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个周末就准备这么在家里呆着?也太荒废了吧!”安娜喝完一杯咖啡,回头对已经在洗漱的凯瑟琳说。生活规律之后,再回过头来看到自己的室友不修边幅的样子,总也想要改变一下她。
“嗯・・・”凯瑟琳嘴里都是肥皂泡泡,她有些支支吾吾的说:“今天我要到剧组去一次。跟进一下他们的进度。下周一学校还有课,作业还没有做完,其实也不算很空。”[凯瑟琳说明自己有药物成瘾的问题。带着斯内普的画像去杀了第一个当初的知情者。斯内普的态度让凯瑟琳欣慰,她回到家里,认真的写作一。{此处强调杀人的血腥和时候的无所谓态度・・・黑化。}
凯瑟琳虽然威慑力增加,但重新有了嗜烟嗜酒的毛病,甚至开始吸毒,被麦哥抓住之后教育・・・]
虽然凯瑟琳是这么对安娜说的。但事实上,凯瑟琳这一天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给辛普森处理后事。
昨天晚上的事情盖棺定论。死去的人已经死了,大多数活着的人却也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不知道自己的在干什么事情。
凯瑟琳对莫里亚蒂这一手动作依然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好像站在一面镜子前面,她的对面是所有的真相,然而反射出来的东西和自身终究还是有点区别的。
left暂时已经死在了伦敦离地三百米的高空。直升飞机爆发出绚烂的烟火,成为昨晚盛宴的一个爆发,当然那也是终止符。
凯瑟琳当时已经从晚宴里听到了足够多的消息――威廉亲身诉说了这些年收养的经过,而维多利亚也春风得意的和自己的老相好诉够了衷肠。
凯瑟琳一开始还没有觉得什么,昨天回家后,她几乎筋疲力尽,狠狠的和被子亲密接触了一个晚上。醒来之后,一切都好,无论是走上正轨的安娜还是两只天真活泼的猫咪都让凯瑟琳松了口气。
凯瑟琳以为这一关已经过去了,她以为那些负面的感觉都已经离她而去,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当凯瑟琳的身边没有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再一次找上了她,如同世界末日一样。
真是太失败了。凯瑟琳捂着自己的脑袋,跌坐在辛普森鬼屋一样的房子里。
凯瑟琳头痛欲裂。这种并非主观能够控制的疼苦,让她整个人像虾子一样的蜷缩在了那里。
地上积累了一地灰尘,灰扑扑的尘土弄脏了凯瑟琳的白衬衫,呛的她忍不住咳嗽。
“你在干什么?从地上起来!”
――凯瑟琳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带斯内普的画像到处跑。尤其是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那些不能见人的小活动比较多。斯内普的画像一直被凯瑟琳放在一个安全的保险柜里。
好在斯内普也不是只有和凯瑟琳沟通这一种生活方式。在没有遇到凯瑟琳之前,斯内普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呆在画框里,研究自己的魔药知识。
不过很可惜的是,画框里的人只能保有死者生前的知识储备。他们依然能够就一件事情分析出所有的结果来。只不过这些研究结果都是生前所拥有的那些。
从来没有人意识到过・・・活着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能够不断的改良魔药・・・但画像里的那个,却只能重复熬制魔药的过程而已。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这个问题上,凯瑟琳的触觉非常敏锐。她从来不会过问关于画像本身的问题。但每次斯内普看她的时候,都有一种她已经猜到答案的感觉。
作为一副画像。斯内普教授的用途是教授凯瑟琳关于巫师的所有知识。他不会去过问凯瑟琳在做什么。坦白说偶尔他也会有点好奇,毕竟这个学生和他之前教导的所有巨怪都不一样・・・她在做的事情显然更具有杀伤性。
但诺兰小姐愿意说就说,不愿意的话・・・斯内普也不会强求什么。
一人一画像相处的底线就在于,你可以告诉我你想要告诉我的事情,而我会教导你我能够教导你的东西・・・在不损害彼此的情况下。
凯瑟琳今天的作为显然突破了这个底线。
她如果没有带上斯内普的画像,那她一个人这么狼狈就谁都不会知道。可是既然这一切被画像看到了,表面严肃实际有些担心凯瑟琳的魔药教授至少会提醒她一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虽然没有用摄魂取念印证过凯瑟琳的大脑封闭术,但从凯瑟琳越来越滴水不露的情绪就能够看出,她的这门学科可以轻松拿一个a以上的成绩,和破特当年怎么当面教导都学不会可一点都不一样。
斯内普出声提醒的时候,凯瑟琳已经在地上打了好几圈的滚了。这种疼痛是神经性的,并不是心情好坏的问题。
但斯内普的存在对于凯瑟琳来说多少是个慰藉。他声音很好听,更让人动容的是他的声音里还包含着关心的情绪在。如果之前又人告诉凯瑟琳,斯内普的声音听上去挺治愈的,凯瑟琳一定是不相信的。
但现在,至少凯瑟琳镇定了很多。冰凉的地板对于神经性的疼痛并不能起到缓解的作用,灰尘造成喉咙发痒,一咳嗽又连带着全身疼。
