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什么?
‘有限’的两根指针所指示的存在?
还是事物‘无限’前进所行过的轨迹?
还是说由无数过去叠加而成的现在所推动的未来?
说起来,有限是什么?无限又是什么?
为什么说过去是过去,而不是说身处的现在是过去?
现在又是怎么界定?意识界定?空间界定?
而未来又是什么?统称一切还没有发生的事物?还是说本应发生的期待事物?
好吧,那假设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未来是未来好了。
那么,吞噬了过去而得到的现在,为何还会有期盼的未来?
本来就虚伪的现在,本来就应该堕入悲伤的现在,其每一秒钟堆成的未来,有何期盼而言?
话说,相信这样无限的未来所陈列的东西,从而让‘有限’现在无情流逝的我们,到头来又算什么?
这样还自称是主宰了时间,把握了世界?
到头来,还不是被囚禁在鸟笼中的小鸟吗?
“啊,小鸟啊小鸟,你何时才能脱离囚禁的鸟笼呢?话说,用本来就‘有限’的时钟来指示‘无限’的时间,人这种被囚禁的小鸟,还真是有够矛盾的,你不觉得这样吗?我的哥哥啊!”
边说着这话,浑身被黑影所侵染的一道身影,抬头看向了门外。
这里是某间房间,不论是墙壁还是地面,都挂或放有形状各异的时钟与闹钟,几乎每一个钟的时间都是不同的。
偶有相同时间的钟,但仔细一看的话,却发现一个是秒针正着走,另一个则是反着走。
也有些时钟是时针推动分针再推动秒针走,而不是寻常的秒针推动分针再而推动时针走的顺序,甚至一些钟,秒针、分针都不动,时针却在自个转动着。
总而言之,各色各样的钟、各色各样的钟所展示的时间,以及各色各样的钟的秒分时针的走法,构成了这样一间异常诡异气氛的房间。
而在这样房间的左手边,靠近书架的方向,身影正叠着一双腿,边放下手中正在阅读的书籍,边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在那里,正有一个不速之客,那模样,不是位列第一位的那个眼镜‘天启明’,还是谁?
听着身影的称呼,天启明有那么片刻为之沉默,也不知是因这称呼牵动了什么记忆,还是这个称呼所代替的意义,是他难以承受的一样。
“啊,抱歉,看来是我没有看气氛,给你造成困扰了。”
身影淡淡说着,语气与道歉的话语根本不相称:“那么,第一位,真是稀客啊,你居然会主动来我这里,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呢?要知道你这个拥有命运能力的最强超能师,可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够使唤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天启明显得很是平静:“第四位,你刚才把时间给‘消去’了吧?”
“哦,你居然察觉到了吗?也是呢,毕竟是命运能力操控的超能师。”
第四位故作耸了耸肩膀:“不过,也没什么好好奇的吧?毕竟我的能力就是操控时间。出于兴趣消去时间什么的,我还是能够轻易办到。怎么?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向我兴师问罪?莫非我消去的时间,正是你在打飞机的愉快时间,所以你就不爽,想要向我要回那段时间?喂喂,第一位,这可不是什么好嗜好啊,那种事情做得多,可是会伤身啊。”
“……”
天启明没有说话,也不否认,也不承认,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最终,第四位举手投降。
他可没有那等与一个男人对视的基情兴趣,再说,这个房间可是他的‘私人领地’,原本就让他极度不爽的第一位身处这个地方,可是他最讨厌的事情。
“好吧,第一位,我承认刚才把某段时间给消去了。但具体‘理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说到这里,第四位半眯起眼睛:“他叫叶非叶,对吧?居然让你如此重视,甚至不惜赋予了他重来一次的命运。嘛,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我是管不着,也没能力去管。不过,那位叫风女娲的恰好与他说到了有关我能力的本质,我就不得不重视了。当然,你若坚持的话,把时间给复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
天启明终是说话了:“既然是涉及到你的问题,消去了也就消去了。不过,你这是要跟‘父亲’汇报吗?”
“跟理事长?”
第四位故作夸张的表情:“那样的小事,他才不在乎呢。在你看来如此重视的那个叶非叶,在理事长看来,也不过是计划的一颗棋子罢了。倒是我想说一句,第一位,你想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理事长可不是那样有耐性的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哼,‘新世界’吗?”
天启明忽然冷笑了一声:“你与父亲密谋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兴趣,倘若他问起的话,你照直汇报就是,原本,你不就奉他的意,在密切监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有关者的时间么?真个要说的话,你跟他说,我是不会如他所愿的。那个男人就只会遵循自己的**,我已经窥视到世界的命运了,再这样下去的话,世界只有被毁灭的命运,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这样做的。”
说着,天启明就这么消失在门外,如他来时般的无声无息。
但看着天启明消失的门外方向,第四位的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命运吗?还在说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就凭你那贫乏的能力所窥视的命运未来,根本没有意义。‘新世界’,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命运也罢,时间也罢,在那里将会得到新的定义。哥哥,不,第一位,说不会如你所愿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我一定会颠覆你的命运,不,我绝对能办到,包括‘她’的命运在内!”
