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琴淑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仅仅因为前世的一次善举,救了这一世自己。
其实,魏琴淑参加宴会,因着听不惯几个姑娘背地里议论独孤氏,便为独孤氏说了几句,恰巧她说的那几句话正好被一墙之隔的宋墨城给听到了。
前世,宋墨城并没有担任锦衣卫指挥使,更没有去追查背后的幕后主使人,所以魏侍郎直到宋墨城去边关的时候,依旧好好的坐在他的侍郎的位置上。
只是在那个冬日里,收到了京城送来的将士们的冬衣之后,这个魏侍郎的面目才被他清楚的看到。
而这一世,因为宋墨城重生的原因,这个前世表面上看着清廉实则贪污成性的魏侍郎早早的被宋墨城给揪了出来。
魏家的事情,宋墨城也有所耳闻,据说这个魏琴淑其实是魏侍郎先夫人的女儿,如今掌家的乃是他的继室夫人,对她这个前夫人的嫡女也是百般的折腾。
无奈这个继室又是个嘴巴甜的,将魏侍郎哄的团团转,这有后娘就有后爹,所以慢慢的,连这个爹对魏琴淑也开始不待见。
所以,宋墨城在看到那个册子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种种。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会因为这件事给他和筱暖带来困扰。
这个时候已经是六月份,好像今天的夏天的特别的早,如今一动已经会让人热出一身汗来。
在这几个月里,因为淑妃又一次的获宠,所以连带着镇国公府胡氏也开始嘚瑟起来。
只不过,两人到底因为楚云偲的事情而吵了一架,或多或少也是影响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或者说。这两人之间也只是存在着某种利益的牵扯,才会维持着表面上的融洽。
热的天气,虽然内室里有冰来降暑,但是还是让人晚上睡不安稳。
宋墨城这一日也是。
许是这些日子因为前世的记忆,处理了一些贪官勋贵,让前世的事情每日萦绕于心间,再加上刚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压力又打。所以到了晚上,宋墨城便开始做起了噩梦来。
望着梦魇中的宋墨城,筱暖一下子给惊醒了。担忧的摇着沉浸在梦中的宋墨城。
从她刚穿越到这里,从两人在水中,她对上宋墨城那杀人一般的眸子,她便知道。宋墨城的心里一直有一个解不开的解。
她曾经试图去化解他心中的那个解,但是发现宋墨城对此很是反感和惊慌。于是她便不再去过问,想着或许时间和她的爱会慢慢的将它淡化。
却是没有想到,宋墨城居然还是没有放下。
或许,在他的心底。有着比原身还要深的仇恨吧。筱暖子啊心中暗自想到。
“砚之,砚之。”她双手扶住他的脸庞,轻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我是暖暖,你快点睁开眼看看我。”
无奈。任凭自己怎么呼喊,宋墨城放佛已经沦陷在了那个梦境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梦中的宋墨城,放佛是要将前世的痛苦在经历一遍似得,他看到自己前世的妻子楚云菲和宋墨堂在滚床单。
一遍滚着床单还一边咒骂着自己。
更令他感到恶心的是,楚云偲居然也在一旁,他放佛都能闻到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糜烂之气。
前世虽然他对她们并没有情,有的只是责任和义务,但是他自认为对她们该有的妻妾的尊重都给了她们。
他不懂,为什么她们还要背叛自己?
他看到了自己被楚云偲下了毒,看到楚云菲将自己的行军作战图给偷了出去给了宋墨堂,而宋墨堂又交给了胡氏。
令他惊讶的是,胡氏居然会说蛮语,并且将那个作战图给了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蒙面人。
只是那个蒙面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再露面,即便宋墨城很想要知道他是谁,却依旧一团迷雾。
只觉得那背影依稀是自己见过的。
他因为被下毒,更因为知道了楚云菲和宋墨堂的丑事,生生的被气的吐了一口血而亡。
死不瞑目。
他还看到了一些他死后的事情。
独孤氏,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在得知了自己身亡的消息之后,拖着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他还看到在他死后,镇国公苍老了几十岁,更是在独孤氏去了之后,在她的屋子里坐了一晚上,一夜之间白了头。
宋墨城冷冷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只是即便是这样想了,但是看到镇国公那惨样,宋墨城心底还是有点可怜这个男人。
至此之后,镇国公府便由胡氏和宋墨堂把持。
楚云菲姐妹两名义上给宋墨城守孝,私下里却不知廉耻的跟着宋墨堂鬼混,即便自己像个孤魂野鬼一般的冷眼瞧着,宋墨城也恨不得冲上去将他们这三个不要脸的狠狠的打一顿。
他赶到自己的胸口有股子东西想要往上涌。
“砚之……砚之。”
突然,他感觉到脸上一凉,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到了自己的耳畔,“我是暖暖,求你醒过来看看我啊。”
是暖暖,是他的筱暖在呼唤他。
宋墨城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一下脸颊,凉凉的湿湿的,是筱暖的眼泪。他瞬间给清醒了过来。
“我……怎么了?”他沙哑着声音轻轻的拍了拍筱暖的后背,“让你担心了。”
自从认识筱暖之后,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惊慌的表情。
“你终于醒了。”筱暖含着泪笑着说道,“你刚才梦魇了,吓死我了。”
她说完,俯下身子趴在宋墨城的胸膛上,“砚之,答应我,不要丢下我。”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能感觉到好像宋墨城离她越来越远一般,这种感觉让她很是不安。
感觉像是自己的心也要跟着他去了一般。
“傻瓜,我怎么会丢下你。”他即便是丢了自己,也不会丢下筱暖的。
恐怕现在的宋墨城丝毫也想不到,在不就的将来,他真的将自己的这个红心去呵护的女子给弄丢了。
宋墨城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你想听么?”
压抑了这么久,他终于想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