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啊,李大夫。”
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人,盘玩着手中的两颗核桃,坐在太师椅上,笑眯眯的。
“你说你一把老骨头了,在清风镇待得好好的,为什么想走呢?”
何大人看向下面跪着的老者。
老者低着头,身体哆嗦,不敢说话。
而这个老者正是仁杏堂的李大夫。
“哎哟哎哟,把您这位仁杏堂的大夫请到我这小小县衙府上是不是太委屈您了?”
何大人从椅子上站起,他旁边还站着一位虎背熊腰的武师,武师身上散发的气息无意中压迫李大夫。
李大夫被这股威压压得脑袋更低了些。
“李大夫您在清风镇里行医多久了?”何大人慢慢走到李大夫后面。
“嗯?李大夫这是金口难开啊?”
“啊!何大人我错了!小人知错了!”李大夫连连磕头,额头上冷汗直流。
“我是问你这个吗!”何大人一脚踢在李大夫的脑袋上。
李大夫被这一脚踢得,牙齿都被踢飞几颗。
“小人…小人,行医二十年。”
“二十年啊。”何大人摸索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李大夫应该也是位炼药大师了,能不能帮小官一个小忙啊?”
“能为何大人办事,小人,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这就对了嘛,早这么爽快,何必会出现昨晚的那种事。来人请李大夫下去休息。”
何大人话语落下,一个官兵模样的人一把提起跪在地上的李大夫,拖着李大夫离开了。
何大人重新坐在太师椅上,端起桌上的一杯温茶,细细品尝了一会儿。
“吴昊,来说说昨晚和你交手的那个小毛贼吧。”
又上来一人,对何大人恭敬行礼,随后开口。
“何大人,昨晚那人武功不怎么样,但轻功了得,还自称神火门弟子。”
“神火门?”何大人琢磨着这个词,思考了一会儿,扭头看向身后的武师。
何大人身后的武师正是几天前一指重伤赵不凡的高手,此人名叫江九。
江九双手抱在胸前,皱纹道:“没听说,估计是什么不入流的小门小派。”
何大人点头,认同江九的说法,挥退了下面的人。
堂屋中只剩微胖的何大人和身后的江九。
“按日子算来,那位长老应该快到了吧?炼药师,我帮你们找来了几个,血色玛瑙也应该成熟了,现在你们那边该实现承诺了吧。”
何大人杯中的温茶已经喝完。
“何大人不比心急,等我飞蛾门的长老到了自然可以兑现对你的承诺。”
江九帮何大人手上的茶杯满上。
“通血丹,又称红蝶,能疏通筋脉,能让普通人能突破武道境界,只是炼制手法略有些残忍。”
何大人喝着茶,嘴里默默念道,眼神里带有冰冷和一种贪婪。
这个意气风发的县太爷在几天后,一脸苦涩的跪在一个白袍人面前,旁边同样跪着江九。
江九苦笑着,眼神示意他现在别乱说话。
“啊啊啊!我的血色玛瑙!”
白袍人仰天怒吼,震得周围的人耳朵生疼,下跪的何大人嘴角边有血丝渗出。
白袍人转身,露出白袍下惨白干枯扭曲的脸,他一手抓住了江九。
“江九!我辛苦找来的血玛瑙就这样不见了?”
“长老赎罪…”
江九任由白袍人掐住脖子,不敢反抗,他额头上的血管如蜈蚣般扭曲。
看到就快被捏死的江九,白袍人重重的把手上的江九丢到一边。
江九被甩飞,打到地上出现一个凹坑。他口吐鲜血,艰难的起身,然后继续下跪。
白袍人周身围绕着无数白色的粉尘,这些白色粉末特别邪异,飘散于空气中又重新被白袍人身体吸收。
“还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找!是谁拿了本座的血玛瑙!”
白袍人再次怒吼。
江九低头退下,何县令听得这话也低头扒在地上,想要退走。
“凡人。”白袍人如九幽般的声音落到何县令耳中。
何县令身体一颤,勉强挂起一丝讨好的微笑,抬头恭敬看向白袍人。
“仙师还有何吩咐,小人一定去办。”
此时,何县令心中所想只有后悔。他自以为心狠手辣,有底下又有四位玄境武者,就能和江南的十二邪教平等交易。
他觉得自己帮助飞蛾门的人在天朝东州建立分部,帮助其培养血玛瑙,就能与他们平齐平坐。
毕竟平时江九对何县令客客气气的,十里八县又没高官能与他抗衡,让他在块方寸之地当上了土皇帝。
何县令在飞蛾门长老过来之前,还做着服用神丹后修炼成仙的美梦。
结果,这位白袍长老亲自来到他面前时,他才知道什么是修仙者,什么是绝对的实力!
让他感到绝望的实力,方圆十里内,鸟虫兽被白袍长老一呼一吸间全部灭杀!
眼前这人只要向他吐口气,他将灰飞烟灭。
服从!
只有服从,跪在此人面前,自己才能活着。
何县令心里苦涩不已,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次请到的不是神仙,而是一头吸食人肉的妖怪。
这名飞蛾门长老一来,就用身上诡异的白色粉末让他手下四名玄境武者变成了干尸。
现在何县令哪敢对此人说个不字?
“嗯…”白袍人对这声仙师很受用,愤怒的情绪缓和些。
“你能请本座来到这东州之地,说明本座与你有缘,再加上你找来的血肉祭品让本座满意。”
白袍人从长袖中拿出一粒白色的虫卵,虫卵在此人掌心间扭动,让人见之泛起一阵反胃恶心。
“本座赐你仙缘,还不快收下。”
“这…”何县令强忍着呕吐感,接过虫卵,一脸嫌弃。
“还不快服下!”
白袍人见何县令面露犹豫之色,顿时语气不满。
“谢…谢仙人厚赐。”
还是小命要紧。何县令捏着鼻子,一口吞下虫卵,面色苍白难看。
白袍人见何县令吞下虫卵,语气温和了些。
“呵呵,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飞蛾门的弟子了,下去吧。”
何县令捂住肚子,但还是毕恭毕敬的缓缓后退。
白袍人腾空而起,如同一只雪白的飞蛾般,飞行在空中,身形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