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明从片场回来后听助理说起这事，正想着是不是把吴振宇叫来问个清楚，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邱徳根打电话过来，让徐晓明去他办公室一趟。
放下电话，徐晓明满脑子都在琢磨邱徳根这时候找他什么事，只能把吴振宇这事先放到一边。
几分钟之后，徐晓明来到邱徳根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根叔，你找我？”
邱徳根抬起头见是徐晓明，立刻停下手里的事，招呼他过来坐。
“晓明啊，你那部《霍元甲》今晚就开播，怎么样，有信心吗？”邱徳根端起茶杯来，发现里面都没水了，正要叫秘书进来帮他倒水，徐晓明很有眼力的站起来，主动接过杯子，跑到外面重新给邱徳根换了一杯热茶水。
回来重新坐下，徐晓明这才跟邱徳根介绍起了《霍元甲》的一些情况。
“这部戏前后拍了两个多月，无论是人力、资金还是时间都非常充裕，这样如果还拍砸了，那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一听徐晓明这么有把握，邱徳根高兴得连说三个“好”字，并且承诺，只要这部电视剧收视能突破40%，就在公司给徐晓明办一场庆功宴。
邱徳根越是这样厚待自己。徐晓明心里就越觉得不踏实。
他现在随时都要担心着自己和林夕在《霍元甲》背后的交易会不会被邱徳根发觉。
要是《霍元甲》收视让人满意，自然是皆大欢喜，邱徳根即便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会假装糊涂；但要是《霍元甲》收视表现不佳，邱徳根说不定就要认真和他来算这笔帐了。
这时徐晓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了林夕的贼船。有了这样的开始，以后他再想要和林夕撇清关系就很难了。
从邱徳根办公室出来，徐晓明突然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下班前，他给程晓东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出来喝酒。
还是上次见面那家火锅店，两个装满白酒的玻璃杯碰在一起。
放下酒杯。程晓东咂咂嘴说：“按你刚才说的，《霍元甲》的收视率怎么都不会太差，这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晓明拿起筷子，从锅里捞出一块肉，吹了吹。却没有急着往嘴里放。
“我担心的不是《霍元甲》的事情，而是在想，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和林夕走太近了？”
“那你这问题可就问错了人了，林夕那边还欠了我一部电影没拍呢？你和他走得近，那我岂不是和他走得更近？”
程晓东拿着筷子看了徐晓明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吃菜。
徐晓明愣了愣，这才发觉程晓东这话说得没错，可是除了程晓东之外。他都没办法再找到其他合适的人选来说这些烦心事。
想到这里，徐晓明忍不住长叹一声。
“哎！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程晓东抬起头来。看着徐晓明问：“你真觉得自己错了吗？”
徐晓明一脸苦闷的说：“让你就劝劝我啊？本来这顿酒请你就是为了这个的。”
程晓东把筷子一放，“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给你分析一下。首先，你对根叔这人怎么看？”
徐晓明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出手大方，对下面人也关照。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是真心要把亚视做好的。”
程晓东摇摇头。显然并不认同徐晓明的说法。
“根叔确实又把亚视做大做强的想法，但从本质上看。他毕竟不是圈内人，亚视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桩比较重要的生意而已，既然是生意，当价格合适的时候，自然就可以转手给别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要说忠心，也应该是忠心于亚视，而不是具体的某个人。现在你和林夕背地里做交易，看起来似乎是对根叔不忠，但对亚视来讲，你做的都是有利于电视台发展的事情，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郁闷？”
不知为什么，当程晓东说到邱徳根未来可能会把亚视再卖掉的时候，徐晓明心头突然就冒出了林夕的影子，难道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期望林夕来做亚视的老板？
徐晓明摇摇头，把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从脑子里挤了出去。
林夕有让人服气的才华没错，但是他的根基毕竟还是太浅了，首先从财力上讲，他想要买下亚视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和能力无关，只和现实有关。
