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望宁进了浴室,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起先顾斯琛坐在旁边办公,没有侵犯她隐私的想法,也没管。
只是接着手机又震动了几下,顾斯琛怕有什么急事,拿着手机想给顾望宁递过去。
屏幕还没有熄。
顾斯琛一拿起来,那个熟悉的名字就出现在屏幕上。
【林:回来的话跟我联系一下,随时等着你的临幸。(玫瑰)(害羞)】
只显示了最后一条消息,还重叠了几条。
真要算起来的话,这消息连“暧昧”的程度都够不着。
但莫名让顾斯琛觉得在意。
他又想起这两人那天亲密的姿态,还有那个他都只敢在心底叫叫的昵称。
顾斯琛心中瞬间宛如扎进一根针一样,如果不点开信息看看,他始终觉得膈应。
况且他从来不认为男女朋友之间相互查查手机之类的,有什么错。
这人和顾望宁的聊天记录还挺多,顾斯琛扒了好一会儿,都没扒到最开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男人在发,顾望宁偶尔回一句。
【林:哈哈哈今天吃了你推荐的那家店,味道确实很棒,但位置太难预约了。(大哭)】
这两人还聊吃饭的地点?
顾斯琛的脸瞬间就黑了。
难预约只能说明你废物,不想办法提升一下自己,来骚扰顾望宁干什么,还想吃软饭?
顾斯琛在心底骂个不停,手上翻记录的动作半点都没有停下。
其实比这条暗示性意味重的还有很多,但让顾斯琛在意的是,这一条,顾望宁回了……
【顾望宁:是吧?】
【顾望宁:我超级喜欢他家,我是他家VIP,只用提前一天预约就好了,要是不介意的话,下次可以一起去吃啊。(摸头)】
【林:就等你这句话了。(赞)】
赞个屁。
顾斯琛在心头骂了句,一个大男人,为了点吃的,一点骨气都没有,随便让人摸头,狗头都给你打爆。
记录里面还有顾望宁找他合伙骗自己的记录。
没几句话,他就同意下来了。
还真是没脑子,就这样还敢来撬我墙角。
顾斯琛盯着那个“非常愿意为你效劳”的表情包看了许久,才冷笑一声,删了他新发过来的几个信息,准备装作无事发生过。
【林:你要是追不上他的话,就回头看看你身后一直跟着你的人吧。望宁,你要是跟我在一起的话,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心。】
【林:我喜欢你好多年了,顾望宁,考虑一下我吧?我多想正大光明的叫你宁宁,而不是只敢在演戏的时候才占便宜。】
原来他们没有亲近到这个程度。
顾斯琛看着这两条消息,心情舒畅了些。
还没等他动动手指回,就见那边的人火速撤回两条消息。
【林:哈哈哈刚刚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你别在意,我对你可没有非分之想。】
【林:我们永远是彼此的好兄弟。】
这不是聪明,这是做贼心虚,要是真没什么想法的话,还怕被顾望宁看到吗?
只是……
看在你识相的份上,暂时绕过你。
顾斯琛把所有消息删掉,然后把手机放回原位,面不改色的继续办公。
“我睡去了……”顾望宁揉着眼睛从浴室出来,声音听起来都是迷迷糊糊的。
“嗯。”顾斯琛头也不抬的应。
等脚步声渐渐远离,他的视线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眼禁闭的房门,轻哼了一声。
勾人的小东西。
这些年要不是他看得紧,明里暗里的敲打过的话,他的小公主怕是早就被人抢走了。
只是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
盛安好挂了电话,漫无目的地沿着花园走了几圈。
她对花没什么研究,但能看得出来这些花花草草都被照顾得很好。
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正面对着她,身上穿着休闲的衣服也半点不损他的气势,就算手上拿着的是浇花的花洒,盛安好也有种他手里拿的应该是刀的错觉。
薄臣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示。
既然都遇到了,就算他不说什么,但盛安好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您是在浇水吗?需要帮忙吗?”盛安好硬着头皮上前去打招呼。
别人都说沈薇青手段狠辣,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
但莫名的,盛安好对薄臣的戒备更深一些。
要不是大家都在说,薄臣的身世又确实不如沈薇青的好,盛安好都忍不住怀疑,当年的事到底是谁把谁吃定了。
“可以。”薄臣抬手就把壶递给她,“那边的还没有浇。”
盛安好原本只是随便客气客气。
她甚至都做好了薄臣不理她然后她直接走人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被拦下来当免费苦力了?
盛安好头皮一麻,话已经说出去了,她不得不揭过壶,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适量就行。”薄臣看着她的动作说。
这话不像是单单在指浇水的事……
“您……”盛安好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薄臣始终跟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声音低沉,恰好能让她听清楚,“但我可以告诉你,盛安好,我们确实没有做对不起盛维均的事。”
“那为什么你们几个人,你还是我爸爸的上司,进监狱的只有他?”盛安好沉不住气的问。
如果这件事不弄清楚的话,将成为她永远的心结。
她不想因为上一辈的事情影响到她和薄川的感情。
但那是她的亲生父亲。
要是不查清楚的话,她心里始终有道坎,就算勉勉强强和薄川过下去的话,这段感情最后也难以走下去。
“你真的想知道?”薄臣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是。”盛安好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因为责任。”薄臣声音淡淡的。
“做假账的事……”盛安好能清楚的感知到她喉咙有多干,说几句话,都能让喉咙感受到刀划过的疼,“我爸爸也有份吗?”
她声音很哑,像是要承受不住了一样。
“你不该这么怀疑他。”薄臣目光略带谴责的看着她,“你爸爸是个正人君子,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盛安好立刻松了一口气,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