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 三个男人一出戏
虽然对于四皇子的想法,三皇子觉得有些难以认同,但他也明白,想改变这个家伙的想法,恐怕比从诏狱里劫出一个死囚还要困难,因此他也不再白费口舌,转而和四皇子一道静心饮茶了。
就在四皇子和三皇子安安静静的品着茶的时候,忽然一名侍卫跑到了四皇子身边,在其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四皇子神色微变,随即起身,向着三皇子说道:“走吧,该上路了。再等会儿怕会误了好戏。”
虽然不知道四皇子究竟是作何打算,更不知所谓的好戏是什么,可三皇子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个弟弟,一旦算计起什么,只怕谁都难以保全自己,因此他也不多问,只是希望事情不会太大就好。他和四皇子不一样,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即便自己真的去争夺什么,最终决定是否给予的也是自己的父皇,因此他较比其他皇子更为清心寡欲。这也是他和四皇子可以相处的较为和谐的原因之一。
太子府里,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正在缓缓拉开序幕。
三皇子、四皇子两人乘着轻车才一到太子府门前,就听见太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看起来,这一次太子还真是精心准备,连礼贤下士的戏码都做足了。对此三皇子心里是觉得有些可怖,可四皇子则表现的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有劳皇兄亲自迎接了”,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太子府。
今天的太子府似乎是被精心规划过的,无论是装饰的器皿,还是侍从的衣着,都颇有尚武的风格。让人很难把这里与原本崇尚享受的太子府很难联系起来。
太子看着三皇子、四皇子的诧异目光,一脸诚恳的对着四皇子说道:“怎么样?还有几分意蕴吧?”
一旁的三皇子问道:“皇兄这是唱的哪出啊?难道是有什么节目?”
太子瞥了一眼四周的仆人和建筑配饰,然后一副敦厚的模样,笑道:“我呢,也不怕你生气,今天其实我主要想宴请的是老四,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位四弟,向来是以武艺见长,又曾出兵边塞,因此我把宴会布置的贴近他的喜好。这不奇怪吧?”
四皇子没想到太子会有这么一个说辞,但若是什么都不说,恐怕是说不过去的,只得抢在了三皇子开口前说道:“皇兄真是客气,这么大费周章,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只怕他老人家又要训斥皇兄奢靡了。那小弟可就是真的完事难辞其咎啊。”
看着一副诚恳模样的四皇子,太子笑道:“瞧你说的,父皇怎么可能知道,他老人家不是病着呢吗?实不相瞒,我去了几次,他都不肯见我,总是说什么在睡,在休息。你们若是不去和父皇说,怕是他老人家绝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的。”
三皇子听得真切,心里明白太子的弦外之音,因此搪塞道:“皇兄还真是偏心,既然如此,小弟只能是做个陪客啦。那皇兄是不是该让我这个陪客看看今天有没有好玩意儿呢?”
三人各怀心事的寒暄了一阵,这才进了正厅,只见厅内尽是用铁器和各式金属制成的器皿和装饰,整座大厅都显得充满尚武之风,看起来不像皇太子的宫殿,倒像是一个武馆一般无二。
四皇子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宴会,却只有三个座位,因此开口问道:“皇兄,这是何意?”
太子似乎早已料到了四皇子会有此一问,于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没什么,只是今天是家宴,不想有人打扰而已,故此除了二位也没请别人,二位入座吧。”说罢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看起来十分诚恳。
看着太子的这番说辞,二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四皇子率先入座,这才打开的局面。
三人本就是各有目的才会见面,因此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太子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对着四皇子问道;“四弟那位心上人最近怎么没见到人呢?”
“心上人?”四皇子故作迷惑的问道,说话时还故意看了一眼太子。
太子摸了摸衣袖,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良久才说道:“就是和你嫂子俩人斗了许久的那位花坊主嘛。当日兄弟你为了这位花坊主,不惜以爵位军权作为担保,让她为皇祖母炼药。后来又为了帮她洗清嫌疑,不惜得罪唐将军,险些逼反唐家军。再后来不惜不顾礼法抓了你嫂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谓是历历在目,莫非还有什么误会不成?”
一旁的三皇子听着太子的话,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忽然他觉得很嫉妒,这些事情多数他都有参与,可最终功劳却都归了这位四弟,他怎么可能舒服呢。可想说话也没有理由,只能是默默饮酒。
四皇子倒是坦然,朗声笑道:“原来皇兄以为我和她有什么关系,那皇兄可是想多了!”
