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叽叽喳喳很是热闹,因为安然怀孕,家里陷入了莫大的惊喜之中。
说来说去,还是讨论婚礼什么时候举办,在那里举办,如今已是七月中旬了,为了选择一个好日子,为此谢小芬还专门从老家请了一个老神棍,就是那种专门给人家看风水择良辰吉日的老人。
老人拿着几本古董级别的旧历法和风水书,神神叨叨的选择了半天,最后挑出几个日子让谢小芬和苏柄言选择,八月十七,九月二十五,十月一号,谢小芬选择了最后一个日子,国庆节,吉利!
而且操办婚礼总是需要时间的,国庆节还有两个半月,这一天最合适;唯一不合适的就是到时候安然得挺着个大肚子,不过这些影响不大,安然怀孕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到了国庆也是怀胎四月而已。
确定好了婚礼时间,接下来便是举办婚礼的地点。
大家七嘴八舌各有各的意见,父亲苏柄言是觉得在星沙市办一个婚礼,再回老家涌泉村补办一个。
苏柄言对老家还是很有感情的,虽说家里的生活已经彻底和农村老家脱轨,但是一直有来往,过年和清明时苏柄言是必须回老家的,他也是涌泉村说话最有分量和威信的人,往往村里闹矛盾解决不了,全打电话找他。
老妈谢小芬抱着完全不同的想法,她觉得应该去国外办婚礼,什么巴厘岛,新西兰,夏威夷,马尔代夫,她结婚的时候没赶上时髦,现在可不能亏待自己的儿媳妇安然,而且家里有钱,干嘛非得死抱着旧习俗在老家办。
伯母赵玲英赞成老妈谢小芬的意思,而安以权这是没表态。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两个孩子幸福快乐就好了;在这样的场合下,苏信和安然两人都没什么发言权,全听父母的意见。
“叮铃铃……”
这时,安以权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对苏柄言说工作上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起身出去了。
谢小芬见时间不早,去厨房做菜,赵玲英也过去打下手,很快的丰盛的饭菜上桌,安以权也回来了,一家人围在餐桌上热热闹闹的。
吃过晚饭后,安以权忽然起身说想出去逛逛。
苏信说道:“大伯,我陪你吧。”
安以权看了眼苏信,最后对安然说道:“让小然陪我吧。”顿了一顿,又笑道:“我这侄女马上就是你么家的人了,养了她这么大,有些话想对她说说。”
苏信不再多说。
安以权和安然起身离开了房子。
谢小芬陪着赵玲英叽叽喳喳拉着家常。
苏信无事可做,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回到房间休息。
坐在床头上,苏信从枕头下翻出一本美国作家杰罗姆・大卫・塞林格写的《麦田的守望者》,安然没事就喜欢看这些玩意儿,不过安然的性格和《麦田守望者》里的霍尔顿有点相似,早熟,性格偏冷,一个有着简单理想的人,但在现实生活中,她的理想却被一一击破。
苏信翻了几页,就没兴趣看下去了。
太压抑。
生活是不大容易改变的,能够改变的是我们对待生活的态度,你觉得美好,容易满足,当扫街大妈的生活也是美好的;你觉得不美好,就是亿万富翁也天天陷入一种惶恐的精神抽离状态。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暗,道理很简单。
苏信这么想着,又琢磨起了安以权叫安然出门逛逛是为了什么?之前安以权接的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
“咔嚓”一声!
这时,卧室门打开了,安然站在门口。
安然穿着一件黑色百褶长裙,这个丫头以前是从来不穿裙子的,不过现在肚子里有孩子了,有点担心穿太紧的衣服会有影响,不过这也让一直把自己当男孩子的安然多了一份女人味。
苏信发现安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安然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这个丫头是很难隐藏自己的情绪的,但在一起这么久,都成了自己的未婚妻了,苏信能感觉到安然似乎心里有事情,他放下手里的《麦田的守望者》,问道:“怎么了?”
