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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平日里她红一次眼眶他都不忍,何况是这样??

霸情冷少,勿靠近 沐小乌 11383 2024-10-21 17:17

  安湛予的私人电话打了很久,都没通。瞙苤璨午

   这个点儿……

   安然打开新闻,看看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报道需要劳烦他老人家大晚上的时间,大约又是开会。想了想,又打到他新的秘书那里去。

   “喂你好?”电话里,沉稳的男声一板一眼,透着严整肃杀的味道。安湛予果然还是用惯了莫怀远这一款,。

   “那个,你好,我是安然。”安然知道,就算是安湛予秘书的电话,全国上下知道的人也能数的出来。

   曹坤微愣,反应了过来:“安然。安小姐?”

   走了三个月,第一次接到她给安湛予打的电话,安湛予在他任职第一天就嘱咐过有然然的电话就直接接进来,于是曹坤等,一等就是三个月。

   莫怀远去麦城的第一个月月末。

   “嗯,我爸在吗?我打他私人电话打不通。”

   “书记在开会,你有急事么?有急事我进去给他。”

   “不要了,就是一点别的事……”安然抓了抓头发,“我再打给他吧!”

   “好,书记交代说如果你临时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其实就近先找莫秘书解决,哦,我是说怀远。”曹坤道。

   听前半句安然还觉得的确是安湛予嘱咐的话,听后一句——

   “怀远?你也认识他吗?”

   曹坤笑了笑:“嗯,老相识,我们在光影队的时候他是我们副队。”

   连出身都这么像!!

   安湛予简直鬼迷心窍了!!

   “那你认识他呀,熟不熟悉?”安然很惊喜,蜷起来抱腿,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多年没见了,当年算熟悉吧,”曹坤摆弄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合起来,道,“,到他走我都没好好谢谢他。”

   那个不管。

   “你们在光影队认识,那他以前的事你知道?”

   “知道。”

   “那你告诉我,当年他是怎么离开光影队的?他跟我讲是开除,后来又跟我说是骗我!”这个谜,一开始安然不把它当成谜,不过就是怀疑,毕竟当时莫怀远的未来她并不是太关心,他是继续当兵还是从政,她都没有多干预。

   只是之后会越来越想不明白,当初死活要跟她一起当兵的人,怎么会在巅峰时期离开部队。

   如果不离开,他会不会是第二个霍斯然?

   “开除?”曹坤重复了一次,笑,“是没开除,不过也没多复杂,他自己申请的。老队长当时劝了他好久,软硬兼施,家法都用出来了,他不留。”

   安然越听越糊涂。

   “他脑子进水了吗?好好的,都要升正队了,将来海6空三军,中央还是偏远,国外还是国内,留的地方随便他挑!我是进不去,进得去我用得着费劲靠关系硬挤进特种大队吗!”

   曹坤顿了顿,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浅笑着问:“你是那个非要挤进中央军区特种队的安然?”

   “不然还有哪个?”她不解。

   曹坤又顿了顿,说:“那……你应该比我们知道得更清楚吧?那时候我们刚从陵岛回来,那次海上文物保护事件你记得?我们执行任务回来之后每人都让回一次家,回去前他好好的,回来之后就提的离队,你不记得?”

   安然的确是不记得那是哪一年了。

   她当时人已经在了特种大队,回家一次也匆匆忙忙的,得知莫怀远离队已经是大半年后的消息,她当时得知了很震惊,想痛骂他一顿,,爬上的位置也相当耀眼可观,她一顿火也都发不出来,只当是他自己的意愿。

   可是——陵岛??

   安然当然记得,那次保护文物的任务。

   那是台风席卷整个岭南的第三天。

   海上运往国际文物展的船只遇险,莫怀远他们冒着紧急风暴出任务的那次。

   文物很重要,救人与救历史的意义不同。

   莫怀远是那一

   tang次行动的总指挥。

   她记得了……记得了!那一次任务之后他们见过面!!

