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他只能按照份子分,搞不得特殊化了-
这就让他大失所望,他心里是很有图谋的,本来还指望着能从这里头找到一件儿跟佛家沾边儿的宝物,以此行事呢!
“入你娘的,金朝时候,佛门昌盛,怎么地这完颜银术可墓里一件儿跟佛家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他低低的骂了一句,从棺材边儿上绕过去,朝着靠着北墙的那几个石函走去。
青云子几个人瞧了,都是心中了了,不过也没人管他,反正这些石函迟早都要打开的。他心下气儿不顺,那就让他撒撒就是了。
石函上面也没锁,都是盒盖直接扣上的。
笑面金刚力气本就极大,这会儿也带着气,径直去把中间那最大的一个石函给打开了。
然后他满脸的期待顿时就变成了说不出的怪异,就像是在水下憋了好久的人刚要浮出水面透气儿,结果被人给当胸狠狠砸了一拳,简直是恨不能一口老血吐出来,胸口憋得要死。
青云子几个瞧了,脸色也都是变得很怪异。张麻子还记恨着笑面金刚呢,这回儿探头往石函里头一看,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憋笑憋得很辛苦。
这个不小的石函里头,放的竟然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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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并非是人骨,这墓中唯一的主人就是完颜银术可,他的骨灰在石棺中的盒里。
石函里头放的,赫然竟是马骨。
里头的空间不足以把一整副马骨平摊开,是以是用那种把马骨分拆开,然后一层层的铺排在上面的方式盛放的。放在最上面,一打开石函就跳入眼睛里头的,便是那硕大的马的头骨。
大伙儿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个。
笑面金刚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方才是把心里的那股邪火儿给压制了。
他先走到左边那个较小的石函处,把石函的盖儿给掀开。往里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又是难看了几分。
而后又把右边那个石函打开。
“你娘!”
笑面金刚往里头看了一眼之后,终于是再也压不住自己心里的火儿,从胸腔中发出一声怒吼,抄起纯铁锡杖便是狠狠的砸在了那中间的石函上。
轰的一声,石函整个人被砸成了两半儿,不少石头碎裂开来,石函轰然倒地,里面的马骨经过这许多年,早就已经朽坏,再给砸了这一下,顿时更是烂成了一地的碎屑烟尘,溅的四处都是。
笑面金刚还没解气,又是挥舞着禅杖乱砸了一通,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才他撒泼发疯的时候,青云子和曾文信根本就不管,只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面金刚虽然是脾气暴躁,但还知道些分寸,因此还没动那些装有宝贝儿的东西,不过是砸点儿石头嘛,随他去了。
反正砸石头也怪疼的,说不定现在他虎口都给震得开裂了,总归疼的也不是别人。
笑面金刚不是个讨喜的人,大伙儿都有点儿不待见他。
等他脚步声远去,估摸着要走到地面了,张麻子终于没忍住,哈哈大笑出声。
看到笑面金刚倒霉,他是真高兴。
青云子瞪了他一眼,张麻子方才讪讪的收了笑容。
那石函中竟有马骨,看来,这是殉葬的宝马!
女真人素来有殉葬的习惯,正所谓“贵者生焚所宠奴婢、所乘鞍马以殉之”,贵人死了,升迁伺候在身边的奴婢,生前所有的鞍马,都要随之殉葬。不过这两种制度,都是建国之前很流行的,算是旧俗,在女真入主中原之后,基本上就废的差不多了。
尤其是用马匹殉葬这件事儿。
《金史・阿离合懑传》载,太祖天辅三年,阿离合懑患病,上幸其家问疾,问以国家事。对曰:‘马者,甲兵之用,今四方未平,而国俗多以良马殉葬,可禁止之。’乃献平生所乘战马。自从这件事儿之后,良马殉葬的就少了。
而自从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天辅年间之后,用这等良马殉葬的风俗更是几乎绝迹。
不过完颜银术可乃是金国大将,一声戎马倥偬,用生前战马殉葬,倒也是说得过去,也没人会指责他什么。
而旁边那两座较小的石函里面,盛放的东西也和战场有关。
左边那石函中,盛放着一副战甲,一把宝刀。右边的石函中,则是盛放了一副马鞍,一根鞭子。
张麻子毕竟是少年心性,看了这战甲宝刀就有些心喜,看了自家师父一眼。青云子自然是了解他的,微微点头,笑道:“去吧去吧,这玩意儿也没人跟你抢。”
张麻子大喜,道了声谢,嘿嘿一笑,便先走到左边的那石函旁边。
战甲乃是叠放的,看不出来的形制规格,而在战甲的上面,规规整整的摆放了一把连鞘的宝刀。
张麻子先把那宝刀拿出来。
刀长约两尺,并不算长,看得出来装饰性的作用更大于实战型。
其实金国初起,军事大兴之时,军中将士,使用刀的还真不错,大部分用的都是狼牙棒,铁骨朵这等重兵器,不过真要是随葬的话,还是刀剑这等兵器比较适合,一个是占的空间小,二个就是很容易就打造的很华美精致。要真是在墓里头埋个狼牙棒之类的,未免有些别扭。
这刀打造的极为的华美,刀的握手乃是铜质鎏金的,握手底部,乃是一个凹槽,上面镶嵌着一块足有霄儿拳头大小的红宝石,光华璀璨,耀眼夺目。刀鞘也是华贵异常,整个刀鞘看不出来材质,只是表面却裹了一层金箔,金箔上面镶嵌着无数细碎的珍珠宝石,竟然是在刀鞘上面,勾勒出了一副内容丰富的行猎图。图中山脉起伏,荒野广大,水泊连绵,一群骑马跨刀,张弓搭箭的将士,簇拥着一个身穿银甲,体格粗壮的汉子。
这画中被众人簇拥之人,想来便是完颜银术可了。
头一次接触到这么华贵的东西,张麻子手都有些打颤,好容易握紧了刀鞘刀柄,使劲儿往外一拔。
他本来以为这刀都放在这里几百年了,怕是锈蚀住了也说不准,用了很大的气力,结果却没想到,一拔便是拔了出来,这一下用劲儿过猛,差点儿便把他胳膊给晃了。
刀锋出鞘,众人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当真是宝刀!”
虽然已经历经数百年,但这刀身却是依旧雪亮,刀锋依旧是极为的锋锐,看着似乎就有一股寒气透出来。
刀身很直,几乎没有多少弧度,一次看上去很像是一把只有一边儿开锋,另外一边加厚,顶部削去一截儿的利剑。
张麻子很是把玩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毕竟少年人嘛,这刀又是如此的华美,自然是很喜爱的。不过他也清楚,这刀现在还没定下主儿,自己拿的时间太长,未免让人心下不满,也顺带着笑话师父教出来的徒弟不懂事儿。
然后便是把那战甲给拿了出来,甲叶是银白色,张麻子一拿出来,便是晃得众人一阵眼花。好不容易适应了,定睛一看,这甲胄乃是一副全身甲,正是华夏古来既有,一直延绵至今的那种鳞甲的样子。胸甲,甲裙,兜鍪等等,无一不具,非常之齐全。甲叶硕大,每一片大约都有三寸长,两寸宽,而且不是互相凑在一起,而是每片甲叶的边缘,都是压着旁边儿甲叶的,这就使得整副甲胄的防御力大幅度上升,重量当然也是增加了不少。果然不愧是完颜银术可这等金国开国大将,第一等权贵人物穿戴的,便是历经这数百年的光阴,甲叶竟然仍是锃亮,在火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很是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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