说着,第四位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放着的一个相架,在那相架上夹着的照片中,映照的是一张笑脸如花的笑脸。
另一边,无视着因时间被突然消去而显得困惑的叶非叶,风女娲继续说了起来。
只见得她在清了清嗓子后,口中说:“以‘迪拉克之海’为基,构成了正宇宙、反宇宙以及能量宇宙三方纠缠而成的世界线,贯穿着过去、现在乃至未来,往前无限延伸。然而,尽管如此,三方宇宙构成的世界线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会因各种过去影响各种现在,从而影响各种未来。倘若把世界线的整体比作是1的话,那么这种变动的概率,就是所谓的变动率,每一个变动的数据都能引申一个平行的世界,囊括在这1的整体内。”
“这不对吧?”
叶非叶察觉到了不妥之处:“倘若每一个变动的数据都能引申一个平行世界的话,那按你所说的,在我们身处的‘现在’,不是还有无数其他平行世界身处‘现在’的我们么?但这可能吗?正如我在这里,所以我是我,但在别的平行世界的我,却不被现在的这个我所感知,所以那真的是我吗?不是我的我还是我吗?”
“抱歉,看来我没有解释清楚。”
风女娲脸露歉意的表情:“我指的变动率引起的其他平行世界,并不是说那些世界都有无数的我们这个意思。本来平行世界一说就抽象之极,正如你说就算那些世界真的存在无数的我们,但不被我们感知,就不是我们。”
“所以……!?”叶非叶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开始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嗯,这还是我的一个假设。”
风女娲点了点头:“撇开其他平行世界是否存在与我们世界一样的世界不说,我以为当某些足以影响整个时代的事件乃至战争的发生时,世界的变动率便会开始发生变化。打个比方的话,因为这些事件与战争的发生,从而让处于变动率为0.98568649的世界a,进入到0.823123654的世界b。”
“这个过程不会被人所感知,要说的话,因为世界a的世界,与世界b的世界的所有事物的意识进行了对调。或者世界b并没有发生那些事件与战争,所以它延伸到了世界a没有发生这些的世界,而世界a延伸到世界b之后,是因为那些事件与战争发生了。”
这样的对调说法,其实早有人在科学界提出过,他是这样说的,为什么人明明经历所谓的过去,进入到现在,但一旦回溯起来时,往往会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抑或是甚至会对自己在那过去做出那些事情感到困惑?本来按他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那人是这样解释的,这很明显,人并不是经历过去进入现在,而是过去发生后,过去的自己就立即与现在的自己的意识进行对调,但按照能量亏损定律,任何事物在转换的过程中,总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能量消散。
换言之,在过去与现在的自己进行对调时,发生了某种程度的亏损,所以很多时候,一些人会对自己过去做过的事情记不起,甚至记不得当时做那些事情时的感情等等。
“咦?这么说,风小姐,你说你的感情只有常人不到一半,是因为在这样的对调过程中,亏损掉了?”
尽管对方说的话太过骇人,但叶非叶还是不得不出声问道。
话说,过去与现在的自己对调,乃至身处不同世界线的世界进行对调的事情,是可能么?
“本来的话,的确如此。”风女娲不置可否。
“本来的话?什么意思?”叶非叶听得一愣。
“叶非叶,你知道女娲一族的先祖——那位有着‘大地之母’的地皇女娲所象征的意义吗?”
风女娲淡淡看了叶非叶一眼:“大地,意味着扎根于这里,不能轻易离开的意思。按照世界线解释的话,身处于这个世界线世界的我们女娲一族,是不能轻易进行意识对调离开的。但正如你之前所说的,不能感知其他平行世界的我们,就不是我们,所以正因此,历代女娲一族都在面临着严峻的问题。”
说到这里,风女娲忽然满脸的谨慎:“象征大地的我们,就算不能轻易离开,但总不能看着原本身处世界线的世界对调走,我们必得跟随,不然我们的大地之意就没有意义了。那个世界线的世界的大地之意,就会因我们女娲一族而面临崩溃。然而,强行这样做的我们,只会面临一代不如一代的局面,总有一天,会因力量彻底被消散而灭亡。”
“知道吗?女娲一族最开始身处的地方,不是现在这样小的‘女娲城’,而是一个大国的‘女娲国’。但从先祖开始,世界就多次因各种事件与战争而进行世界线之间的对调,跟随对调步骤的我们女娲一族,到了今天,就仅剩下可怜的女娲城大小了。那所谓不增不减的族人固定人数额,也从最开始的数十万,仅剩下今天的不到一千人。”
“……”
叶非叶动了动嘴皮子,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马上,他想起了对方之前说的话语:“风小姐,你之前说这是本来吧,那现在呢?是不是意味着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娲与媱,因与果,这便是女娲一族解决的办法。”
突然响起的一把声音,伴随着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传了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