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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欣慰地看着冷清云,不断地舀起粥送到她嘴边。她每喝一口,娘脸上的笑容就多几分。
蓦地,冷清云想起婚礼上的那杯酒,她一下子推开妇人,粥泼洒在被子上,碗也滚落在地上。
“青云你...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娘急忙把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焦急地问着。
“怎么了?”爹应声进来。
“没事的,是我不小心没端好,打翻了碗。你再去给青云盛一碗吧。”娘说道。
“唔,看你,也不小心些,可惜了这些米。”爹拾起地上的碗。
冷清云难过地扭过头,却看到一副令她惊讶的场景。
床边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妹,此刻正趴在被子上,吮吸着洒在上面的米汤,捡起一颗颗米粒塞进嘴里。
“啪”冷清云伸手打掉小妹手里的米粒,“脏死了,不许吃!”
小妹顿时眼眶泛红,不知所措地看看她,又看看娘。姐姐以前是对她最好的,从来没有大声骂过她,更没动过手。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凶?
娘也愣住了,但随即拉过小妹,柔声安慰道:“姐姐是怕你吃病了,像她一样受苦,秋云乖,等下娘熬菜汤给你喝。”
小妹委屈地点点头,冲着冷清云挤出一个讨好的微笑,“姐姐,秋云听你的话,不吃了。”
冷清云的心底一阵揪痛,她不由自主地拉过小妹的手,发现她的手竟是如此瘦小,细的像只小鸡的爪子。
她这才仔细地打量这个小女孩,十二岁的年纪,看上去只有八九岁大小。稀疏的黄头发扎成两条细细的小辫垂在瘦小的肩膀上。身上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裤腿破了几道口子,布条垂在裸露的脚面上。天气还没转暖,她却已经打着赤脚。脚趾甲里满是黑色的泥垢,脚趾头正在不安地抠动着。
冷清云皱皱眉,再穷,总得给孩子穿双鞋吧。
她朝娘的脚下看去,忍不住叹了口气,娘也同样打着赤脚。
弟弟推开门,爹端着新盛的粥走过来,“来,再喝一碗,多吃点儿身子才能好起来。”说着把粥碗递到她手里。
冷清云扭头叫小妹,“过来,和我一起喝。”
小妹往后退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我不喝,我不饿,姐姐你喝吧,你才刚好,爹说多吃点儿才好得快!”
“是啊,青云,你快喝吧,等会儿我给他们煮菜汤。”娘拉过小妹揽在怀里,一边抚着小妹的头,一边催促道。
冷清云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发热,紧接着大滴大滴的眼泪落进手里的粥碗。
“瞧这孩子,怎么又哭上了。”娘慌着接过碗,替她擦去腮边的泪水,满是老茧的手掌粗糙而温暖。
“青云,别哭了。”爹在长凳上坐下,“你身子刚好些,好歹咱们一家人现在都在一起,一个也不少。咱们刚分家出来,日子过得紧巴。等来年地里的番薯熟了,都能让你们吃饱。爹再去找份零工,过年争取给你们每人买双新鞋。”
“是呀,姐姐,我现在每天都去挖好多野菜,哥哥还能爬上树掏鸟蛋,鸟蛋可好吃啦!”小妹摇晃着青云的手。
“姐姐,”一直沉默的弟弟口气十分坚定的说道:“我也能帮爹干些木匠活,钱一定能还上,我们绝不会把你卖给别人家的!”
娘瞪了他一眼,“净胡说,什么时候要卖你姐了。”
卖给别人家?冷清云心里咯噔一下,在记忆中搜寻起来。
上个月夏青云生病,病的很厉害,眼看要不行了。爹娘为了给她抓药,咬牙借了一两高利贷。前几天她吃了药刚转好,高利贷雇的几个凶汉上门催债,扬言说如果还不起,就把她卖给县城的官老爷家做下女。
夏青云又急又气,一下子厥了过去,香消玉殒。自己的灵魂恰巧在此时穿越,此清云已非彼青云。
冷清云心中涌起一团怒火。大活人怎么能被卖来卖去?
她的眼光扫过屋里破旧的家什,扫过爹娘弟妹四双赤脚,扫过自己身上又薄又硬缀满补丁的破被,扫过小妹瘦如鸡爪般的小手。
人怎么能这么活着?最基本的尊严呢?