没有几亿港币的身家，拿下亚视根本就是妄想。
“既然是一桩生意，如果这生意能赚钱，根叔为什么要把它卖掉？”徐晓明试着反驳了一句。
程晓东撇撇嘴，有些不屑的说：“亚视能有现在的起色，你我都很清楚这是谁的功劳，万一有一天这人不肯再帮亚视了，你觉得根叔还会继续有信心经营下去吗？”
徐晓明一愣，跟着就追问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消息倒是没听到，不过有些事情用眼睛就可以看出来啊。比如说，林夕现在已经和许贯文开始合伙搞电影了，以后拍电视剧对他还会有多少吸引力？等他把事业重心都转到电影上去，亚视又将何以为继？”程晓东反问道。
徐晓明想当然的就说：“他即便是不拍电影了，那小说总还会继续写吧？到时候亚视和他买版权就行了。”
程晓东笑了起来，“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林夕又不欠亚视什么。真到了他准备卖小说版权而不是继续自己来拍的时候，卖给谁不是卖呢？可以卖给亚视，当然也可以卖给无线，甚至在出价上，无线还更有优势。根叔的远东集团虽然强大气粗。但也不可能无限制的往亚视里砸钱，而无线则不一样，邵先生宁愿放弃电影也要保电视，在花钱上他肯定不会犹豫的。”
“这么说，你觉得林夕很快就要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这个未必，你难道不觉得。林夕如果只是把拍电视剧作为自己跳进电影圈的台阶的话，他和亚视也走得太近了一些。我总觉得，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程晓东这话，又把徐晓明之前从脑子里挤出去的那个念头勾了起来。
想起林夕的过往种种，还真像程晓东说那样。莫非林夕真的对亚视有想法？可是他上哪里去找那么多钱？
徐晓明感觉自己脑子里变得乱糟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程晓东端起酒杯，“所以啊，我才劝你，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就行，有些东西你想了也没用，所以干脆不要去想了，顺其自然就好！”
徐晓明琢磨了程晓东这话好一会儿。自己也想通了，端起酒杯对程晓东说：“你讲的没错，顺其自然就好！”
两个酒杯再一次碰在一起。
这晚。徐晓明讲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第二天一早九点多时候被嘀嘟叫个不停的传呼机叫醒，睁开眼睛一看，上面十多个传呼，都是公司那边打过来了，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霍元甲》首播收视率这时候应该已经出来了。徐晓明估计着亚视那边急着找自己也是因为这件事，走到客厅。拿起话筒正准备回电话过去，突然又停住了。
想起昨晚程晓东劝自己那番话。徐晓明突然觉得无论什么结果对他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
《霍元甲》收视要是好的话，自己今天晚去一会儿也没关系，没有人会和他计较这个，而要是《霍元甲》收视很差的话，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离开亚视。
想到这里，徐晓明又把话筒重新放下，去卫生间里认认真真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打上领带，提起公文包像往常一样出门。
就在徐晓明不急不忙来上班的时候，亚视这边有些人却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比如说徐晓明的助理。
邱徳根那边隔几分钟就会打电话过来问徐晓明到了没有，而他这边也打了徐晓明呼机好多次，一直没有回应。
直接打徐晓明家里的电话，电话也没人接，急得他差点忍不住都想要报警了。
幸好这时候，徐晓明终于来了。
“经理，你总算来了，我都……”
助理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晓明直接打断。
“好了，别说这些，《霍元甲》首播收视出来了没有？”
“出来，两集平均收视41%。”
徐晓明闻言一愣，脸上显得有些诧异。
助理以为徐晓明是嫌这个收视低了，赶紧解释说：“主要是第一集的时候收视率有些低，到了第二集的时候情况就好了很多，情况就和当初《绝代双骄》播出时候有点像。”
谁知道徐晓明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再没有了说法。
事实上，要是昨天没有去找程晓东喝那场酒，可能现在徐晓明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定会按捺不住的高兴，因为这个收视率不是太低了，而是太高了！
现在徐晓明想的却是，林夕当初在建议他拍这部电视剧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可他凭什么就这么肯定呢？
这个挥之不去的疑问，顿时就将徐晓明得知这个收视结果后的喜悦冲淡了不少。（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