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是挥挥手,示意他的手下让开大门-
他是镇羌堡的两个把总之一,又是副千户,论起衔儿来和董策一般,论起官来比董策要高,却很谦卑的自称下官。
他以为董策提前进去是要抄家,立刻很是知趣儿的让开了道路,这年头儿抄家可是个大肥差。不但能捞到许多金珠银宝私藏在自己身上,若是手脚快些的话,说不能还能把府里那漂亮的小娘儿给摁倒了操干一番,开开荤腥儿。反正但凡是男人,强干这种事儿的时候,刺激之下,都是挺不了多一会儿的。
想想侯家伟那漂亮的女儿和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这把总便是觉得腹中一片火热。
而侯家伟敛财的本事镇羌堡上下谁不知道?手指头缝儿里漏上一点儿就够吃喝不愁的了。
董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却是摇摇头,道:“待会儿兵备道大人便至,等大人到了再说。”
“是,是!”杨陌赶紧唯唯诺诺的应了。
那些军兵也把叛乱的士卒给带到衙门前面的小广场上来,一个个摁跪在地上。
有的叛乱士兵也是老兵油子了,疲疲沓沓的,自忖这会儿已经没了危险,便扯着嗓子大叫道:“杨大人,这位大老爷,俺们都一宿没吃没喝一本读小说 了,您赏赏脸,给口水喝,给点儿热饭。若不然待会儿俺们闹将起来,大人您脸上须也不好看。”
杨陌一听差点儿跳起来,大骂道:“你这狗才,还敢胡言乱语?打杀了你!”
董策策马来到那喊话的士兵面前,冷冷道:“威胁本官?”
那士兵大咧咧的一笑:“可不是威胁您老人家的……”
董策不待他说完,便向着耶律斡里和歪了歪脑袋:“杀了!”
“是!”
耶律斡里和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句,翻身下马,走到那士卒面前,不等他说话,熟铜锏便是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脑浆迸裂,红的白的飞溅出去老远,不少都溅到了周围士卒的脸上身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董策的酷烈手段给震慑住了。
杨陌眼皮子一跳,心道这厮当真是个杀神、凶神!
董策冷冷道:“你们这帮兵油子,废物!老子最见不上你们这等人,养着便是浪费粮食!老子只需要十个人就能杀的你们片甲不留!犯下这等重罪,还敢在这儿放肆的!再有敢出声儿的,立刻宰了!”
顿时再没人敢说话了,他们中忽然涌起一阵很不妙的感觉。
轧轧的声音传来,刘若宰的马车驶了过来。
……
守备衙门很是气派,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毕竟大明朝是流官制度,今儿个在这儿当官儿,明日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纸调令,就是天南海北。
所以一般来说,官员的衙署都是挺破败的,有钱都运回老家建私宅了,谁会望这上头投?
只能归结于侯家伟是有钱闲的。
青石建成的大堂前面是五层台阶,堂内后面的墙壁上,画着红日出海的图案。
刘若宰坐在大案后面,眼神冷冷的扫视着下面。
他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昨日那一番惊吓自然不说,更让他有些羞怒的是,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他是瞒不住人的,而手下的军兵竟然欲要杀害上官,还是领兵的文官,这绝对是一个足以震惊朝野的消息。而在上官看来,他对军队的掌控力度很差,已经不足以在现在的位置上呆下去。
前途堪忧啊!
既然遮不住了,那就要把这件事儿换一个说辞,尽量消弭其不利影响。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董策和谢鼎坤,沉吟片刻,把自己的意思略略透露了一点儿出去。
不过作为上官,这等丢脸的事儿,自然是要说的隐晦许多的。
董策心领神会,立刻道:“大人,昨日大人您到了大校场之后,当众宣布那奸贼侯家伟之逆行。然侯家伟竟是丧心病狂,又是根基深厚,那些士卒不晓事理,被他以重金诱惑,竟是欲要袭击大人。我等卫护大人,自是份内,一番厮杀之下,侯家伟不敌败走,那些士卒也被俘虏抓捕。大人识破侯姓奸贼之阴谋,实乃明察秋毫之末!”
他说的慷慨激昂,仿若是确有其事。
谢鼎坤怔了一怔,脑袋里转了转才想过来,赶紧也随之附和,只不过慢了这许多,刘若宰对于他就已经有些看法了。
他瞧了董策一眼,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二人卫护之功劳,本官定不会忘记的。”
两人又赶紧谢过。
谢鼎坤又问道:“大人,那外面那些士卒……”
刘若宰顿时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悦。
董策立刻对谢鼎坤道:“那些逆贼胆敢以下犯上,大人不追究他们家人三族就已经是宽大为怀,自然是都杀了!”
