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三章 各凭本事
第一百一三章各凭本事
小丫头掀起帘子,郑芸菲听到动静,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迎了出来,曲膝见了礼,有些意外的看到蒋光臻低落中透着寥落的表情,心里一怔,瞬间有些明悟了起来,赶忙笑着问道:“爷这是刚从宫里回来?”
蒋光臻也不说话,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儿,见她明亮的眼睛似是能读懂自己的情绪一般,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温暖的热流,也不顾四周拥簇着的下人们,一把抱住了郑芸菲。
郑芸菲羞得满脸通红,成亲这么多年来,虽然两人也算是亲亲热热的过日子,可这么青天白日搂搂抱抱的事儿,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reads();。
这边儿昶王和昶王妃恩恩**,那边儿宿劭和六皇子蒋光淮之间的气氛可就有些微妙了。
蒋光淮自从对他的五哥表了态度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可以娶赵蔓箐为妻的心思相当的靠谱,一来相府是他五哥的岳家;二来,他五哥娶得是庶出的女子,自己可不能去娶个名门嫡女进来,万一一不小心招惹来什么不好听的话让自己的五嫂难过了可就不好了;三来赵小姐自小就是在相府长大,是相府的表小姐,自己若是娶了她,身世上不会压过五嫂一头,情感上又是投了五哥的意,再说,自己对她那么的心动,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宿劭虽然并不清楚蒋光淮的心思,可有时候听见他有意无意的提起相府,提起箐箐,他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气血乱窜,顶的头盖骨一跳一跳的疼,还没处儿泄气,这种感觉让宿劭的表情更加紧绷,脸色很不好看。
“勉之,父亲的意思是让咱们这次亲力亲为去赈济,里面的意思我想你我都是明白的,再说,听说袁天师为了这次的灾情,也是不辞辛苦的亲自去观测,我想着,咱们也宜早不宜迟,尽快商讨出办法赶紧动身才是。”蒋光淮边说,边把玩着手里的茶宠,眼里尽是柔光,顿了顿,抬头仔细看着宿劭的神情,笑着接着道:“听说相府那位表小姐是袁天师的关门弟子,想来这次去也能碰到,不过我就没有你好运了,世子爷和嫂夫人都在淮南路,你这次去正好可以去看望一下家人。”
宿劭懒得跟他打机锋,也不理会他话中的意思,忍着一跳一跳的头疼,淡淡地道:“就依六殿下的意思,臣定尽心办差。”
蒋光淮见宿劭根本不接他让他去布政使衙门住的话茬,心里一阵烦闷可也不敢表现出来,两人不咸不淡的商量了半日,就又不咸不淡的散了。
宿劭也没有再去寻蒋光臻,看了看天色,也没有回府,直接去了护国寺,他得打听打听,袁天师和赵蔓箐的具体行程。
谁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宿劭刚到护国寺,就碰到了也刚刚到的林景诚。
林景诚见到宿劭,赶忙下马见礼,宿劭知道林景诚已经订了亲,对他的态度自然好了很多。
“勉之也来听法会?”林景诚看着宿劭笑着问道。
宿劭眨了眨眼,今儿有法会?他还真不知道。
“也不算,我是来见大师的。”宿劭瞟了眼林景诚身后的轿子,眉梢儿抬了抬,“你是陪……人一起来听法会的?”
林景诚有些尴尬,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又反应过来不对,赶忙解释道:“是我要来听法会,我的丫头不胜脚力,所以才雇了顶轿子。”
宿劭笑着点了点头,不用说他也知道那丫头是哪个丫头,不就是伺候那个的丫头嘛。
“那你赶紧去听法会吧,有法会大师定然是在的,我先去找他了。”宿劭拱了拱手,就不再跟林景诚虚交了。
林景诚有些颓然的看着脚步有些急切的宿劭离开,心里打了个突,什么事儿让他这么急啊?
春翘听见外面没了声音,悄悄把轿帘掀起一角,对着林景诚低低唤了声,“爷?”
