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吃早饭,金泰妍忽然想起前天晚上自己带来的那瓶牛奶,楚景言还没有动过,小跑着回到屋内把牛奶拿了出来,递给楚景言。
“我知道你有胃病,千万不要饿着。”金泰妍说道。
接过牛奶,楚景言看着金泰妍,凝视了一会后忽然笑道:“你觉不觉得现在自己很像一个家庭主妇?”
金泰妍俏脸一红。
楚景言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牛奶,习惯性的伸手捏了捏金泰妍的脸说道:“这样很好,我喜欢。”
金泰妍觉得楚景言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子太高,以至于每次她都得努力的抬头才能看到她。
踩在楚景言的脚上,金泰妍踮起脚尖搂住楚景言的脖子:“注意安全。”
“我会。”
就像妻子对清晨赶着上班的丈夫说的话一样。
明明是第一次,却说得理所当然。
金泰妍站在阳台上,望着楚景言的车缓缓离开小区,融入了大街上的车流,她紧了紧身上的衬衫,回头看了看有些杂乱的客厅和厨房。
在金泰妍表示自己的梦想是一个歌手后,她的父亲很严厉的告诉过她,如果真的当上了,你就会没有正常的生活。
事实证明爸爸的话是对的,出道以后的金泰妍只是个高中生,但却要承受一个高中生不该承受的一切,超乎想象的累,金泰妍其实会有些后悔,但就在昨天,金泰妍享受到了最温馨的生活。
做饭给楚景言吃,窝在楚景言的怀里看电影。
她都享受了。
所以感觉很值得。
楚景言驱车来到了医院。
走进病房之后挥手让特护出去后,一个人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戚清荣依然没有醒,良久,楚景言开口说道:“她向我告白了,就跟我以前说的那样。”
这种没有任何开场白的对话是楚景言和戚清荣一向的风格,别人或许会听不懂,但是他们却能懂得彼此的意思。
因为金泰妍的事楚景言只告诉过戚清荣,就像以往许多事情一样。
“我和她上了床。”楚景言说道,“不过是在沙发上。”
“你觉不觉得我现在跟你的行为有点类似?”楚景言忽然笑了起来,“八面玲珑玩转富家小姐的戚清荣,你现在为什么就躺在这里不动弹了呢?”
“我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要不你爬起来教教我?”楚景言看着戚清荣说道,“那么好的一女孩儿为什么被我给遇上了呢,这应该是不对的,可我就是想拥有一下试试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事实证明,那感觉不错。”
楚景言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说道:“所以你说的都是对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故事和情绪,金泰妍的故事不比我的少,兄弟,我现在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你知道我在女人方面真的不怎么有天赋。”
“帮忙想点办法吧,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还有,我把计划提前了,李毅成今天就得递交辞呈,按陈慕青的话来说,那家公司现在是我的了,当然,还是条狗。”
楚景言咬了口苹果,继续说道:“你以前一直强调,现在这个世道不容易,又不是含着金汤勺,又不是智商七八百,想混下去除了当狗还真的没什么别的好办法。”
“可我也对你说过,就算当狗,咱们也得当一条风风光光,荣华富贵的狗吧?”
“当初没钱,我们两个一起在天台和别人喝剩的酒,说好一起飞黄腾达,可现在连腾达的影子都还没见到,你怎么就倒了呢?”
“我现在要担心的事特别多,要担心的人也特别多,所以我很讨厌这种没安全感的状态。”
“你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快点醒吧,睡多了对身体不好。”
把特护重新叫回病房,楚景言叮嘱了几句后便走了出来,在安全通道口接过李启递过来的烟点上一根,吸了一口看着李启问道:“李赫林人在哪。”
“在金山。”李启说道,“他在陪集团的几位董事。”
李启犹豫了一会,说道:“黄金地产的高社长也在。”
楚景言看了李启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李启接着说道:“我派人去找了一个关系比较好的警.察,他看过监视记录,肇事者还没有找到,车辆也一样,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到现在我们还没法确定到底是意外还是认为。”
楚景言点了点头,把烟掐灭说道:“上次你给李赫林的那些资料没什么用,继续查,码头的工作你暂且先放放,专心做好现在的事,还有,盯紧李赫林。”
楚景言准备离开,李启忽然问道:“大哥,你准备怎么对付李赫林?”