安然摇摇头,说道:“没事。”
说完,安然反身合上了卧室门,来到床前,苏信把她抱入怀里,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熟悉的香味,香奈尔5号香水(chane1no。5),木香调花味,清淡雅致,很纯很清新。
安然的最爱。
苏信笑着说:“小然,你心里一定有事。”
“谁说的。”安然靠在苏信的肩膀上,低声应了一句。
苏信笑笑道:“你有事的时候会说没事,没事的时候你会对我说,废话那么多干嘛。”
安然仰头看着苏信,道:“你就这么了解我吗?连我要说什么都知道。”
“因为你是我老婆呀。”苏信笑道:“大伯找你聊了些什么?”
这话他本来不应该问,但是心里有些担心,他隐隐猜到了什么,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但安然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因而不好开口,却由不得不关心,安然――是他妻子呀。
安然摇了摇头,说道:“大伯要嫁女了,你说他要说什么?”
苏信笑笑,低头吻了下安然光洁的额头,然后向下吻上了安然的红唇,将舌头伸进去,过了好久好久,才松开了安然的嘴巴,伸手从上面解开安然的黑色长裙,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蕾/丝/花边的/胸/罩,鼓鼓囊囊的,以及光滑的肚子。
苏信将脑袋贴在安然的肚子上,笑着说道:“老婆,我女儿有没有踢你呀?”
“笨蛋,才一个多月,怎么会踢我,我们的孩子还只是一个小不点呢,不过晚上睡觉的时候,我会感觉到肚子里好像有个小东西在动,应该是我的幻觉吧。”安然精致的脸蛋上溢出几分笑容。
她很少笑,笑的时候好看的令人窒息。
或许是因为怀了孕,有了孩子,母性的光辉渐渐出现在这个倔强的女孩子身上,多了一份柔美;安然抬头盯着苏信,没有说话。
“这么看着我干嘛?”苏信道。
“苏信,明天我们去领证吧。”安然说。
苏信低头看了看安然,笑着说道:“好啊。明天就要领结婚证了,今晚我们庆祝一下吧。”
说着,苏信伸手把褪到安然纤细的腰部的黑色裙子往下面拉。
安然抓住他的手道:“别动,会弄到孩子的。”
苏信哀怨道:“孩子才一个多月呀,有什么关系?而且小然你怀孕后,你都没让我碰过你,再这样子下去,我会受不了的,天天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老婆,又不让我动……等会儿,你坐在我上面不就得了么。”
安然精致的脸蛋上染上一层红晕,伸手扑倒苏信,将他的头发抓的乱蓬蓬的,说道:“怎么搞的,你越来越不要脸了,这么流氓的话都说得出口!”
“流氓的事情都做了,跟自己老婆说些流氓的话有关系呀。”
苏信伸手褪掉安然身上的黑色长裙,把自己的衣服也全脱了,抱着安然坐在他的上面,双手搭在安然光洁的背部,伸手将安然的身体贴紧自己,仰头吻了吻她的耳朵。
啪嗒一声!
百忙之中,一直修长白嫩的手臂伸了出来,把灯给关了。
******
七月十六号,天晴,艳阳高照。
对于苏信来说,这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一天。
上午九点多,苏信陪着安然去了当地的民政局,民政局里有很多男男女女小青年,来这地方的要么是登记结婚,要么是一起离开,所以场面上有点儿冰火两重天的味道。
结婚的男女高高兴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从他们的脸上,能够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或许一张纸并不能代表太多的东西,也无法承载缥缈的爱情,就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那又有什么能够承载爱情呢?
性?金钱?地位?
不是的!