   那天,这消息传到特种大队的时候炸了锅,多少人嚎叫着“特么为什么不让我们特种大队去”,被霍斯然一顿训斥压下,大概意思是任务在岭南海上,光影队彼时正在南海训练就近原则,再者海上救援经验说起来还是他们比较丰富。

   安然一开始也忿忿的,气于不让他们特种大队去,霍斯然当时问她一句:“你经历过台风海啸?”

   安然傻了,她见识过地震,海啸没见过。

   “你只要知道,那比地震更可怕。”他如是说。

   后来,安然得知去的人是莫怀远。

   那一瞬,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中央军区训练场旁的海滩,风平浪静的,无论天气、温度、海风的咸涩都跟岭南不同,安然在冬日暖阳下绕着海边一圈一圈地跑,突然停下来,想,岭南此刻的天气已经是很可怕的,因为海水不会因为天气原因结冰,南方的湿冷会让海水如狼牙棒一样有着尖锐刺骨的寒气,能刺穿人的血液骨骼,在这样的天气下,海上的风暴席卷起来,一个浪打下来能把人冻个半死,用她当中医的小姨的话来说,是个铁人过去冻俩小时都会落下一辈子病根。

   安然每天打电话过去给安湛予,了解最新情况。

   安湛予当时也很紧张。

   毕竟,莫怀远算大半个家人。

   安然当时在特种大队一年多,也出生入死很多次,跟着霍斯然风里来雨里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豪迈,能多被他看一眼就死了都值,现在遇到莫怀远这档子事,她却只能默默在心里念,不要死,千万不要死。

   那天,危险还是来了。

   安湛予的电话打不通,安然打到他秘说海上风暴把救援船也打翻了,一行八个人加上两队海军生死未卜。

   安然跑到海边礁石上面,遥遥望着南边的方向,放声大哭。

   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嚎声不停,就像当年沈盼死的时候一样绝望悲伤。

   止都止不住,谁也劝不下来。

   特种大队的人全是疯子,个个都死过几回,于是见惯了这种事,训练完了拿出相机dv来把她这幅模样拍下来,嚷嚷着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样的水娃娃最好别呆在他们特种队!!

   换做平时,安然早就被激得跳起来给丫们来几个狠狠的过肩摔了,可当时——这样都没用,她撕心裂肺地大哭着想起沈盼离开的那些年,如果莫怀远也出了事,她要再经历几个十年才能缓得过来?才能适应自己身边,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或者根本,再也缓不过来。

   莫怀远后来还是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天,军功大会都没来得及开,先放他们回家去见家人。

   莫怀远下了飞机在机场徘徊许久,不知该不该回安家。毕竟真正的家人与后来的不同,你出事命悬一线时,怎么能强求他们如同真正亲人般紧张??或者,安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多动容?他得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哪怕当时沉到海水里时,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画面是小时候对父母模糊的影响,再接着就是安家的旧庭院里,下午时光他和安然并肩坐在桌前,看着安湛予切西瓜,小安然嘴里念着“排排坐,吃果果……”的童谣,如针般扎心。

   他无比想念安然。

   回到安家,推开大门,庭院里是不知什么时候放完的一大串过年时候才放的红鞭炮残渣,客厅里,一大桌子菜被保姆收拾妥帖端放上去,安湛予举着什么东西在一旁逗着安然,安然气的脸蛋通红,跳着叫着让安湛予要么把东西给她,要么就删掉!

   dv机打开着,里面安然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入了耳中。

   莫怀远出现在门口。

   安然小脸苍白下来,趁着安湛予不留意,抢过dv来关掉,回头看着莫怀远,漂亮的眼睛上红肿都还没消,咳嗽了两声后嗓音还是哑的,说了一句:“你回来啦!”

