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郡王的归来,让陵炎城生出了一缕暗潮,一丝杀机,不过两天的时间,陵炎城内多处的商铺被查封,一些民宅被抄,里面的人被直接带去了总督府随后秘密送往京都,而且不仅陵炎城,就是周边的县城也未能幸免,杀机一路蔓延到沧州。
“该死的,没有想到段哲宇动作那么快,那么突然”沧州某处山峰,看着下面戒备森严的总兵,面容扭曲,也带着一丝狐疑,这究竟是怎么暴露的,要想也不应该,自从那次刺杀失败之后,他不曾在有别的动作,而且要是那个时候暴露,也不应该到如今才动手?
且就算暴露了,不是应该换一个方向吗?
这么精准的查抄,段哲宇好似对他们的动作和暗点都了如指掌一般,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主子,咱们快走吧,否则咱们就要走不了了”
“走,就这么走本座心不甘”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在一夕之间崩塌,且他还不清楚究竟是何原由,不对,也不是…一切好似都是从那个流云镇开始的,不见点血色,心难平。
“你留下…”低沉如风的声音,好似只说了这三个字,又好似还有别的,除了两人,无第三人知晓。
锦服男子离开,黑袍男子眼中也余下的那一只海东青图案,看它的目光中带着冷冽坚定,随即从另一边的石峰一跃而下,在下面等着的是清一色的黑色,从头到脚,只看到一双双转动的眼球。
卫良带着人马一路追到沧州,可还是晚了一步,只看到那一道道的车辙痕迹,黑瞬间黑掉了一半,不得已只能掉头回来。
段哲宇一直在等着卫良的消息,可是越等,心就越沉,看来没有拦得住“卫青你继续等,本王出去一趟”
站起身穿上黑色锦袍,段哲宇看着这套衣服,神情有些恍惚。卫青看着也眼眶湿润,这么多年了,主子终于站起来了,终于又看到了主子飒爽雄姿了。
“主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梨树村”
睡得正香,突然感觉到身边有异常的气息,沈青青猛的睁开眼睛,凌厉一闪而过,这样反应的沈青青,让刚到的人,也愣了一下,这丫头有时候真的不像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且现在的反应,更像是一个好似历经无数的人,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警觉,如此凌厉的眼神。
可是这些年他也没听说过她身上曾发生什么?
“狐狸姐夫,你想吓死人啊”看清楚人后,凌厉瞬间消失无踪,朦胧着双眼,裹着被子坐起来。
“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说,今天给你两个儿子将故事,才刚睡不久啊”嘟喃两句,随即凶狠的瞪着他“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了,碰上你们这父子三个,命苦啊,说吧,什么事?”
李蕙敏起来喝水,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怔,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猜测,很快又摇摇头,走了过去。
“青青,你在跟谁说话?怎么不点灯”
“哎呀,敏儿姐姐,有色狼啊,快进来杀狼啊”
这么一声喊,李蕙敏脑子里面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剩下好笑与担心了,好笑的是自己怎么会那么去想,青青和自己的夫君是什么人,自己还相信?担心的是夫君这么晚过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夫君你。”推开门,可是一眼就呆在原地,眼前飒爽雄姿,俊逸冷峻一身黑色锦服的人,是那样的动人心魄,这样的他,她从来没有见过,以前的他暴戾狂躁,后来是温润如玉,好似水一样,温暖舒适,可是现在。
“敏儿姐姐,看傻了。哎,还等你来抓色狼,没想到你倒反被色狼给迷住了。靠人人跑,靠山山倒,说吧,究竟什么事?”
“青青,人跑了,我担心西北那边将有大动作,所以我想借你的小不点送信去西北,来一个先下手为强”段哲宇看着沈青青,心中那个无奈无力,深呼一口气,严肃的看着沈青青。
“借小不点?”沈青青回头看向那个窝在被窝里面睡得四仰八叉的小东西,有些怀疑,它的速度是快,可是送信,行吗?
“小不点通灵性,只要你开口,不会有问题的”小不点认了青青为主,只要青青开口,绝对没有问题的,何况它对姑姑也很熟悉。
“那好吧,只是怎么会被人给跑了,你孝郡王的能力也不怎么样”这段时间她一直蛰伏不动,就是为了松懈那些人的神经,没有想到还是让人给跑,沈青青不得不怀疑段哲宇的能力。
“…。”段哲宇脸色一黑,也懒得解释什么?