“杀了?”
谢鼎坤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偷眼看了一眼刘若宰,兵备道大人面无表情。
“杀了!”董策斩钉截铁道。
“谢将军。”刘若宰淡淡道:“昨日审讯的结果出来没有?”
谢鼎坤赶紧道:“出来了,已经招供。”
“同党几人?”
“把总一人,甲长五人,管队官贴队官各一人。”谢鼎坤道。
“去,现在就去,把他们都逮起来,抄家。”刘若宰冷冷道。
“是!”谢鼎坤抱拳行礼,大步离开。
刘若宰方才看到董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把谢鼎坤支走,留下董策来单说。
董策自然知道他的用意,等谢鼎坤离开之后,他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眼,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大人,此间事,怕是对大人颇为不利啊!若是被有心人勾连利用,更是不妥。”
刘若宰沉沉点头:“此事,我自是知晓的,不过,事已铸成。你有何想法?”
或许刘若宰自己都没感觉到,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对董策越来越倚重,尤其是经过昨天那事儿之后,更是信重之,青睐之。
董策沉沉一笑,轻轻吐出两个字:“建奴!”
“建奴?”刘若宰眉头一挑。
“没错儿。”董策道:“侯家伟乃是建奴之奸细,潜伏于大同镇中,为建奴之内应,一旦建奴在此南下寇掠,则起事相举,呼应建奴。若真被此贼成事,则流毒千里,大同镇以北门户不保,后果不堪设想之极。实为不忍言之事。幸赖大人侦破侯家伟之阴谋,除首犯逃逸之外,其党羽被一网打尽!侦破建奴奸细党羽,保大同镇北一方之安平,此实乃大功也!”
听了董策说完,刘若宰立刻是眼前一亮,察觉到了此计极好的可行性。
反正此时镇羌堡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要伪造出一些证据来还不是轻而易举?再说了,只要是把侯家伟定性为建奴奸细,那么谁都不敢轻易给他翻案――你这么急匆匆的翻案,难不成也是建奴党羽?
而且这么一来,当初提拔侯家伟的那些人也都要避嫌,压力就小了许多。
如此一来,运作的好了,再进京和那些故旧打点一番,说不得反是一件好事。
他也顾不得矜持了,立刻点点头:“好,就这么办。”
……
此时的镇羌堡,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叫喊声惨叫声喝骂声不停传来,手持钢刀的士卒在谢鼎坤的指挥下,闯入了侯家伟的同党或者是知道侯家伟的密谋却坐视不管,现在已经被打成了犯官的官员家中。犯官及其家属被带上锁链木枷,押送出来,哭声震天。
其中最有油水儿的自然是查抄侯家伟的府邸。
刘若宰把这个肥差交给了董策和谢鼎坤的直系属下,他虽然廉洁,却不古板,也知道这些将士昨日为他立下了大功,更有不少死伤,这也是为了让他们发发利市,以作报答。
抄家这等事自然用不上董策,这会儿他靠在衙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眼睛瞧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兵。
四处的混乱显然也让他们心中不安,不少人都慌张的四处张望,但是却没一个人敢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忽的门里哭声大作,然后一群带着枷锁的人被石进等押了出来。
石进这些押送的一个个腰间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得什么,=显然都发了不少财。
被押出来的这些自然便是侯家伟的家人仆从了,还很不少,足有二十来个,多半都是女子,只有三五个男子,想必是门房小厮之类。
其中有五个女子衣着要华贵一些,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另外三个都是二十来岁到三十之间,还有一个却是窈窕少女,想必就是侯家伟的一妻三妾和一个独生女儿了。
董策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一个少女的脸上,饶是他前世今生见过了许多人造或是天然的美女,家中也藏了一下,这会儿也不由的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为之惊艳。
这女子的容貌若是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媚!
妩媚的媚,狐媚的媚,妖媚的媚。充满了女人味儿的媚,尽管她现在看上去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她穿了一件儿湖水绿的襦裙,身材娇小纤细,一张白皙细腻的柔美脸蛋儿,脸上各处无一不美。
一
%77%77%77%2e%64%75%30%30%2e%63%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