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巫立行有些疲惫的面容一震:“你去那儿干嘛?”
“老大不是在那边的交通厅上班吗?我去瞅瞅。”巫山随口应道。
他确实不想说出自己的怀疑,处在父亲的位置,对儿子的好朋友动刀子,还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过去就想看看,周俊目前究竟堕落到那种程度了,还能不能挽回。
而在父亲面前,显然不能说出来,让他难堪。
“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外面停留,”巫立行脸上有些不好看:“维省如今是新一届领导班子,你们欧洛泰的人员也配置得差不多了吧?”
“就是因为我们北疆的配置,”巫山有些不耐烦:“上一届省委,还征求过我对梅家国的处理意见,但专员的任命,根本就不知情!”
“啊?”巫立行有些诧异:“什么情况?”
新的专员已经任命,是前省委书记汪恩冒的秘书范才真。
不管是汪恩冒还是刚刚上任的省委书记宋汗良,都没告诉过自己。
几个意思?省委的意见了不起是吧?我他妈不鸟你们。
全国开了人代会,紧接着省里面的人代会又开始了。
可那关我什么事?去开会不过就是举手投票而已,老子不伺候!
我有事,没时间去开会行不?你们唉把谁塞到欧洛泰就塞过去,到时候我对谁都一视同仁,公事公办就是。
“这样的话恐怕对你不太好吧?”巫立行皱着眉头:“估计是汪恩冒临走前的安排,你不把新一届的省委给得罪了吗?”
“得罪就得罪吧,”巫山有些烦躁:“欧洛泰目前的经济水平,超越了不少东部发达地区,乌市更是被永远拉下。”
“但我们北疆没有相应的政治地位。我不服,凭什么?”
“你!”巫立行苦笑着:“也许你做得对,不管是对你干爷爷还是对我巫立行。好像不少人没放在眼里,晾一晾也好。掌握好尺度。”
“嘿嘿,”征得父亲的同意,巫山有些开心:“爸,你新官上任,事务繁忙,还是早些休息吧。”
津门是华北地区的门户,渤海的入海口。
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把这里划成直辖市,不管在另一个时空里还是这一世。这个城市给巫山的感觉,始终不愠不火。
严格说起来,津门市的地理位置还比较尴尬。
在大航海时代,花城和申江,是中国两大港口。
远朔到我国航海事业发达的宋朝,津门都不是我国对外的重要海港。那个年代,这里还处于金国的统治之下。
中华民族,一直都以汉族为正统,对少数民族建立的朝代,除了大清朝。一直都不怎么承认,有点儿死鸭子嘴硬的味道。
解放以后,以山姆为首的西方国家对我国进行封锁。津门也就与北高丽和岛国有些贸易往来。
再往南,对繁忙的海上贸易,还是申江和花城。
当然,这个时候,港岛还没有回收,她的货运吞吐量,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号。
和京师比起来,津门的温度略高。
海面上的风徐徐吹过,带来一丝湿润。让巫山有些恍惚,感觉又回到了当年在港岛的时光。可当年是夏天去的。
“发什么愣呢?”周俊作为地主,他的目光主要就盯在老五和老七身上。
“没什么的。”巫山展颜一笑:“大哥,这几年在津门过得很滋润啊,这个地方很养人,都胖成这样了。”
“没办法,在学校的时候你们天天带我去锻炼,”周俊尴尬地一笑:“参加工作了,再也没有闲心和时间。”
巫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老七,还没进市区你就让停车干嘛?”朱建国穿着衬衫下来的,懂得瑟瑟发抖:“快上车,我们走吧。”
只有傅可正贪婪地吸着润湿的空气:“老七,我要是在这里工作就好了。”
“好啥?”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吸着媳妇儿娃娃都在京师,你也算是徐主席身边的人,安心做事吧。”
傅可正不答话,站在那里傻乐。
京师是国家的首都,不管是道路还是其他各方面,都还是很不错的,当然,与欧洛泰相比大有不如。
至于津门,给大家的感觉很乱。
“大哥,我就感到纳闷了。”重新上车,朱建国毫不客气:“你们津门市的道路不能只顾收钱不办事儿啊,和农村的路差不多。”
“那有什么办法?”周俊有意无意地说:“我又不是一把手,目前只是常务副厅长,能不能上要看上级的脸色。”
李艾刚刚当上石门市长,肯定有不少的事情要回去处理,天一亮就走了。
田由康得到巫山的认可,雄心勃勃要在娱乐圈混出个名堂来。
也许他谋划好久了,娱乐公司的名字居然取名为二一五,紧密锣鼓开始运转,哪有时间到津门来?