   千言万语,在无数眼泪掉完后,汇聚成一句,你回来啦。

   莫怀远只回来一天。

   那一天午饭后,安然捧着dv消掉声音看自己的丑态,在沙发上,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走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半

   红着眼不知在背后笼着她看了多久,安然一抬头,撞上他的眼。

   莫怀远无比地想冲进那段摄像里去,抱住礁石上的她,死死地抱在怀里再也不放手。

   平日里她红一次眼眶他都不忍,何况是这样??

   当时,他也没多冲动,只是从沙发上俯身下来,凝视着她,轻轻碰一下她的小脸,说:“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

   我保证。

   类似于失去沈盼一样的痛苦,我这一生,一定不让你经受第二次。

   大半年后,安然再次从特种大队放假折返家中,莫怀远便已经以政客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知道的那一瞬间,她暴跳如雷……

   ……

   没有太复杂的原因,一起在光影队呆过的曹坤也不知道原因。

   安然抱着被子想了很久,好像,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原来,不过——

   就是因为,那一次痛哭吗?

   ********

   沈焉出了政委办公室门,吸了一口气,下楼到转弯处,敲开了财政室的门。

   “进来。”

   一个好听的女声道。

   沈焉打开门,笑着叫道:“曲部长!”

   曲蔚蓝一愣,打量了她一下:“沈焉是吗?说是给我派的秘书下午就到,没想到你现在就来,”看了看表,正好快到十一点半,“挺早的,你还挺有责任心的!”

   “哪里,我上午就到了,该早点跟您报道,”沈焉忙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资料,“我来吧,这里的陈年资料很多,查起来也不清楚,要不我中午帮您收拾整理一下,你下午看起来才方便。”

   “真的?”曲蔚蓝感叹于她的了解。

   “真的,我刚来的时候在这里做过几年,很了解上手也快!”沈焉自信说道。

   “好吧,那麻烦你了,可别耽误吃饭时间啊。”

   “好没问题。”

   “哎——对了,”曲蔚蓝在她出去前叫住她,“那个,我听说你是跟莫副市长和安工程师一起回来的,他们……”

   沈焉看着她,眼里透出疑惑,她想问什么?

   曲蔚蓝拂了一下头发,勉强笑一下问道:“你知不知道莫副市长为什么突然会下乡?”

   还偏偏挑在昨天?

   沈焉脸色微僵,想了想,拂了拂头发,凉薄说道:“大概是安工程师对上了几个钉子户,搞不定,才临时叫莫副市长过去的吧!”

   “是这样?”曲蔚蓝还是不大相信。

   “大概是。”沈焉垂下了眼帘。

   曲蔚蓝想了一下,心头还是有几丝阴霾,浅笑起来,道:“先吃饭,有什么问题我们再下午一起对账吧!”

   “好!”

   ……

   莫怀远工作忙到一半时,接到了曹坤的电话。

   都是大忙人,抽个空通话也没能多说上几句,哪怕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寒暄几句后曹坤说了重点,安然给他打过电话,问了些问题。

   “是么?除了这些,她还问什么了?”

   曹坤摇摇头:“她问的我也答不上来,跟她说不如直接问你,不过后面她倒问了点别的。”

   “什么?”莫怀远在一份文件上签着字。

   “她问霍首长那边情况怎么样,霍夫人恢复得如何,人和孩子是不是都安好?”

   莫怀远笔尖一顿。

   慢慢抬起眸来,盯着一处看,道:“怎么样?”

   “当然是挺好的,双胞胎儿子,有一个体弱些,其他都好,霍夫人恢复情况也挺好已经回中央总院上班了,”曹坤说到这里一顿,蹙眉,“我没哪儿答错吧?”

   莫怀远唇边淡淡勾起一抹冷笑。

   没错。他有什么错?

   是问的人心里有问题,哪里还能怪的到别人头上?

   “没有,谢谢你打这个电话,等有空回去我再找你聚。”他淡淡道。

   “你还有空回去?”曹坤调笑道,“不是说都已经打算在麦城定居?未婚妻都选好了,副队你还有回来的可能?”