史铁生老师曾经说过:没有什么能够证明爱情,爱情是孤独的证明。
史铁生老师曾经说过:孤独的心必是充盈的心,充盈得要流溢出来要冲涌出去,便渴望有人呼应他、收留他、理解他。孤独是心灵问题,是心灵间的隔膜与歧视,或者是心灵间的战争与戕害所致,唯有爱情,才能磨平这一切。
史铁生老师曾经还说过:性不能承载爱情,唯有苦难才能。
说得真好。
两个人在一起往往是因为孤独。
两个人能够一路走下去,往往是经历了苦难始见真情。
苏信回想起和安然一路走来,从相识到相知相爱,经历了风风雨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历经了苦难始见真情。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苦难能够承载爱情,但并不能让爱情永久保质,爱情是不可逆转的,只有自行消亡,它就像一条流星,划过时绚烂无比,但终究会有消亡的那一瞬间。
消亡之后,便会变成亲情。
民政局里闹着要离婚的夫妻们,原因有很多,要么是爱情的高潮消失了,觉得对方很无趣;要么是性格不合,天天吵架打架,上了民政局还要来一场真人pk;要么是嫌弃对方太无能,没钱没房没车。
离婚原因的千奇八怪,不一而足,结婚往往只有一条,因为喜欢。
苏信拉着安然的手排队,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轮到他和安然了。
办理结婚证的是个中年大妈,脸上始终洋溢着那种替新人夫妻高兴的笑容,不过看到苏信和安然的时候,她看了眼两人的身份证和户籍,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笑道:“你们两个还很年轻呀,考虑好了吗?”
办理结婚证的红娘的这句话的意思是,结婚是终身大事,盖了章以后性格不合,以后要离就会给自己留下一个难以抹去的污点,苏信和安然太年轻了,女的刚满二十,男的也只有二十二,刚刚达到法定结婚年龄,难免还有一时冲动,毕竟这年头闪婚闪离的年轻夫妻太多了。
但这位红娘显然是多想了。
苏信和安然认识整整八年了,怎么可能是一时冲动。
所以苏信笑着让红娘办理手续。
红娘见此,笑呵呵的点点头,让苏信和安然拍证件照,办理各种手续,很快的,两个小红本递了出来,上面有苏信和安然的名字。
苏信将结婚证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心里沉甸甸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感觉充斥在心间,他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和妻子一起经历过的事情,一路走过的路途,如今修成正果,
“苏信,苏大笨蛋。”
安然伸手抓了抓苏信的头发,说:“从今天起,我的都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那什么才是我的?”苏信笑道。
“我是你的呀。”安然说。
苏信心里很感动,伸手把安然抱入怀里,笑着说:“小然,我也是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
安然看着苏信,不知道为什么,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忽然涌出了泪水。
刷地滑落下来。
“老婆,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苏信紧紧的抱着安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傻丫头,我可从来没有见你哭过,更没想到今天你会哭。”
“我想哭,我就要哭。”安然说。
“好吧,你哭吧。”苏信仰头望向门外,心里满满都是暖意。
******
办理完了结婚证后,家中又是一片喜庆。
苏信现在不仅是一名丈夫,同样是一个父亲,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碌,他在江山帝景买了一套一千八百万的超奢华别墅,装修方面的事情全部交给装修公司处理,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安然在家中养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等待后面的婚礼了。
七月末梢,那天风轻云淡,阳光明媚。
苏信的心情不错,廖洁从里津市来到星沙市,在他的公司上班了,虽说薪水不多,职务不高,但至少有个稳定且安稳正当的工作;而方雄毕业之后,也如愿以偿进入了里津市东城派出所,拿到正式编制,从一名普通的民警做起。
生活忽然变得无比的美好,仿佛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都离他很远很远。
苏信从位于星沙市的华信信息集团分公司驱车回家。
那天家中没人,父母都在单位上上班,苏信叫了声安然,没有人回答。
客厅里空空荡荡的,苏信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心里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因为安然怀孕之后,很少外出,每天晚上都是他陪着出去散散步,或者去附近的景区散散心,从来不会一个人出去。
这么想着,苏信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冲向了卧室!
晃荡一声!卧室大门推开。
苏信放眼望去,天蓝色的床单铺得整整齐齐,以前安然随手乱扔的书籍一本一本叠放在书籍上,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就是连电脑桌上的啤酒瓶也收走了,昨晚苏信喝的。
安然让苏信扔掉,苏信没扔,当时安然很生气,用书本砸了下苏信的脑袋,说:“你不扔,以后都不许扔!就放在那里放一辈子!”
安然就是这样的脾气,可是那个啤酒瓶现在却失踪了。
安然也失踪了。
苏信伸手紧紧揪住头发,心脏坠入了无穷无尽的深渊之中!
……
ps:前面两章又被屏蔽了,我明天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