“哦?若是没有什么关系,这位姑娘怎么会被你们派出去给父皇寻找灵药呢?莫非其中还有什么故事不成?”太子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因此始终咬住花绛月的事情不放,面色也越来越冷峻。
空气忽然变得有些凝重,氛围也越来越差,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侍卫大步走进来,在四皇子耳畔说了一句,四皇子手上的酒杯登时落地,脸色也变得十分差劲,连礼数都没行就对三皇子说道:“绛月出事了,快跟我去悦己坊!”
就在四皇子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忽然被关上了,四皇子恶狠狠的看向太子,努力压制情绪,问道:“皇兄何意?”
太子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事已至此,不妨直说,本宫早就知道你们的那个花绛月是去给父皇找解药的,更知道她已经死了。因为银泉山庄根本没有什么解药,更没下毒。”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四皇子一脸的怒不可揭,几乎要扑过去的模样说道。
太子一边度步,一边说:“唐将军为了救女儿什么都肯做,你应该明白,我只是在他下毒之后嫁祸给了银泉山庄,又使了些手段,让花绛月去和银泉山庄拼命。现在你明白了吗?”
三皇子在一旁问:“你这么做为了什么?你就不怕父皇有什么三长两短?”
太子冷笑道:“那毒三个月自然会解开,到时候你们已经因为处理华远将军和魏挺的事情不利,还污蔑父皇,因此获罪,而本宫,则是力挽狂澜的功臣。你明白吗?”
看着太子的笑,四皇子冷冰冰的问道;“这么说来,是你杀了华远将军一家?也是你杀了魏挺带的人又嫁祸给他?”
“错了,本宫是堂堂太子怎么会杀人,人是邱柳杀的,本宫只是杀了个谋逆的家臣而已。”太子依旧很是得意,似乎胜利已经在眼前了一般。
四皇子握了握拳,继续问道:“看来,是你派邱柳杀了华远将军一家,之后又派人去挑唆魏挺,造成三哥的嫌疑,最后杀光魏挺部下,诬陷魏挺,借机制造武将们对我的不满。最后邱柳无用了,你就杀了他。我说的对吗?”
太子听着四皇子的分析,依旧很是得意,他拉着长长的语调说道:“你猜的很准,可惜依旧是晚了,花绛月不是依旧死了吗?父皇的毒只有本宫可以解,你们今天来府里行刺,一会宗人府就会来人带你们走,到时候,你们的话谁会信?反正你们没有证据。”
“如果我有呢?”四皇子慢条斯理的说道,眸子里满是厌恶。
太子笑道:“这种时候了,你还开的了玩笑,果然是让人佩服,只是可惜啦。来人!”
已经封闭的大门忽然开了,一队甲士忽然冲了进来,太子狂笑道:“本宫知道你本事大,这些可都是为你准备的,怎么样?”
太子的笑声还未停止,他就笑不出来了,只见门外,一个年迈却不失威严的老者在一个黑袍人的搀扶下缓步走来,虽然没穿龙袍,可那张脸太子却怎么也不会认错。
太子有些惊愕的说道:“父、父皇!你、你怎么”
“朕什么?朕怎么会在这里对吗?还是朕怎么会醒?”皇帝语气怨毒的说道。
太子十分诧异,始终在喃喃着“不可能”,就在此刻,搀扶着皇帝的那个黑袍人忽然脱去了袍子,那人赫然是花绛月。
太子错愕的说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你只想到了权利,岂知人心?唐将军虽然爱女心切,可陛下第三天还没醒来,他怎会不怀疑,你虽然看住了他的家,却没想到会有人去找他。在你留下纸条,嫁祸银泉山庄时,我就识破了一切,按照调查自然不难查出是唐将军所为,他心中有愧也就合盘拖出了。再者你绝不会想到,银泉山庄庄主与我是挚友,他一直怀疑庄内有内鬼,所以才不动声色的和我合演了这出戏。你更加不会想到,主动效投的那个少年郎会是四皇子的师弟,他假意做出不屑于四皇子编修的模样,还故意说出大逆不道的言论,让你的人得以和他联系上,可你想不到的是,你的人因此被一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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