冷清云听到自己的心底“喀嚓”一声,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裂开了。
虽然重生在如此穷困的家庭,但幸好前世的记忆还都保留。记忆中有恨,同样也有她掌握的所有知识。
前世的她,智商高达160,堪称天才。
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国外的著名女校,当过童子军,也参加过野外生存的训练。
感情异常淡漠的她学习起来却是心无旁骛,拿过好几个博士的头衔。
回国后开始打理自己家族的产业,成为商界最耀眼的一颗新星。
现在,她不再是那个高贵显赫的冷清云。
从濒死那一刻的恨,到穿越重生后的怜惜,愤怒,她终于体会到正常人的感情。
虽然这些感情带给她的感觉并不美好,但她觉得整个人变得完整了。
钱财,地位,这些过眼烟云同样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美好感觉。反倒因为感觉迟钝,被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所蒙蔽,被他的毒酒所谋害。
冷清云擦干眼泪,接过娘手里的粥碗,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
喝到剩下小半碗,她递给小妹,“姐喝饱了,剩下的给你,快点喝,不然姐姐生气了!”
她觉得自己的口气很严厉,其实那话音里却带着些许的温柔。
小妹看看娘,迟疑地接过碗,稍稍抿了一小口,转身将碗捧给身后的哥哥。
“哥哥,我也喝饱了,剩下的你喝吧,不然姐姐会生气的。”
少年接过碗,同样也是抿了一口。
小半碗粥重新传到冷清云面前。她心里一阵酸楚,却又说不出的温暖。
为了这半碗粥,自己必须当好夏青云,当好这个家的长姐!
几天过去,夏青云已经能下床活动。
她也逐渐理清这具身体里的记忆。
这里地处岭南,属于齐国,但并不是华夏历史上那个齐国。也许是个平行世界?她无法求证。但是风土人情与华夏并没有太大区别。
夏家所在的村子叫北溪村,因有一条小河从村北流过而得名。
爹叫夏建平,会做木匠活,娘随他被唤作夏婶。弟弟夏华云13岁,妹妹夏秋云12岁。
爷奶也在同村,老宅现在还有二叔三叔两家,以及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和奶奶同住。
半年前爷爷去世,在二叔和三叔的撺掇下,奶奶做主分了家,只给他们一口锅灶,几只破碗和两把锄头,背出来的粮食加起来还不到十斤,无非是糙米黑面。
究其分家的原因,竟是二叔三叔听说奶奶手里还有十几两压箱底的银子,加上爷爷留下的一座老宅和六亩良田。
在岭南山区,六亩良田可以算是不错的产业。
二叔三叔唯恐以后夏华云成亲后再分家,会多分去家产,嚷着说当初家里花钱让夏建平学了木匠手艺,不需要田地,何况夏婶还生了两个赔钱货。
在他们两人的撺掇下,加之二婶和三婶一番甜言蜜语,才哄得奶奶做主让他们分出去单过。
夏建平为人憨厚老实,夏婶也是个软柿子。于是就带着姐弟三个在村北靠山的荒地上搭起简陋的木屋,开了三分荒地,靠吃野菜勉强度日。
老天饿不死瞎眼的雀,人要活下去,只要不懒惰总是会有办法的。
夏青云扶着墙走到门口,她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
放眼望去,稀疏的竹篱笆围在小院四周,角落里有一口大水缸。院子中间扔着几个陶盆和一个小凳,支起的竹竿上晾晒着刚洗好的衣服。
木屋的旁边用破木板支起个棚子,棚子下面磊着简单的土灶,灶上一口大锅,灶台旁摆着一摞缺口的旧碗和几双竹木筷。
这就是夏家现在的全部家当了。
夏青云长长地叹一口气,简直比自己前世去过的非洲难民营还穷!
从缸里舀了盆水,简单地梳洗起来。突然,她从水盆的倒影里看到自己的脸,不由得愣住了。
倒影中是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略尖的下巴,娇俏的嘴唇微微张开。秀挺的鼻梁,犹如一泓清水的杏眼上,睫毛又密又长,随着眼皮的眨动,它们也不停地上下跳动,像是在跳舞。优雅修长的眉毛隐在疏疏的刘海底下,如黛色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薄雾。
如果没有那些一块块的淡红色斑癣,这张脸可以称得上绝色。淡红色的斑癣大如铜钱,小若指甲盖,布满额头,面颊甚至眼皮上也有一块。
她被这张脸着实吓了一跳,颤抖着双手摸上去,斑癣的地方的皮肤粗糙并且微微凸起。
手指触到皮肤,引起一点点痒痛。痒痛迅速波及到全身,她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急忙挽起袖子和裤腿,赫然发现身上也长满了同样的斑癣!
夏青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愿再看到可怖的身体。
“呦,青云,晒太阳呐,今天精神倒好啊?让二婶看看,啧啧,怎么这脸上的癣又多了几块?啧啧,这以后可怎么找婆家呀!”
尖酸的语气中带着嘲讽。夏青云陡地睁开眼睛,见一个胖胖的妇人抱着几件衣服倚靠在院门口,可不正是二婶王氏。
“二婶?你来干什么?”
“喏,这几件衣服,让你娘帮我洗洗。”说着,王氏把怀里的衣服往竹篱笆上一挂,堆起一脸假笑。(小说《香满茶园》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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