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来的太快,许安已来不及转身,手中方天画戟倒悬,负于背后。
轰!
箭矢撞上了戟杆,庞然大力袭来,背后的甲胄被瞬间压碎,许安脱离了赤兔,抛飞而起!
箭矢内蕴藏的磅礴力量,将许安击飞数百丈,越过无数军士头顶。
“嗬哈!”
短短数息,在公孙瓒的调动之下,部分军阵再度整合,近百名军士,抬起手中长枪,抛射而出!
“咴”
一声高亢的马嘶响起,赤兔撞飞无数军士,踩着抛飞而起的道道人影,腾空而起,呼吸之间,便追上了许安!
许安探手抓住马鬃,停下身形,近百根长枪在身前数丈呼啸而过。
收紧牙关,忽略脊背之上传来的阵痛,咽下喉间涌出的鲜血,许安再度提起方天画戟,随着赤兔坠入潮水般的军阵之间。
他要尽力拖延时间,等待提前安排好的援兵。
营寨外,大军之中的张扬,面色青白不定,万军之魂所射出的箭矢,居然还是未能要了这吕布性命。
“杀!”
“杀”
杀声震天,一根气血神柱,在军阵之间四处游动,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血肉骨骸铺洒一路。
“速速散开!”
军阵难成,军魂难聚,根本奈何不了吕布,公孙瓒不愿再枉送将士性命,令军阵散开。
轰隆隆!
“杀”
如同闷雷般的厚重马蹄声,裹挟着漫天喊杀,自远处而来,滚滚狼烟,弥漫天际。
“西凉军来了!”
“不可放走吕布!”
“杀!”
几位诸侯心中大震,此地无险可守,西凉军最擅野战,若是让吕布与西凉军会和,后果不堪设想!
营寨外三支大军,径直推平寨墙,破入营寨之内。
三道虚幻军魂,隐成犄角之势,将许安合围。
巨弓开弦,三丈余长的虚幻箭矢,再度凝聚。
另外两道军魂同时而动,长达五丈有余的长刀,刀气四溢,于空中拉出一片璀璨刀光,与那虚幻大印,同时压下!
许安抬起方天画戟,黑白分明的眼中,充斥血丝,内力沸腾之下,气血开始燃烧,胯下赤兔一声长嘶,向着军阵直冲而去!
五丈有余的长刀斩落,刀光将许安彻底笼罩!
“喝啊!”
许安一声长啸,手中战戟闪过一层血光,自下而上,一戟斩向长刀!
赤兔通灵,疾驰的方向偏移了半丈,方天画戟斩在了长刀一侧!
恐怖的反震之力,自戟杆传来,许安掌心一麻,险些握不住方天画戟。
刀光亦被这一戟斩偏了数尺,擦着许安身侧,斩落地面,留下一道深达丈余的刀痕。
长刀之后紧跟着虚幻大印,足有方圆十丈,刀光斩偏之后,大印压下的速度又提了一分,弹指间压至许安头顶。
赤兔疾驰的速度再次提了一分,而后马身一侧,贴着地面,滑出了大印的笼罩范围。
轰隆!
地面轰然一震,方圆十丈的地面,下沉了数尺之深!
嘣!
赤兔刚刚立起身形,一声穿金裂石的炸响,再度响起!
三丈有余的虚幻箭矢,呼啸而来,刹那间射至许安眼前。
许安后仰,腰背紧贴于马背之上,赤兔垂下头,马腿骤然一弯,跪伏在地!
箭矢擦着许安的鬓角呼啸而过,劲风扯断了几缕发丝,而后射入一片山壁之间,炸起无数碎石。
三道军魂攻击过后,进入了短暂的回力阶段,可对于赤兔来说,数息时间,已足以跨越数百丈。
张扬的军阵方位最远,却是正好拦在了赤兔疾驰的方向之上。
许安与军阵之间的距离,急剧缩短。
军魂再度开弦已然来不及,张扬面色一变再变,只得令手下将士拿血肉之躯,去阻拦许安。
许安冲入了军阵,军阵大乱,空中手持巨弓的军魂虚影,缓缓散去。
军魂一散,那些手持长枪,或是普通弓弩的军士,更非许安之敌,如同路边荒草,被随手割去。
“杀!”
西凉军的前锋,已奔袭至营寨不远处,张扬一时陷入了腹背受敌之境。
“撤!”
张扬见阻拦无效,又不愿过多折损手中力量,下令军阵散开,放任许安过去,而后直接开始后撤。
拿自己的家底去拼,太过不智。
“张扬误我!”
掌托大印的军魂虚影之下,孔融一声叹息。
远处公孙瓒目光如炬,总揽全局,亦是瞬间便看出了张扬的想法,不禁一声长叹。
吕布与西凉军会和,在这荒野之地,如虎添翼,如此悍将为主将,一万西凉军,可抵三万大军。
虽是如此,但若是通力合作,他们未免没有一战之力。
可人心不齐,一切皆是空谈……
……
不过半盏茶时间,许安便穿过了张扬的军阵,与西凉军前锋会和。
进入西凉军阵之中,许安突然有了一种如鱼得水之感,轻车熟路的开始排兵布阵。
全军气机连于一体,一道十余丈高,手持战戟的虚影,在军阵上方缓缓浮现。
这便是军魂。
许安轻吸了口气,此刻他好似与军阵融为一体,军魂操纵由心。
手持战戟的军魂虚影,随军而动,戟刃撕裂虚空,斩向不远处剩余的两道军魂虚影。
手持长刀的那道军魂虚影,挥刀迎上,欲一争雌雄。
咔!
长刀瞬间溃散,数百名军士,脑中一蒙,口鼻间溢出鲜血,遭受创伤。
随即戟刃反转,再度横扫而来,自军魂虚影的腰间划过。
嘭!
军魂被强行击溃,万人军阵有些涣散,西凉军的前锋,紧跟而上,好似一柄钢刀,捅入了军阵之内,掀起无边血雾。
“后撤!”
“撤!莫要纠缠!”
诸位诸侯见势不妙,直接开始下令后撤。
孔融亦是主动散去了军魂虚影,极速撤军。
西凉军未曾追击,极快的清理战场后,十分稳妥的返回了虎牢关中。
……
几镇诸侯带军逃出了营寨,后撤四十余里后,才于一处山谷中,再次扎下了一座简易营寨。
“张扬,你手下养的都是废物吗?!那吕布受了你军魂一箭,竟是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
损失最大的那位诸侯,瞬间发难。
张扬的损失也并不小,面色暗沉如水,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开口反击。
“你如此厉害,也没见你能伤其一根汗毛。”
孔融站在一旁,静默不语。
“孙坚为何还未来……”
公孙瓒望着天边,心中一阵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