林景诚回了神,对着春翘笑了笑,“咱们进去吧。”
春翘微微点了点头,放下了轿帘。她知道,自己如今做了他的通房大丫头其实跟别人没有关系,是她自己愿意的,可是,这愿意背后,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人生再等着自己?唉,也不知道未来的将来,自己会不会后悔?
赵蔓箐跟着袁天师一起,只在金门港岸边匆匆和宿逊见了一面,就乘船去了扬溪地,她想回扬溪地看看,不论是以前的家还是她父母留给自己的产业,她都想回去看一眼reads();。
宿逊回了衙门后院,径直去了世子夫人沈氏的屋里。
沈氏笑着迎了宿逊进屋,一边儿伺候他换了常服,一边儿跟他说着家常。
“也不知道玉娇的亲事儿定了没有,其实孙家的子弟,学问见识都不差,也不是那眼高于顶的人家,我倒觉得这门亲事儿挺适合玉娇的。”沈氏接了小丫头上的茶,递给宿逊,笑着道。
宿逊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过几天你再写信回去问问,想来岳父岳母也是有他们的考量的,对了,儿子呢?”
沈氏抿着嘴笑了起来,“昨儿夜里闹腾了那么久,这会儿还不是睡得和小猪似得。”
宿逊想到自己儿子那活泼的样子,也笑着点了点头。
沈氏何等了解自家夫君,见他如此就知道他定然是有心事儿,转身挥了挥手,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丫头,这才坐到了榻上,看着宿逊问道:“夫君这是有什么心事?皇上的任命也快下来了吧,咱们什么时候带着儿子回京拜见父母亲?”
宿逊对自己的妻子极其尊重,也不隐瞒,说道:“最近浙江路遭灾,连着金门港也受了影响,也幸好昶王那一招,让煦王收敛了一些,不然连这赈济的银子都得出问题,唉……六皇子和小弟马上就要过来主持赈济的事儿,一时半会的,皇上还不会让我回去,估计皇上的任命大约得秋天过了才能搬下来,不过,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只是……”
宿逊声音压得低了一些,“昨儿袁天师就到了咱们这儿,却住在了驿站,过府不入,皇上明面上的意思是让袁天师看看灾情,可袁天师却是带着住在相府的那位表小姐一起过来的,只跟我简单打了招呼,就带着她一起坐船去了扬溪地,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
沈氏垂头想了想,笑着安慰道:“爷,这是担心小弟?”
宿逊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的小弟,那拧脾气是谁碰到也没辙。
沈氏凝神琢磨了片刻,又亲自给宿逊续了茶,笑眯眯的道:“我倒觉得夫君不用多担心,小弟也不是那不懂事的孩童了,几桩差事儿办的有勇有谋,漂亮极了,想来昶王能如此信任他,也不全然是依赖儿时的情谊。你这做大哥的,也该多信任他才是,而且,皇上前段时间私祭了那表小姐的父母,虽然没有明说她父母的具体身份,可既然是皇上的旧识,那表小姐的身份也就已经不再是孤女寄居那么简单的了,想来小弟也有他自己的考量,夫君何不多信任小弟一些呢?”
赵蔓箐和袁天师也不一路乘船赶路,而是碰到停船,就要下船走走逛逛,这大约是自小到大,赵蔓箐第一次如此自由的旅行了,来到这个世间,还能有如此自在的日子过,赵蔓箐睡觉都可以笑醒。
如此走走停停,直过了半个多月,才踏入扬溪地的边界。
袁天师先带着赵蔓箐安置在了茶山边上的宅子里,这宅子还是他当年受赵蔓箐的托付置办的,不算大,一共才三进,可胜在景色好,依山傍水,宅子一直有人负责打扫着,安静明亮,赵蔓箐笑眯眯的转了好几圈,才郑重的和袁天师道了谢。
第二天,两人就上了茶山。
赵蔓箐一直疑惑那位想要买下茶山的人到底是谁,可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个确切的信儿,按袁天师的说法,就是大约可能也没用什么阴谋论,大概真的是看主家没有打算卖,所以也就不再垂询了。
现如今的茶农是袁天师亲自请来的师傅,可能是巧合,本家姓也是姓赵,四十岁出头的样子,皮肤黝黑,眼神却明亮的很,一看就是个经验老道的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