来,巫山苦笑着摇摇头。
维省的房屋,门窗都比较厚实。
一阵阵喧哗声透过偶尔打开的门传了出来。
稍微有知识的人都清楚,里面的人貌似在赌博。
“小蓝,去叫门!”高红权面沉似水。
他以前的司机转业了,这个小伙子是一个老兵,叫蓝桂兵。
“专员,情况不对呀!”两个车的人都下来了,韩正东也走到四个人边上,皱着眉头。
“恩。”巫山上下打量了下地区粮食局长,心里一阵叹息。
“干啥呢?哪个单位的?”粗暴的声音从办公室里飘了出来:“别动,我三个q,都给钱,这把我赢了。”
“小蓝,回来吧!”高红权叫了一声。苦笑着对巫山说:“烂了!”
五个人鱼贯而入,里面正酣玩儿着的两桌人浑不在意,没有一个人往门口看一眼。
“赖福山!”高红权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
正在忙着收钱的中年人蛮横地看了过来,浑身一抖,颤声叫道:“高司令员!”
另一桌听到动静,终于也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严肃的高红权。
“好哇,国家把看守粮库的重任交给你们!”高红权气得浑身发抖,手指一个个点着。
“司令员。这不大冬天的,”一个小个子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兄弟们在一起玩儿玩儿。”
“报上你的姓名、职务!”高红权已经愤怒到极点。沉声问道。
“我是军分区后勤粮食科的哈九如。”他的声音在发颤。
“韩局,这人是谁?”一个腆着大肚子的五十岁左右男子悄悄靠近韩正东,轻声问道。
“巫专员!”韩正东有些无语,白了他一眼。
“你们的华宏兵指导员呢?”高红权懒得看他们。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上去,储备粮库军管的成分居多。
他和巫山是战友不假,谁不要脸面?
在老战友面前,自己的部下如此不堪,高红权怒不可遏。
蓝桂兵这小子很机灵,不知道啥时候出去带了几个人过来。
“司令员!”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从小蓝的身后上前,局促不安地敬了个礼。
“抓起来!”高红权轻声说了句。
看到没人行动,他啪一下拍在桌子上:“全部抓起来!”
“姓高的。你有什么权力抓人?”赖福山急了:“我姐夫是省军区的张高明副司令员!”
说着,他还准备拔出随身的枪支。
“愚昧!”高红权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利落。在屋里人都没看清楚的时候,枪已经到了他手上。
“别说你姐夫不过是一个行将退休的副司令员,”他把玩着手里的手枪,阴冷地说:“知道吗?我也是省军区委员。”
“就是萧泉复司令员是你姐夫又如何?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职责?”高红权一步步逼近。
地处边陲,维省军区直属京城管辖。
但就级别来讲,只是兵团级,很多时候都是西北军区在代管。
华宏兵带来的人虽然只有四个,里面的人却再也没人敢反抗,一个个束手就擒。
“专员,我是被他们拉过来玩儿的!”那个大肚子跪在地上,膝行到巫山跟前,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嚎哭起来。
“专员,他是这里粮站的站长刘万春。”韩正东赶紧在旁边介绍。
赵明山警惕地站上前,把这个姓刘的隔开。
“玩儿玩儿!”巫山走到桌子跟前,随意清点了一堆钱钞:“咱国家啥时候这么富裕了?这里是一百二十四块,几个月的工资啊!”
“还有其他地方在赌博吗?”高红权冷冷地看着华宏兵。
这小子还是有办事能力的,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好几个士兵,有条不紊地把人全部押走。
“司令员,一中队和二中队都有问题。”华宏兵站在他面前,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
“怎么?”高红权乜了一眼:“难道需要我下命令吗?”
屋里的人都被带走,想来营房里有禁闭室之类的地方。
巫山和高红权对望一眼,不停摇着头。
从屋里出去,还能听到有人在嘶喊:“姓华的,你就是在公报私仇。我要到军分区去告你!”
“不用去欧洛泰!”大家缓缓走过去,高红权怒从心头起,给叫嚷的人一个大嘴巴:“我就在这里!”
不得不说,虽然有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说法,部队就是部队。
高红权让华宏兵指定了代理的中队长,整个大队全速运转起来。
“你不会还让这个指导员继续留在这里吧?”趁没人的时候,巫山斜睨着忙忙碌碌的士兵们。
“你以为我一点手段都没有啊?”高红权没好气地说:“全部调防!那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有情况不上报。今后干脆半年换防。”
“羊毛出在羊身上,”巫山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担心粮食全部被倒卖出去了啊。”
心里在为士兵们悲哀,转业后的前景堪忧。
韩正东哪怕再傻,这时候也品出一些东西来。
专员带上他直奔储备粮库,那自己的下面是不是也这样?
在巫山说话的时候,他刚好靠近,站在那里怔住了
“应该是军分区和行署最大的贪腐案吧,”高红权咂吧着嘴:“建筑款、粮食,我都不晓得他们还有啥不敢干的。”
就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维修的款项每年都在下发,看到这些陈旧的建筑,根本就不像维修过的样子。
“胆大包天啊!”巫山看着灰蒙蒙的天:“粮库的钥匙呢?”
不出所料,建筑绝大多数在地下。
沉重的铁门上,挂着两把大锁,一把是大队长赖福山有钥匙,另一把的钥匙在刘万春身上。
既然军分区和行署的领导在,华宏兵直接让士兵打开了大门。
好家伙,铁门不得有一尺厚?几个士兵合力,门下面还有小滚轮,在吱嘎吱嘎的声音中,铁门就像一头张开大嘴的凶兽。
空的!
一间间屋子看过去,几乎都没有看到粮食。
偶尔有些房间的地上,散落着面粉和大米。
巫山的脸色铁青。
今天接到李开军的电话后心绪不宁,想不到情况比自己料想的还要糟糕。
韩正东的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参与了?”巫山看也不想看他一眼。
“没有!”韩正东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在想下面的粮库,不晓得是不是也这样。”
你终于知道自己是干嘛的?巫山心里冷笑。
“走吧,我们回去!”高红权费了很大的劲说出来:“都他妈该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