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顾怜人和身后的绿荷不由的一愣。.d.
绿荷微微垂头,将眼底的痛苦之色遮掩。
原来……她已经成亲了,还是晚来了一步……
上官绯夜挑着无涯的下巴,笑道:“你咬啊,你咬啊……哈哈哈哈……这个冷若真是太有趣,太有意思了,你看那个顾怜人被气得,啧啧啧……本来长得就丑,脸差点气得扭在一起了……”
手撑着下巴,惋惜道:“诶……这么有趣的女人可惜成了亲……”
摩挲着下巴:“若是她没成亲的话,说不准我会许她王妃之位!”
无涯嘴角抽了抽。
主子貌似这句话我打小就听你说过不下于百遍,每次都未撑过七天……
上官绯夜睨了无涯一眼:“无涯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话少了些……”
无涯飞快的看了上官绯夜一眼,微微垂头。
我只是比较喜欢听你说而已……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宫女看着冷若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无涯点头。
上官绯夜低低的嗯了一声:“就像是一个男子在看自己心上人一般,只不过……”
他说道此处微微沉吟:“只不过……”
无涯看着上官绯夜眸中是一闪而过的失落。
只不过她同她一样也是女子罢了……
“你成亲了?”顾怜人似是不相信一般开口问道。
冷若眨巴了下眼睛,一副看白~痴的样子:“这个年纪成亲很奇怪吗?”
上下打量了下顾怜人:“再说姑娘虽说你看起来比我小些,在寻欢阁到了那么久,似乎也不是个雏了吧!”
不等顾怜人发火,便听冷若继续道:“还有你杀我的动机似乎是因为……”说话间,冷若伸出手指向床榻上的容清。
“细想下来,其实你的身份并不是很难猜……怜美人,你说我若是现在将你交给上官瑾天或者上官皓轩的手里,你说你的下场会怎么样?”
被拆穿一切的顾怜人,背脊一凉,看着冷若心中不由的有些发毛,颤声道:“你……你敢……”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对想要对我意图不轨的人,从不手软!”
“你……你……想要做些什么?”顾怜人因为害怕,声音变得颤抖。
冷若缓缓上前了两步,凑近顾怜人的耳边,用着两个人的声音道:“最不该的不是你要杀我,而是你之前下~药的那个人是我皇祖母,无论是哪一点你都得死!”
顾怜人瞳孔一缩,猛的瞪大了双眼:“你,你是冷……冷……冷……”
“刺啦~”刀入腹部,冷若拿着刀的手,又往里加深了几分。
丝丝血迹顺着她的嘴角和刀身流下,顾怜人眼神溃散,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冷若眸中复杂,弯下腰,伸手合上了顾怜人的双眼。
“其实,杀人这种事……你可以让我来……”
冷若的手一顿,即便是没有回头,也能清楚的感应到身后的人,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种表情。
我并不想让你的双手沾满血腥,因为你曾对我说过……
“人死之后会变成鬼魂,恶人会下地狱,好人的鬼魂可以到处漂流,直到找到好的家庭,投胎重新为人。墓是为了给鬼魂提供一个住处,没有立碑的墓葬,会使这个鬼魂成为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饱受清苦!立碑之后可以通过祭拜、烧香、烧纸钱来帮助鬼魂吃饱,有经济来源……”
她忽的一笑,看向黑衣人:“做了杀手这些年,死在你刀下的亡魂定也不少……本想着待你死后给你立个碑,如今想来,你死后定也是入地狱的……那我也放心了!”
黑衣人一哽,怒问道:“什么叫你也放心了?”
女子笑道:“反正都是要入地狱的人,如此便也省了给你立碑的钱……仔细算算其实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绿荷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我好像在那个时候便已经喜欢上你了!
“咳咳咳……咳咳咳……”床榻上传来容清剧烈的咳嗽声。
冷若身子一颤,转身,急忙向床榻走去,直接避开绿荷,甚至看都未看一眼。
动手扶起容清,在他背后垫了一个硬垫,动作娴熟且小心没有半点不适。
绿荷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苦笑,敛目将眼底的痛苦之色遮掩。
即便是没有那个人,眼前这等风华的男子,也不是自己这种嗜血半生的人可以比拟的……
冷若:“身上可有什么地方不适吗?”
