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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渐沉。
伶舟皎一路硬撑着见到了制衣等人。
接着,还来不及欣喜或是放松,就一头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在她闭上眼的瞬间,映入眼中的,是制衣等人张皇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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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垫得柔软的床帏里。
一人青丝散落于身下,眉尖轻轻地蹙着,却好似沉沉于睡梦之中,双眸紧闭,不曾醒转。
制习守在床榻边上,一刻不肯停歇地看护着躺在床帏中的人,就怕不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床帏中人的清醒。
外间的街道上响起更漏的声音。
“梆梆梆――”
绵远悠长却隐约地传进来。
就在这时。
细心留意的制习,竟发觉那躺在床帏中的人,指尖极其轻微地动了动,这一瞬,制习险些要将它认成错觉。
但接着那指尖就又动了动。
随之,躺在床帏中的人,略带着迷蒙地一点点睁开了双眼。
制习这才放任了嘴角缓缓绽开的笑颜,喜道:“主子,你醒了?现在可要先喝点水?”
仍是迷蒙着的伶舟皎,将目光转向候在床榻边上的制习,视线渐渐聚于制习的面上,半晌,才声音略有些喑哑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是刚过了五更天。”
听着这般回答,伶舟皎略显得苍白的面上露出怔然之色。接着蹙了眉,继续问:“这是已经出了城么?”
制习微微收起了方才的喜形于色,答:“还没有。主子,我们现在仍是在肃京城内。”
伶舟皎的眸光定定落于制习的面上,沉默一瞬,道:“将他们叫来,等到一会儿城门开的时辰,我们就混在人群中出去。”
制习面露难色,迟疑说:“可是主子。您现在不能..”
制习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伶舟皎打断:“没有什么可是,你去通知她们。天亮出城,仔细着点儿!”
她的话带着斩钉截铁的架势。
制习只得咽下了余下的劝诫之言,喏喏地应了声:“是。”
春日里的五更天,在南大陆天色就已有将亮未亮之色。浮在天边。如同被晕染开的深蓝色。
刚刚醒来的伶舟皎,除了面色略显苍白之外,气息也稍有不稳,这还没有说上几句话,面上就已不由自己地显出了浅淡的疲累之色。
她闭上了眼,在同制习说完那吩咐话语后,而隐隐地从肩胛处缓缓蔓延开来的疼痛,细细密密。更使得她沉静下来的面色,变得更为苍白了几分。
制习见此。神色间的担忧满溢,根本遮掩不了,但她还是只抬手仔细为伶舟皎掖了掖被角,就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因为确定要在天亮出城,她除了要将主子的吩咐告知下去以外,还得准备好主子的早饭。
全城戒严。
这还真是意料之中的事。
再一次醒来的伶舟皎,听得制习带来的回复,心中倒没有多少的诧异,只是淡淡地问了句:“这是在客栈里?底细牢靠么?”
房间里这样标准的配置。
确实是客栈的房间样子无疑。
制习答:“这是天晴阁下置办的,底细牢靠,只是在肃京城中,没有权势大的官员依靠,现下全城戒严的令又是薄奚皇族殿下所颁布的,恐怕是拦不住晚些会有的搜查。”
制习一本正经地回答,面上却不见多少惊慌之色。
伶舟皎略微沉吟,转而问:“可打听清楚了这戒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对于戒严令来说,是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一来这样会造成人心惶惶,不利百姓生活安定,二来每日戒严所需的巡查人手都是从各岗位上调来的,自不可能脱离原本的岗位许久。
因此戒严令,一般在颁布之初,就会有明确的时效。
“三天。”制习答得很肯定。
竟才三天?!
伶舟皎缓缓地收紧了自己的手心,那里,安放着即便是陷落入沉迷之中,她也不曾放开的凤印,她的指尖,此时不自觉地摩挲起凤印上的纹路。
神色间,带了那么一点恍惚的不可置信,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竟真的就才三天么?”
“是。”
伶舟皎轻锁了眉尖,心下暗暗思量着:难不成那宫中之人不知这凤印由来,或者,并不知这凤印所附着的功效,所以才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但这样又解释不通。
之所以会将凤印放置在那样的地方,不就是代表着他们了解凤印的功效么?