再说了,两个城市像个这么近,他和周俊平时见面的机会多得是,也就没有过来。
至于傅可正,是巫山到徐世友跟前去请的假,出来逛逛。
宋立铭那家伙,压根儿就是个官迷,这次刚刚胜任副司长,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连兄弟间的聚会就只打了个电话过来。
反正大家都了解他的性格,喜欢钻牛角尖,今后见面的机会也还很多。
尽管没时间来靠山居,在城里面大家还是一起吃过饭的,大家都对小芳姐的手艺念念不忘。
钟大泽和王强,他们与田由康的强狂差不多,一个要快速融入到公司里面去,另一个则忙着把律师事务所撑起来。
听说巫山想到津门,最后只有朱建国、傅可正同行。
傅可正从回到黑省以后,根本就没时间出来玩儿,这次也算是一举两得,既可以当做是旅游,又能和兄弟们在一起多呆两天。
“前面发生啥事情了?”他在调任竟是之前,是金都县的政法委书记,对群体**件十分敏感。
“呵呵,听说我回来了,大家都来欢迎我。”周俊有些洋洋自得:“当然,最重要的是见见朱少和巫少。”
“少来,”朱建国气得直翻白眼:“今后再这么叫,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新中国成立以后,对于老爷少爷的称呼,已经成为历史名词。
他爷爷是开国领袖之一,对这样的词汇敏感一些也就在情理之中。
“我可不是什么巫少,”巫山摆摆手:“你就直接说我们是同学得了。”
同时,他心里越发不安。
目前周俊就一常务副厅长,好家伙,前面来接车的人,黑压压的,至少得有两百人开外吧。
别说周俊一个副厅,就是自己不管在专员任上还是如今的地委代书记,往往不管是出差还是回去,都是轻车简从。
“散了吧,”他的语气淡淡的:“大哥,这样的欢迎仪式太张扬了些,让大伙儿都上车。”
“哎哎哎,老七,平时大哥我可不敢这么嚣张啊。”周俊马上叫屈:“这不是大伙儿来见见你们吗?”
“我们可没什么交集呀,老大。”朱建国可不傻:“我们就是和你的兄弟情,让大家来欢迎真不合适。”
尼玛,津门与京城相距这么近,一不小心让别人说老朱家的孩子到这里来玩儿,就要好多人欢迎,那就黄泥巴掉在裤裆里咯。
“没关系!”周俊大手一挥:“让这些兔崽子们到饭店等着,都拥在这里确实不像话。”
什么?这么多人都不上班,专门就是来陪他们的常务副厅长?
朱建国哪怕对政治不感兴趣,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庚即和巫山交换了下眼神。
“那个谁,老穆!”周俊连车子都没下,打开车窗冲人群叫了声。
“诶,老大,果然是你呀!”老穆欢快地跑了过来:“不是说要十二点才到的吗?”
“你没看到我们的车子性能好吗?”周俊拍了拍房车:“这车子多带劲儿,跑起来呜呜快。”
他这话有些夸张,房车只是比普通轿车看上去豪华张扬而已,比起速度不一定比得上。
能坐得起房车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价钜万?
这些车子在路上,司机都唯恐除了任何差错,自然不可能开多快。
“那是,这才配得上老大您的身份。”老穆不露痕迹地拍着马屁:“您不下车和大家讲几句?”
“别别别,”周俊连忙摇手:“让大伙儿赶快去炎黄房间里等着。”
别处的炎黄食府,生意大不如前,在津门好像成了例外,虽然是午饭时间,仍然宾客盈门。
到了饭店门口,交通厅的人早就去了房间,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中年女性走了过来。
“哟,周局长,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炎黄了啊。”那女的一见面就熟络地招呼着:“俺们家小月可一直在盼你回来呢。”
“邵总啊,你都亲自出来迎接我们了。”周俊打着哈哈:“这些日子不是忙吗?一直在京城开人代会呢。”
“周局长回来就好,”邵总眼睛精明着呢,朝车门里偷偷望了望。
“老五老七,你们下来吧。”周俊朝车子里面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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