容清摇了摇头,将身子偏靠在冷若的身上,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那股熟悉到让人安稳的药香。
“咳咳……你没走……真好……咳咳咳……但又不好……”
冷若身子一僵,却没有推来他,终是无奈的笑了笑。
容清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顾怜人,一愣:“咳咳咳咳咳……她是……”
冷若点了点头。
“是前段时间被通缉的顾怜人。”
冷若抬眸看了眼外面还未亮的天色道:“待会我要出去……”郇玉下落不明,困在此处,终不是办法,若是自己去浮生梦,联系上朝云朝雨他们,说不准还有办法找到郇玉……
在屋内环视了一圈,除了绿荷,似是没见到想要见到的人。
“咳咳咳……他呢?”
隔了一会儿道:“你不是自愿留下的?”
冷若淡淡的嗯了一声。
容清见她面色有些失神:“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玄机突然出现,郇玉内力被封,与美男子一起不知被关在了什么地方……我……”冷若看着容清面上有些犹豫。
“咳咳……需要我帮助?”容清问。
冷若看着容清苍白的面容,眸底有些不忍,少顷道:“我想借你的身份出宫!”
“好!”容清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想都未想道。
“你……你总是这样……”无奈的话语,稍带几分埋怨,你总是这样让我心怀不忍,却又觉得无可奈何……
容清抬手,以手为梳轻轻的将冷若额前散落下来的发丝拢上去,面上笑得越发的温柔。
上官绯夜看到此处,勾了勾嘴角,从他的面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从袖中拿出一块明晃晃的金牌丢了下去,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遥望着宫墙外的景色,少顷笑道:“走吧!”
无涯一愣,似是在问去哪里。
上官绯夜嘴角勾起了一抹开怀的笑意。
去哪里吗?
好像还没想好!
他要的人被我放走,即便是备受宠爱的皇子,也免不得被软禁受罚,与其这样,还不如醉酒当歌,惬意人生来的风流自在……
看了眼还处在呆愣状态的无涯,上官绯夜伸出修长的指节,轻点了下他的脑袋:“你真个样子真的像极了府中的大黄!”
脚尖轻点,几个掠身消失在了无涯的眼前。
无涯这才回神,手缓缓抚上上官绯夜手指刚才点到的地方,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余温,嘴角上扬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飞身跟上前面的身影。
看着刚巧掉在锦被上,惊了三人的暗器,容清伸手拿起那块明晃晃的金牌,看了一眼。抬头看向被揭了一块琉璃瓦,已然露天的屋顶,嘴角勾起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冷若看着露天的屋顶,蹙眉:“是熟人?”
容清点了点头:“是六殿下,他在帮我们……”
甘泉宫,寝殿内,上官瑾天身穿明黄色睡袍,手中紧攥着一个药瓶,上面红纸黑字赫然写着“化尸水”。
那瓷瓶釉呈失透状,色白微青,好似鹅卵色泽,上面刻有松鹤延年的图案,瓶口用红布塞住,再寻常不过了!
他面色阴沉、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五名太医院内的医术最为高超的御医,不难在里面看见年迈的徐院判。
他绕着跪在地上的五名太医踱着步子,冷声道:“将话再说一遍,什么叫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瓶化尸水是怎么制成的?难不成太医院月月的俸银和粮食是养着你们留观赏的吗?”
徐院判一众太医惶恐跪下:“臣等愚钝,仅凭药水,无法参详这瓶化尸水里的配料,还请皇上恕罪!”
上官瑾天闻言眉头紧蹙,一双黑眸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手缓缓抬起,刚要发怒,便听其中一名年迈的老太医道:“皇上,微臣斗胆问一句,皇上此瓶药水是从何处得来?”
上官瑾天眉头微蹙:“你问这个作何?”
太医道:“臣等愚钝无法替圣上解忧,皇上可从这瓶化尸水的主人手中寻找答案……”
上官瑾天身子微微一颤,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面上不由的有几分懊恼,自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都退下吧!”
“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太医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上官瑾天:“刘福,去揽莲水榭将冷姑娘请来!”
刘福低眉顺目道:“是,奴才遵旨!”
待刘福的身影走远,上官瑾天坐在龙榻上,看着手中的化尸水征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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