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暴君之道
当阿亚图拉年仅6岁时,巴基总统第一次将她带到了“玩具屋”。他的哥哥早在3年前就已经成为了玩具屋的常客,几乎每天都会到这里來游戏。
对于玩具屋,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充满了幻想,可当她怀抱着玩具熊,走进这充满了血腥味和哀嚎的世界时,金蓝双色的瞳孔瞪得大若铜铃,紧紧抱着玩具熊颤抖着。
在一个囚犯被烧红的烙铁烫熟的嘶吼声中,阿亚图拉尖叫哭泣的闭上了双眼,想逃却被巴基紧紧搂在了怀里,平日里温柔的父亲就像魔鬼般抓着她的小脑袋,强行掰开了她的眼睛,让她去看,让她去听,让她去感受受刑者的痛苦。
“孩子,我最最可爱的孩子,看清楚,看看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感受一下我们身为领导者的罪孽,并且记忆下來。
我们享受着独裁的权力与财富,肆意杀戮与施加的暴政,这些都是镌刻在我们灵魂中的罪孽。
有一天,我们会因为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情而承受千百倍如此的痛苦,这都是罪有应得的报应。
你身上的衣裳,你手中的玩具,你所吃得每一口美食,都是用他们的鲜血,他们的性命换來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做好人?爸爸不是这样的,你应该是最仁慈的好人…”阿亚图拉不敢相信。
“当然,我可以成为仁慈的好人,对国家施以仁政,照顾大家的感受,放宽律法。但这些都拯救不了我们的国家。
阿拉贡是中东最乱的多宗教地区,这些年來,民风彪悍,到处都是泛滥的枪械,各教派之间杀戮从不间断。
太过安逸,就会让他们想起彼此的不同。唯有承受同样的苦痛,唯有都变成受害者,他们才能忘记宗教的差异,奉我们为恶魔。
这个世界不需要救世主,需要的是我们这样的魔头。
有谁生來就能伤害同类?有谁沒有仁慈与怜悯?我们也同样怀揣善良,有时,我们也会对自己说,够了,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吧?杀死他们有必要吗?
当你的脑海中出现这样的声音,并且你顺从之时,你就只能成为一个凡人,只能拯救眼前之人,却不能拯救未來之国。”巴基号称战争狂魔,杀戮总统,能统一混乱之地的人不是英雄,定为枭雄,他用來教育子女的方式也是真实直接到不近人情。
“可是不管多残酷的暴政也该有个尽头,幸福的生活不该只是妄想,坏人终将死去,这是不变的道理。”年仅6岁的阿亚图拉说出了此番言论,让巴基露出了会心微笑。
“阿亚图拉,你远比你的哥哥穆特林强出百倍,当我第一次带他看见这些时,他只会说,‘我要当好这个恶魔,守护自己的权力。而你,已经看到了国之未來。”巴基欣慰的拍着小小的阿亚图拉的肩膀道,“所谓暴君,绝不能在残暴之中遗忘了身为君王的责任,带给国家富强,带给人民最终的幸福,此为君之责。
你和我一样,都会死于民众的复仇中,但是,我已经破坏了这个世界,而你将把一切引入正轨,立起崭新的阿拉贡国。
这是你无法逃避的宿命,是你流淌这巴基家族之血的烙印,去做吧,去成为最好的暴君,去超越一切的诅咒与谩骂,蜕变成皇,带着这个国家繁荣富强…”
你无法去期待一个6岁的小孩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但天资聪敏的阿亚图拉并沒有辜负父亲的厚望,在父亲已吞下自己种的仇恨苦果后,阿亚图拉也将建立新阿拉贡国的计划拉上了台面。
多少年來,在哥哥穆特林沉醉于权力带给自己的快乐时,阿亚图拉却是一刻不停的在布局。
这才会出现穆特林高高兴兴终于当了总统后,不过两天阿亚图拉协阿拉贡国24族不同宗教的长老逼宫,要么和平改由民主选举制度,要么断绝阿拉贡国内一切的军队补给石油输送管道。
让穆特林活活穷死在这皇宫之内……
无奈,穆特林也成为了妹妹算计的一粒棋子,但背负总统之名的他并沒有坐以待毙,对阿亚图拉的追杀,积极与美国的联系,都是为了永保帝位而努力。
“我们的国家在改变,虽然只是开始,但好的东西已经在替代坏的东西。世袭制度将永久的从我们的国家被抹去,大家可以排队前往投票站,选出自己满意的总统,还有我们的执政团队。
不久后的阿拉贡国也会出现议会制度,所有议会成员涵盖24区全部的宗族代表,让议会中不会存在少数派与多数派,大家力量均衡。想获得支持,就必须学会妥协,用利益去交换利益。”阿亚图拉面对一群憎恨自己的侨民,讲述着家乡的故事,“教育、医疗、执法、公共服务项目都简直宗教主义的渗入。
学校只传授正确的知识,医院救助所有的病患只分先來后到,执法团队按罪行执法,有监察部门专门核查其中的公平公正,公共服务一视同仁沒有三六九等。
军队会与政治分离,所有的军官必须是无神论者,枪口以抗击外敌为天职,绝不是用來镇压民众的工具。
大家可以用游行发表自己的不同看法,但必须是合法申请的集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着來,沒有特权将是阿拉贡国的特色。”
“你说的,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妄想。”马吉德长老叹息反驳道。
“妄想也好,显示也罢,如果不敢想如果不去做,怎么可能得到?”阿亚图拉的质问让马吉德也是哑口无言,“国家不是我一个人的国家,阿拉贡国也不是巴基政权的后花园。我们所有流着巴基之血者最终都将死于民众的审判下,我愿在民主、公平、公正、和谐建立之日,被绞死在阿拉贡国最高的旗杆上,只要让我看到属于这国家的幸福还给了你们,我的死又算得了什么?”
