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来一看,或,都特么是字母。难道是英文?我试着拼了拼,感觉不是英文单词。转念一想,刘峰这货也就是读完了高中而已,那时候人的文化水平普遍低点儿,要说他写了一篇英文日记,貌似不可能。
于是我试着当汉语拼音拼了一下,感觉也不对,似乎毫无章法,完全拼不出来。
“这什么东西啊,不是英文,也不是拼音。”我皱眉道。
“先把这几页撕下来再说。”马筠说着,将这三页写着怪异字母的日记纸撕了下来。
其实这怪异日记之后,刘峰就没有再写日记。所以这一篇算是他“人生的最终篇”。
那么这最终篇里肯定藏了什么秘密。我俩没找到其他东西,便带着这个奇怪的日记往回走。到了住处之后,我研究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忙活一天也没怎么吃饭,我便将这东西揣口袋里,跟马筠到楼下找了个烧烤摊吃饭。
夏天夜晚,沿海城市一般会有不少烧烤摊位,各色烧烤,海鲜等等,配上啤酒,吹着海风,吃得够爽。旁边儿摊位的几个年轻的哥们儿边吃饭边聊天吹牛逼,热闹非凡。我有一搭无一搭地听了几句,貌似是其中一个哥们儿后天就要结婚了,于是在告别单身之前跟基友们好好叙旧等等。
不过我俩解不开那日记之谜,心中郁闷,也没太有胃口,吃了一点儿,正要结账走人的时候,旁边那群喝高了的哥们儿开始h了。
那位要结婚的哥们儿从座位上跳起来,开始脱衣服,只剩下一件白背心,在街边儿大跳脱衣舞。虽然这烧烤摊开在没有太多行人的马路边儿上,但是也偶尔有车来车往。这哥们儿眼见着越来越h,开始往路中心移动。
我跟马筠见状,赶紧上前给这货拽回来。他的朋友也赶紧将他按在位子上,纷纷劝这货不能再喝了。不过哥们儿喝高了,越发来了兴致,抓起桌上的菜单,对着服务员喊道:“再给来点吃的!还没尽兴呢这!哎~?我怎么看不明白菜单了还――”
其中一个朋友哭笑不得地喊道:“你这都拿反了,能看明白吗?!”
一群人哄笑半晌。我叹了口气,拽了一把发愣的马筠:“走吧美瞳哥们儿,回去继续研究咱们的天书日记。或者,干脆传真给童梁,让他找个密码专家来看看。卧槽这刘峰不会是特务吧......”
刚说到这里,马筠突然打断我的话头,喊道:“我明白那纸上的字是怎么回事了!”
“啥??”我被他吓了一跳,愣神儿之际却见马筠冲我伸出手来,让我把那撕下来的日记给他看。我赶紧把那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马筠。
马筠看了半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将那纸展开在我跟前,指着第一行字母,说道:“你看,每一行几个字母中间都有空格是么。”
“对啊。”我点头道。
“那说明这空格是将几个字给隔开了。”马筠说道:“然后你将这每一串拼音从后往前拼。”
“从后往前?”我盯着第一个行拼音,试了试:“那就是:我,没想到刚上班,就遇到这种事。有个人找到我,让我故意制造火车事故,撞死市委书记卜舒仪......!”
“什么?!”我吃了一惊,盯着马筠:“这,这真的假的?”
马筠则很淡定:“可能是真的吧。”
看到这一行字,我就已经开始头皮发炸了。86年的市委卜书记,今天自然还是健在的。而且曾经都升职到了zy政府。只是去年不是牵涉到了什么贪污案子里,入狱,结局不明。
但是86年的时候,卜书记上任也才第二年。新官上任,好像还没来及有太多建树,按理说那时候他的根基也未必安稳,也没有升职到zy,怎么说也不会有人对他下杀手。如果是仇杀,似乎买凶杀人比制造事故来得简单可行。那么唯一可解释的就是,这次刺杀有阴谋,可能是政治暗杀。
想到这里,我继续从后往前地拼字,将所有的篇幅都看了一遍。等看完之后,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跟我猜测的差不多,这果然是一起伪装成事故的政治暗杀。但是凶手是谁不知道,只是来头估计不小。当时由于火车技术问题,卜书记一直晚上在那附近加班加点地守着。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离开。而十点五十正是那事故发生的时候,想必是当天事故其实是为了撞死书记而设计的,只是那天卜书记并不在场,正巧因事没去,结果正巧晚了点儿的六路公交车穿过那地方,被火车给撞个正着。
这日记上说,指使刘峰的人给他准备了出路,送他跟当时的女友去国,但是条件是,二十年内不准回国,也不准跟家里人联系。
有了钱财跟前程的诱惑,最后刘峰还是决定接受这个交易。至于后来是不是真的被人送出国去就不知道了。
因为日记到此为止。马筠虽然也懂汉语拼音,但是却不懂政治,当然也搞不清楚这些政治内幕。我简单推测了一下,虽然大体可以确定这事故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政治暗杀,但是对于背后主谋,倒是不好说。
我跟马筠回了酒店,我便立即给童梁打了电话。童梁表示小乖已经慢慢好转了,而刘峰的事情,他也在找人调查。
挂掉电话,我长叹了口气,看着马筠无奈地说道:“如果真是涉及政治暗杀,那咱俩是查不出什么所以然了。”
“真相是什么在其次,主要的是找到刘峰的下落。”马筠说道:“我看那些鬼这么执着,一定是感应到刘峰再度出现。想必他已经回到了大连。我们干脆再留几天,继续找找。”
“大海捞针,这怎么找?”我苦笑道。
“找不到,就引出来。”马筠说道:“但凡冤魂又开始作祟杀人,多半是因为他们感应到了害死他们的人又再度出现。杀人公交要杀了小乖,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我猜想,刘峰回到了大连,但是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我恍然道:“刘峰如果活到现在,必然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只要查一下出入境记录,可能会找出相符合的人员!”
马筠点头道:“你说的我虽然不是很懂,可我想大概能行吧。”
想到这里,我立即通过童梁介绍的警察,查找最近一个月出入境的男华侨或者外籍华人。
但是一搜索,人数还真不少,符合条件的就有三十多人。但是三十年过去了,不好判断刘峰到底变成了啥样,于是我将这些人的照片跟刘峰十几岁时候的照片一并发给了童梁,让他进行比对。
完成这些之后,也已经凌晨时分了。我困得睁不开眼睛,回酒店之后便立即想躺在床上昏睡。回头一看,却见马筠依然神采如常,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累。
此时我便有些好奇,想起他在那么高冷的雪山里冰封了一年,出来之后活蹦乱跳没有一点生存障碍,这也特么太叼了。
“喂,僵尸小帅哥,在睡之前问个问题。”我说道:“你为什么会被冰封在雪山里?”
“说来话长,况且我不是很想提。”马筠冷冷地回复道。
被人将话锋挡了回来,我也自觉没趣,只好转身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被童梁打来的电话吵了起来。
“找到刘峰了。现在他的名字叫bony。资料显示,他现在刚回大连没几天,就住在大连市区的一家酒店,中山区人民路的香格里拉酒店。”童梁说道:“我一会儿飞往大连,到时候跟你们一起去找找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