   莫怀远笑笑,寒暄两句挂了电话。

   ——他在哪里定居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如果是她,那在哪儿,他都能待下去。

   没有故乡的人,只能靠着心的归属自己找家。这是定理。

   只是……

   安然居然还是那么在意么?

   ——对霍斯然。

   到中午时,莫怀远频繁地看了几次时间,最后实在忍不住,拿起手机来,制止了秘书嘚啵嘚啵说话的声音,给她打去了电话。

   “喂?”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安然那边杂乱的一通想,接着是软软的叹气声,嗓音透出一丝抱怨:“喂?”

   “怎么了?做什么呢?”

   一旁的邹秘书浑身一颤,看着莫怀远扣着电话温柔说话的模样,活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下乡报告到底要怎么写?怎么什么都要报告?消费要报告,报销要报告,出个门查看水利工程要报告,月底还要总结报告,天天写报告我又不是做文职?!”

   莫怀远淡淡笑了笑,想象得到她对着电脑文档上的一堆字和表格蹙起眉头的模样,道:“这些事情你把主线脉络告诉秘书,让她来帮你写。”

   “她?她要帮我准备水利线的工程方案,!”她家秘书也很忙。

   “挑你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不懂吗?配给你秘书是让你自己支配,不是像你平时找朋友帮忙。”

   安然语塞,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秘书,这样把自己都烦的事交给别人做真的好吗?

   “那个,你过来下——”她叫了一声。

   “安工程师!”

   “这个报表,我不会弄,我给你资料,你能帮我写出来下班前交上去吗?”

   秘书眼前一亮:“会啊,这个简单,我来弄吧!”

   天天让她弄招标文件才真的榨干她脑细胞了。

   “哦……好。”安然讷讷让开,愈发觉得电话里这男人真是聪明干练,绝了。

   “现在还有别的事么?”他问。

   “没了!”安然很开心,忙她熟悉的事情才是她的强项,麦城因为沿海开发而开设的这个新部门的职务简直就是为她而生的。

   “嗯,”低沉的嗓音愈发轻柔,也裹挟着几分不可抗拒的魅惑力,抬眸看了一眼门口的走廊,道,“那下来吃饭!”

   到午饭点了。

   “好!”

   安然轻快地答应,蹦蹦跳跳出门,又碰上之前一起去机场接莫怀远时候开车的司机,她咳嗽一声,缓下步子,想起这司机曾经说的话了,上年纪了,稳重点儿,别总跟个小女孩似的。

   安然办公室在最上面,跟莫怀远隔了三个楼层。

   下来时,看到莫怀远一身挺拔的西装站在楼梯口下面,仰头看她的样子,俊逸无比。

   “慢点儿。”

   已经够慢的了,怎么是个人都对她这么叨叨。

   “怎么单独叫我下来?莫副市长,我们今天开小灶啊?”安然想法很萌很天真。

   本来已经往食堂的方向走了几步,听她这样说,莫怀远脚步停下,看着她:“你想开小灶?”

   “你不知道麦城的菜有多淡,吃到最后才发现满肚子都是甜的,我受不了啊大哥。”

   偶尔连续吃几天,她都会没食欲想吐。

   “附近有好一点的北方餐馆吗?”莫怀远转头,问邹秘书。

   邹秘书开口说话,被安然急急忙忙打断:“我知道一家,就门口就有,招牌上写着东北菜馆可是特别奇怪里面连个猪肉炖粉条都没有……”

   邹秘书的话说到一半,看了看她又尴尬地继续下去:“……尤其门口那家,开东北菜馆的是个四川人,要

   吃正宗一点的还是开车去世贸比较好……”

   安然的脸,垮了,默。

   这地方果然不如她淳朴的家乡,骗子真多,四川人都跑来开东北菜馆。

   莫怀远双手插在裤袋里,含笑看她:“去吗?”

   安然点头。

   “过来。”

   淡淡的低沉嗓音,如风拂耳,过后,手就已经落入了他掌中,高大挺拔的身影握着她往外走。邹秘书看了一眼,奇奇怪怪,当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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