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若嫣闻言,一脸歉意的看着萧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这些,不怪你。”萧凡看着纪若嫣柔声说道,即便是自己的女人,也没有必要让她理解自己的一切,有些事,你不说,人家怎么会知道,陪着自己逛了这么久,纪若嫣发火,是有理由的。
“嗯,”纪若嫣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萧凡微微一笑,看着纪若嫣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这女人,还真的是水做的啊。”萧凡心中如是呢喃道。
“以前,每年都要来看一次的,虽然她没有养育过我,但是终究是生下了我,没有她,我又怎么会来到这世间?这一晃,却是有八年不曾来过了,”萧凡看着渐晚的天色,轻声说道。
带着两女,上了景山,看着墓碑上的那个笑靥如花的照片,萧凡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情绪波动。
“我又来看你了,一晃,却是有八年不曾来过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怪我,”萧凡看着墓碑,轻声说道。
“想来你不会怪我吧,当母亲的,哪有怨着自己儿子的。”萧凡淡淡的说道。
而纪若嫣和燕羽薇在这时,却是已经退开,人家母子之间说话,她们没有理由站在那里。
“曾经啊,我却是一度的怨你,怨你把我生下来,却早早的离开我,你省心了,我却摊上了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子,所以啊,我一直感觉我的出生就是个灰色的幽默,曾经想着,一辈子,当一个纨绔大少,将此生过完就是了,可是不成啊,只怕你也想不到,在别人眼中你这个废物儿子,肩上还背负着这么大的担子啊。”
“所以啊,不想早早的去见你,就得努力的活下来,没办法,再说了,现在我也舍不得去见你,看见那边了吗?那是你的儿媳妇之一,等有时间了,我就把他们都带来见你,不过,倾城怕是来不了,小丫头有了身孕,也不知道会给你添个孙女还是孙子。”
萧凡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总是听人说起你是如何如何的好,若是你还在,或许是慈祥的奶奶吧,曾经,怨你恨你,如今啊,不怨了,真的不怨了,老头子我都能原谅,更何况是你呢,好好的看着吧,您儿子会过的很好。”萧凡对着墓碑拜了三拜。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在这墓前躬身,曾经,他来,只是做一些无聊的抱怨,说到底,那个时候,萧凡的骨子里,还是渴望亲情的,因为得不到,所以渴望,渴望不到,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不满,即便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大抵也是如此,人说,一个人真正成熟的标志,就是他开始理解自己的父母了。
萧凡曾经不相信这句话,因为这件事,让他一度的无法释怀,没办法,心中的怨和恨太多,甚至萧凡觉得,自己的出生本身就是一个灰色的幽默,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原谅他们。
但是,这一刻,萧凡发现,他心中的怨恨,只是因为得不到,当心中开始期盼叶倾城肚子中的那个小生命的那一刻,萧凡开始懂得了身为人父的渴望,所以,不怨了,真的不怨了,真正理解父母苦衷的时候,也就只有为人父母的时候,有些事,要亲身经历才懂得。
“难道我今天才长大不成?”萧凡摸了摸鼻子,轻笑道。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曾一度的彷徨犹豫,甚至无聊的转遍了整个园子,才下定决心来这里,八年没有来过,萧凡发现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依旧给他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
“曾经与你赌气,就是想要你感觉到,哪怕是得到你的责罚也好,”萧凡看着墓碑轻声呢喃一声,下一刻,却是泪流满面。
纪若嫣走到萧凡的身后,轻轻的抱住这个哭泣的男人,这一刻的他,脆弱的像个孩子。
燕羽薇也红着眼圈看着萧凡,萧凡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容,“看见了吗?这是你的儿媳妇,这个是你的干女儿,我现在过的很好,所以不用惦记我。”萧凡看着墓碑轻笑着说道。
“若是您真的在天有灵的话,就去好好管教一下老头子,别总让他老是欺负您儿子。”萧凡看着墓碑轻声说道。
“天黑了,我要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萧凡如是说道。
两女却是在墓碑前拜了三拜,最后和萧凡并肩离开。
萧凡离开之后,暗处,却是有一抹身影浮现,萧纵横,这个失踪两日的男子,再一次现身,看着墓碑上的那张容颜,萧纵横的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看见了吗?我们的儿子长大喽,所以啊,你就不用再惦记什么,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只怕你到走的那一刻,都是怨着我的,应该的,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更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同时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做丈夫这事,这辈子,是没有弥补的机会了,不过做父亲,我会努力做到最好。”萧纵横看着墓碑,眼中勾起一抹柔意。
看着昏暗的天色被一朵黑云笼罩,“黑云压城啊,兔崽子这一次算是真正的站在了风口浪尖,不过,你看到了,小家伙长大了, 所以啊,不用你惦记了,这兔崽子,隐藏的东西,有时候连我都看不透啊。”
“所以啊,你就不用瞎惦记,至于兔崽子刚才说的那话,你听听就是了,我没有欺负他。”萧纵横淡淡的说道。
“还有,记得上次姬家的那个女人吗?说是准备跟我长厢厮守的女人,你不用担心了,她已经下去陪你了,你的心思,我最是清楚不过了,若是我真的与那女人在一起,你只怕再下面都无法安生吧,外人只知你温柔贤惠,谁又知道你吃醋的样子?所以啊,你的心思我清楚,这一辈子,我没打算跟别人在一起,有你一个女人,就够我一辈子了,所以啊,你不用担心什么,再说了,都要当奶奶了,哪里还有醋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