凯瑟琳仍不住生理性的泪水,她抽泣的哭着,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吓跑了想要鬼屋探险的几个附近的混混。
这栋房子里有鬼的传闻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大概还有的好说。而此时凯瑟琳只能跌跌撞撞的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找辛普森留下的止痛药。
不管药品是不是违禁的,也无所谓药品是不是给动物用的。凯瑟琳把本来就凌乱的摆设弄的一塌糊涂。疼痛阻挡了她绝大多数的判断能力的,但她最终还是在办公桌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注射剂和止痛药。
刚到法国的时候,凯瑟琳曾经有一段非常昏暗的时光。她并非生来就善于统筹调配玩弄人心。这所有的技能还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的被生活磨练出来的。
――比如这种静脉注射的本事。凯瑟琳把药剂放入针管里,挤掉了针尖的空气。几滴水流争先恐后的从针管里冒出来,晶莹的水珠带给凯瑟琳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她轻车熟路的给自己走了静脉注射。臂弯上当初的针头因为强大的复原能力和刻意的掩饰,已经完全找不到痕迹。可是身体的感觉还在,凯瑟琳的手稳稳当当的推注液体。直到管子里所有流动的东西都和她的血液流淌在了一起。
“你应该注意一下计量的,止痛药过量很容易会成瘾。”斯内普再次警告凯瑟琳。
但被警告的家伙现在正靠在桌角边,拼命的喘气,顺便等待药效发挥出来。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凯瑟琳呼吸的声音渐渐的平稳了下来。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凯瑟琳才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衣服上面的灰尘。
斯内普的画像被摆放的角度并不好,所以他看不见此时凯瑟琳的表情。但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凯瑟琳已经开始说话了。
“我小时候总是觉的最幸福的事情是可以有一对靠谱的父母。比人家都是母亲很慈爱,父亲的宠爱无声但很厚重什么的・・・但到了我这里・・・我一直以为都没有・・・”
“诺兰小姐。我以为你已经过了你口中所谓的‘小时候’了。而且你已故的教授也没有心思听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您总是这样。”凯瑟琳无奈的笑笑:“有意见的时候就叫我诺兰小姐。”
然而这种多愁善感真的不是很好,凯瑟琳只能换一个问法:“您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换来了斯内普画像一段时间的安静。坦白说着并不是一个好问题。画像里的魔药教授回忆到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场景。――他杀死的是一个麻瓜,场地是黑魔王的聚会,而原因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消遣。
在立场的问题上,斯内普从来不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但他从来不回避这种问题:“当时我的年龄和你现在差不多・・・想杀人了?”
从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凯瑟琳并不是一个需要好好督促的人。她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也足够的谨慎。
斯内普可以确定,凯瑟琳当初拒绝进入巫师界的原因也不是她对破特解释的那么简单。凭借凯瑟琳的能力,就算是在最昏暗的那段时间里,她也应该能够很好的照顾好自己。
除去那些奇奇怪怪的对于亲情的渴望来说,凯瑟琳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而那些奇怪的感情,并不会对最后的结果有太大的影响。
“呃・・・可能会有这方面的打算。有的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觉得应该适当的做出一些威慑来。不然・・・”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安稳的日子就到头了。
昨天凯瑟琳惊讶的得知了维多利亚和诺兰先生的故事的完整版。虽然故事从维多利亚的口中对着外人说出来的时候加上了很多迫不得已的主观感受,但隐藏在水面下的冰山・・・已经完全展露在了凯瑟琳的面前。
诺兰先生确实是被毒杀的。而在此之前,大约三到四年左右,诺兰先生就已经被药物控制了。
维多利亚当年能孤身在强盛的诺兰庄园里做到这些,可能她也并不是完全孤立无援的。
而当初帮助了维多利亚的人,多少都难以做到完全摸出痕迹,凯瑟琳很乐意从这些人开刀,作为复仇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