楚景言想了想,说道:“不知道。”
说完,便走进了电梯。
楚景言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没说。
楚景言是个不怕死的人。
也是个不愿意无缘无故送死的人。
所以做事情之前,他希望自己能万无一失,做好一切的准备。
梨泰院。
这里有一家很有名气的夜总会,之所以有名气,在于它很有国际化,这点和楚景言当初呆过的妖蛇宫有些相似。
除了服务和设施一流以后,最重要的是里面的女人。
特别的国际化。
这里有你能想到的任何国家的女人,血统已经不是问题,只要你想,他们随便都能拉一个三国混血。
这就是李启口中的金山,当然它本名并不是这个,只是楚景言习惯这么叫,于是他手下的也跟着改了口。
这里确实是座金山,每晚何止斗金。
据说这家店的老板背后的关系很硬,而且不止一个老板。
这里是一座实实在在的销金窟,有钱人的销金窟。
这家店有三个老板,日本的一位,首尔的一位,中国的一位。
中国的那位自然是陈朔,首尔的那位楚景言偶尔能招待到,而日本的那位,他至今没有见过。
老板是不可能亲自管这些琐事的,所以他们都会安排一个信得过的手下来管这座金山。
楚景言就是陈朔选的那个人。
三个主管,楚景言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但另外两个只能服服贴贴的听话,那是两个变.态,但是他们想不到这个外面看起来牲畜无害就跟个卖屁股一样的小子,发起狠来能让人没有任何话讲。
完完全全的惊愕。
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怕死,越贱的人越不怕死,那么那时候的楚景言一定是最贱的人。
店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躺着的,坐着的,跪着的。
权利和钱是怪物,是这个世上最恐怖的怪物,它让人在外面是风度翩翩,人上之人,在这里,楚景言见过太多,所以他很讨厌这里。
人之所以被称之为人,就是因为有道德束缚。
这座金山之所以能够红火,就是因为这里没有规矩,进了包房付了钱,里面的东西,女人,全部是你的。
时间到了,续费。
不能在店里搞,你得带出去,带出去死了也不关店里的事,但希望尊贵的客人能自己解决接下来的事。
这些规矩是楚景言定的,当着另外两个总管的面。
能去三楼包厢的都是人物,他们很懂分寸。
三位老板的朋友几乎都会经常来这里玩,但陈朔和那位日本老板从未来过,当初陈朔对楚景言说过,开这个店,赚不了多少钱,但是能赚人情。
楚景言不太喜欢来这,因为这里的客人喝醉了,偶尔几个发起疯来,没人拦得住他们,不是说没人能拦,是没人敢拦。
楚景言也不敢,所以他不经常来。
但是他今天就是来得罪人的,所以他来了。
进了电梯,直接来到三楼,认出楚景言的以为女服务生急忙小跑过来,鞠躬问好:“主管。”
这里的服务生大都面容姣好,而且不穿**。
楚景言解开西装的扣子,问道:“308的客人还在不在?”
“在。”服务生回答道。
“没你的事了。”
楚景言大步向前,折了几个弯之后推开了一个包厢的门。
里面的人显然因为楚景言的突然到访而有些诧异,包厢内的灯光很好,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艳丽女郎,有些夜总会的老人认出了楚景言,再看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情况不妙。
楚景言走到屏幕前,冲在座的人鞠躬。
“各位好,我是楚景言。”
在座的人当然都认识楚景言,原本在敬酒的李赫林站了起来,这个当初穿着休闲衣裤的男人如今也西装革履,美人在怀。
李赫林上前伸出了手:“楚总监,久仰大名。”
楚景言没有理睬李赫林,只是端起酒杯挨个敬酒,走到高兴阳身边时,楚景言忽然开口问道:“高社长,您是看他顺眼,还是看我比较顺眼?”
高兴阳没有喝酒,也没有说话。
一轮就敬下来,楚景言手里的那半瓶红酒已经空了。
李赫林再次上前,开口道:“楚总监?”
楚景言转身,把酒瓶砸在了李赫林的脑袋上。
嘭―
“放肆!”
“楚景言,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闹事!”
有两个董事当场暴怒,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楚景言的鼻子破口大骂。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董事看了眼满头是血的李赫林,怒斥道:“无法无天没规矩的东西,仗着有会长撑腰就这么目无尊长胡作非为,楚景言,今天你不给个解释,别想走出这个门!”
被爆了头的李赫林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眼睛,语气冷静:“楚总监,你这样让我很下不来台。”
楚景言看着李赫林,甩了甩湿漉漉的手,说道:“有个人躺在重危病房里,他也想找你要个解释,他也很下不来台。”
“李赫林,我们没见过几次。”
“这次梁子算是结下来了,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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