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所有人都心胆俱寒,连薛家老祖也才勉强捕捉对方的身形,若是现在交手的是他,光是这般速度就能活活将他玩死,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小辈竟然战斗力如此生猛,在这般可怕的敌人面前还在死撑。
可以说,在这样的敌人面前,能多坚持一秒不死,都是惊人的了。
“喝!”
老者身形一闪之时,扭曲的空间尽头,出现了他的身形,如凌空虚度般,竟是这么快就追上了聂云,此刻一脚飞踢,端的是骇人无比,像是成片的山脉都要在这一脚之下顷刻崩碎。
“简直就是妖兽!”
聂云愈发心惊,老者几乎跟修炼界背道而驰,越是修为高竟然越是近身搏斗,偏偏如狼似虎,好似一直活生生的人心炎兽,令人骇然。
咔嚓!
风壁碎裂,端的是不堪一击,但更惊讶的其实是老者,能对近身搏斗的他还有这般阻挡之力,本就已经熟了不起了,要知道对方才天元二重,若是相同修为下,对方光是法则境界就足以秒杀他一百遍了。
可惜,没有如果,他修为达到天元五重巅峰,被卡在瓶颈很久了,如此巨大的修为优势下,简直就是一种碾压。
哪个武尊不知道,天元境一重之间的差距,更何况天元二重和有天元五重不但隔着三重的巨大差距,更是隔着天元境初期和天元境中期。
“你已经很不错了,可惜,你还是要死!”
“恩?”
忽然,老者一惊,那如皮球一般被他踹飞的身形,忽然如烟似雾般,一阵扭曲过后,竟是消失了,身死道消也没有这么快吧?
双眼一眯,只见远处一道身影闪现,那才是聂云的真身。
“好快!”
“这小辈有鬼!”
天火谷的老者变色,刚才明明一脚踹中了对方,但对方速度太快了,事实上并没有完全踹实,否则不残也要重伤。借着如此速度,加上那道防御力堪称变态的风壁,缓过那最可怕的攻击,而本人也借助那爆炸性的力量,反冲逃开。
“此人战斗意识完全像只老狐狸!”
天火谷老者惊讶万分,但更惊讶的是对方的实力,尤其是此刻展现出来的速度,竟是隐约不亚于他,否则就算战斗意识到了,也逃不开致命的那致命的爆炸性力量。
“哼,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手里,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远处,聂云暗暗了一口气,却不敢大意。
他将法则意境完全融入到速度当中,整个人几乎大部分心神都在上面,明显是一副竭力逃命的姿态,聂云多久没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对手太强大了,同时聂云却没有怨恨,反而神色冷静,心中还有些小兴奋,这种兴奋越来越强,因为对手展现出来的实力太可怕了,尤其是前后的差距之大更是骇人,骇人得令他都垂涎。
踏入修炼界越久,修为越高,聂云也越没有免俗,越来越远离近身作战,加上修炼时间尚短,更是没有时间去弥补这一点。
今日,聂云对天火谷老者这一身手段端的是垂涎不已,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寻常近身作战武技,他根本看不上眼,要不了多久就会淘汰,而老者这一身手段却给他不一样的感觉,狂野如妖兽一般。
“强大,十分强大!”
聂云甚至觉得,对方发挥出来的不过是皮毛,到达极致的话,绝对远不至此。
他仔细在观察,仔细在体会,火之法则他并不是没有接触,但火之法则太宽泛,千变万化,九剑尊者的火之法则方向和眼前之人的并不一样。
若是常人这么干,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但神子不一样,聂云身为神子能够感觉到对方那种法则境界,他甚至隐约感觉到了那种奇特之处的来源,越是体会,越是感觉美妙。
曾经学习《无影剑》,天下剑法皆可偷学,当然,那是因为基础的剑法都是有迹可循,越是高层次,都有着一定的意境在其中,便难以偷学了。
如今聂云再次偷学,但这一次却不一样,偷学的不单单是武技,更不只是意境,而是法则,他在偷学法则感悟。
神子到了天元境可沟通天地后,有了一个隐藏的大变化,那就是连对手的领悟都能感知。
聂云以前觉得没什么用,毕竟自己的一路领悟才是最重要的。
但现在不一样,聂云本身也修炼火系法则,如今更是需要这般强悍可怕的近身搏斗之法,虽然这一番偷学可以让他窥探,之后的领悟几乎却又是重新开始,但现在的聂云并不差这些时间,对于真正的至高境界,他还在起步。
“哼哼,小杂种,被人捏在掌心戏耍的滋味如何?”
“现在给老夫跪下来磕头求饶,老夫便大慈大悲给你个痛快!”
天火谷老者肆意地羞辱聂云,欲要瓦解对手的心态,强者的姿态一览无余,就算眼前这个后辈强大又如何?还不止被他撵得抱头鼠窜,狼狈得跟一只丧家犬一般?
然而,天火谷的老者却不知足,他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原本这般碾压对方应该是值得兴奋的事,但他总觉得差了什么,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难缠的对手跟一只泥鳅一样让人抓不住,更是因为对方的眼神。
那眼神淡定得有些过分,尽管对手愈发强弩之末,却依旧淡定。
老者总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被窥视一般。
然而,一阵小心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小心是多余的,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暗中躲着的人,更没有一个能威胁到他的人。
但是,这种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终于,他忍不住了,一个强弩之末的对手,在它面前已经蹦跶得很烦人了:“小畜生,老夫没心思陪你玩了,既然你不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去死吧!”
他脸上带着漠视生命的冷漠。
眼前,聂云时而大口喘着气,嘴角的血撒了月白长衫一身。
虽然借助可怕的速度一直在游走,但对方真的很强大,此时望着对方决然的神色,他有些惋惜,原本还想再多体会一番的,不过也没有关系,事后或许能在对方身上捞到点什么来弥补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