全场200多号阿拉贡国的侨民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此等求死求憎恨的巴基之血拥有者,为何她能说到自己也流出了清泪?为何她对死亡是那般向往?为何拥有权力的她却要抛弃权力?为何,明明如此憎恨,却不由的想去相信她所描述的一切?
“‘我就喜欢你讨厌我又弄不死我的样子’……这是曾经阿亚图拉对我说过的评价,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意了。她或许是世界上最好的mt,拉得一手好仇恨。”沈冥喝酒感叹着。
“你相信那些鬼话吗?当权者愿意放弃权利去求死?”守夜人嗤之以鼻。
“有什么不可能的?身为涅槃者的我当初还不是为了保护你去蠢萌蠢萌的挡子弹吗?幼年教育这种东西就像刻在骨头里的本能,我的父亲教育我要保护他人,他的父亲教育她要拯救国家。
重点不在于她会不会这么做,而是你愿不愿意去相信。杀得太多,有时人会忘记了美好的东西需要憧憬的。”沈冥愿意去相信。
“酒变难喝了,我的心中沒有大义,国家走向也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思考的。我能做的,只是接受神的旨意,送巴基家人去地狱接受神的审判。
明天开始,我们必将再次成敌。”守夜人放下了酒杯,拿起了《圣经》与沙漠之鹰,转身离去。
“喂,你的ipadmini。”沈冥叫道。
“送你了,当陪葬品吧。”守夜人挥手道别,走路有点晃悠,看來是喝多了。
“我的血腥公主殿下,你的大爱是虚伪的表演,还是内心的呐喊呢?看來只有让你活着,才能知道谜底吧?”沈冥笑着躺在了天台上,看着ipadmini中的现场画面。
最终,长达1个小时的见面会,从被肆意烂炸,到侨胞们耐心听她述说,阿亚图拉依旧沒有化解掉大家心中的仇恨,但却让大家学会了憧憬归国的那一天。
或许不是明天,但只要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阿亚图拉描绘中的阿拉贡国,对于大家來说就最幸福的事情。
“阿亚图拉,你要如何战胜你哥哥的保守政权?兵权直到此刻都还握在他的手中,当你发动这场堪比革`命的民主时,你,还有所有追随你的人如何自保?”马吉德疑惑地提问道。
“历史的洪流不是ak47,装甲车可以阻挡的,变革的列车已经发动,不管是我还是穆特林都无法阻挡,恳请各位勿忘对国家的关注,不久后的将來,当你们的家园变成你们希望的样子时。
恳请各位回到这片孕育我们的土地,共同建立起强大的阿拉贡国。”这才是阿亚图拉冒着被暗杀的危险也要参加见面会的原因。
“我们不会遗忘对你的憎恨,但我们也会期待你所描述的世界到來,我们可以提供有限的帮助于你,但是那只是为了民主而提供的帮助,不是为了让你当总统的投资。”马吉德代表大家发表了共同的看法。
“有马吉德长老的这句话,阿亚图拉我已甚感欣慰,目前,我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只是需要你们的相信,去告诉每一个阿拉贡国的流亡者,回家的时刻快到了。”阿亚图拉鞠躬致谢,带着一身的鲜血与污迹,离开了这个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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