“敏儿,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错,既然喜欢就多住些日子,想回去了送信给我,我过来接你们”将信送走,段哲宇起身拉着李蕙敏,手下暗中用力,李蕙敏心领神会的点头,让他放心。
“你们有话,回房说啊,本姑娘要睡觉了”被子一拉,蒙头大睡。
李蕙敏看着摇头失笑,出来之后“夫君,一切小心”
“恩,这里就交给你了”天快亮了,段哲宇在李蕙敏的额头留下一个吻,就闪身消失在沈家。
金龙大殿侧殿的养心殿,陆文海拿着奏折小心翼翼的朝里面探了一眼,想叫醒皇帝,又犹豫,毕竟皇上昨夜很晚才休息,现在离早朝也还有些时间,只是要不叫醒,这件事又事关重大,要是耽误了事,他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什么事?”皇帝在陆文海过来的时候就醒了。
“皇上,孝郡王急奏”
“拿过来”皇帝起身,伸出手,接过来一看,瞬间乌云密布,深如古井寒潭,涌动着毁天灭地的暗涌和嗜杀。
“立刻传旨,言府一事不必在审,所有相关人等斩立决,任何求情人等,一律降一级”皇帝真是怒不可结,自己居然重用了这么一个毒瘤这么多年,而且此事居然已经牵涉到了朝堂的一品权贵,而自己居然毫无所查,要不是今天哲宇发现,他都不敢想象后果是怎样。
对皇帝来说是一个耻辱,是挑衅,是他皇帝尊严的践踏。
陆文海吓得跪倒在地,不由得想,这孝郡王究竟上奏了什么事?
这么一道圣旨下去,朝野都要震动了,稍有不慎就会动摇根基,他想让皇帝冷静三思,可是皇帝这充满杀伐嗜血,怒气滔天的摸样,陆文海说不出来,他担心他一说话,他也成为那杀无赦中的一个。
因为这道圣旨,这天的早朝停了,所有的王公大臣想要打听消息,可是皇宫被皇帝下令严禁,皇帝在养心殿,谁都不见,就是皇后都被拒之门外,要说这件事唯一没有被牵连的世家党派,就是皇后的辅国公府以及护国公府了,其余的几党,都因为言家的女儿而被降级。
镇国公府降级为镇国侯府,六部尚书降级成了兵部尚书,建南王府被罚五十万两银子,六部尚书由兵部尚书的李元棋担任,其余的那些人都被下面一级的人顶上,那些缺就是新进的状元,榜眼给顶替。
朝廷突然的动荡,突然的大换血,自然也牵动了一些暗潮,很多事情将一触即发,可是随着西北大捷的战报,西北大军即将班师回朝的消息传来,让一些阴谋无疾而终,不过这也只是沉寂并不是终结。
这些皇帝也都明白,也更加清楚兵权在这个时候的重要性,这天,在他禁宫后的五天,他发出了这些天的第一道诏令,宣召昔日的镇国公,今日的镇国侯进宫。
“国公爷,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陆公公客气了,不过老臣如今是镇国侯了,陆公公该慎言才是”
“呵呵,在老奴的心里,您一直都是国公爷,是蜀国的功勋元老”陆文海笑笑,不以为意,说完就推下去了。
而这一番话也让镇国公的心里翻转了一个圈,陆文海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他很多时候说话就是代表着皇上,是不是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踏步走了进去,可是一进去,镇国公愣住了,这个满头白丝,满目苍夷的人,真的就是昔日威严霸气,威震四海的帝王?
“皇上,您这是。”他们除了是君臣之外,在年轻时候更是出生日死的兄弟,看着皇上这样,镇国侯不禁勾起了往昔的兄弟情义。
“大哥,你说朕是不是老了”要不是老了,为何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毫无所查。
“皇上究竟出什么事了?您这样老臣的心都提起来了”听到大哥那一声称呼,镇国侯的心跳了跳,真的出大事了。
“大哥,你自己看吧,只希望你别怪我,另外要是你同意,就把这个也带回去”皇帝将一份奏折和一份诏书递过去。
这下心不止跳了,镇国侯的手都开始抖了,要说之前降他的爵位他还心有不平,可是现在他却感恩,知道这个结果是皇帝念着昔日的兄弟情谊,否则将这份奏章公布,他的晚节都不保。
虽然这里面也权衡之术,可是镇国侯就知道,皇帝不是因为这个的,毕竟西北战报的及时,就算皇帝大开杀戒,皇帝也是有办法稳固朝纲的。
因为他从来不怀疑皇帝的睿智手段。
还有这份诏书,也足够说明了皇帝对他的信任,只是。“皇上,如今咱们不宜在动,老臣还能动,一切交给老臣吧,至于那小子。老臣想要再给他些时间”
“也好,你下去着手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