那何以又是这般不重视的态度。
不过三天的戒严。
伶舟皎蹙眉不语。
这是戒严令下达的第一天。
城门处重重把守,却仍未禁止百姓出入,来往者,不过核实一番身份,就能够出入城门,对于寻常的通行并没有多大的妨碍。
且,连一般的搜查令都没有下达。
就是一般的小客栈,都没有一个兵士来搜查过,由仍旧繁华的街道上看来,这戒严,似乎没有一点重大的影响力。
伶舟皎安分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这毕竟是戒严的第一天,她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觉着这般平静的表面下,或许还藏着不曾表露出来的埋伏。
所以她们静待。
这是戒严令下达的第二天。
城门处重重的把守已经卸掉了一层,留下的把守人员。不过与正常时候的把守人员要多上那么一些,相比较前一天,已经是少了好一大半。
照例的不曾有搜查举动。
繁华的街道之上。百姓昨日里还带有的些许不知发生了何事的忐忑,这会儿似乎已经全然被撇下,来来往往的人群,尽如日常一般,就像这是没有戒严令的很平常的一天。
伶舟皎的伤处还是带着止不住的细细密密的疼痛,但这疼痛之意却开始时好时坏,有的时候不过隐隐作痛。有的时候,却能疼得她额上的冷汗低低垂落,欲止不住。
她根本动不得身。
一动。就像浑身上下的都牵连着那一小片伤处,都开始叫起了疼。
她面上苍白加深,不得不又在床榻上,安安分分地待了再一天。
这是戒严的第二天。戒严令已经松散下来。或许,她们可以安安稳稳地等到三天戒严期一过,光明正大地弄了马车,从城门踏出。
她们这样想着。
伶舟皎却已是不得不在床上躺着。
这是戒严令下达的第三天。
城门处在戒严令初初下发的时候布置的重重守卫,已然撤掉,现在把守着城门的,不过是寻常就守在城门处的兵士。
那些特意调遣而去的兵士,已然悉数归了原本的岗位。
街道之上。原本因着戒严令的下达,而想着多一事不如躲一事的平头老百姓。都出现在街道上,就像是这场戒严的风波,已经安安稳稳地度过。
不需要再在意。
伶舟皎昨日里还时好时坏着的伤处,到了今日,竟是半点没有好转,反倒全部恶化起来,她疼得已经没有办法在人前强装作无事的模样,整个身子已经蜷缩在床榻的一角。
瑟瑟发抖。
理智对于这样的疼痛来说,仿佛已经没有了半点作用。
伶舟皎只能死咬着被子,尽量使得自己不要在控制不住的情况下,叫出声来,在这样的时刻,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制习等人尽数出现在伶舟皎的屋内。
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浓重的担忧之色,焦急心慌完全摆在脸上,根本遮掩不住,而她们屏息着,极力地将呼吸放轻,灼灼的目光相约落在床榻边上,正在为伶舟皎查看伤势的制妆。
制妆的目光,投落在伶舟皎露出的肩头。
那里,原本只是带着淤青的颜色,此刻已变得更加浓重且有沉沉的乌紫仿佛从脉络之中,渐渐显现出来。
将那一片白皙娇嫩的肌肤,早已覆盖。
制妆的面色不曾稍变,然目光却愈发地沉暗下来,她伸手探住了伶舟皎的脉搏,视线转到伶舟皎越来越苍白的面色之上,那眉宇之间显露出来的丝丝缕缕的沉暗,像正在吞噬着伶舟皎精气的恶鬼,使她的面容,变得恹恹而愈发黯淡。
制妆按着脉搏的手下,略微收紧了两分。
原本极力抑制着,咬着被角蜷缩在床榻一边的伶舟皎,登时就如控制不住的反射一般,动作极快地拍开了制妆扶着脉的那只手。
“啪――”
清脆的一声响,在此时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地清晰。
伶舟皎的眼中迅速地滑过些什么,她的视线飘到自己拍开制妆手的那只手上,本就锁着的眉,越加地锁紧。
制妆的面上终于变了颜色。
她的唇瓣微微地动了动,一开始却像是不知如何说话,凝滞了片刻,她方才喉咙如被什么物什堵住了一般,极低沉地开口道:“主子,我们要尽快赶回天晴阁,您的伤,或许只有夫人才有办法。”
苍白着脸的伶舟皎目色陡然一沉。
只是她还未开口,在一旁候着的制习,就已经憋不住焦急地朝制妆问道:“这话什么意思?制妆,你前几日不是说主子休息几日就能无碍么?!现在又是个什么说法?主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说只有夫人能有办法?!”(我的小说《凰途》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