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要带她去买衣服。
特殊时期,他始终不放心把小女人单独留在家里,更不用说让她出去了。
即便是小女人身边跟着的保镖比他身边跟着的还要厉害,那也不行。
“真的?”盛安好的眼睛顿时一亮。
她就是再懂事,在怀孕之后,也渴求薄川的陪伴。
只是薄氏公司最近似乎有什么事,薄川挺忙的,盛安好怕打扰到他,才没有开口提和他一起去公司的事情。
“嗯,你先吃饭。”被她的好心情感染的薄川眉眼也柔和起来。
只是还没等盛安好吃完早饭,薄川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林洛。
无事不登三宝殿,要是没公事要商量的话,林洛也不会给他打电话。
为了不影响盛安好的好心情,薄川是把走出去了才接的电话。
十分钟后,薄川皱着眉回来。
而惦记着和他一起出去的盛安好已经吃完饭了,正坐在桌子边,看向他的双眸写满了期盼。
“抱歉。”薄川坐在位置上,有些歉意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怎么了?”盛安好笑容僵了僵,很快又恢复正常,“你要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的话,就先去吧,我和岑姨去逛也行。”
能让薄川变了脸色的,肯定是大事。
“嗯,喜欢什么就直接买,下次再跟你一起出去。”薄川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说。
他离开的时候走的很快,盛安好看着他的背影,手摸上微微凸起的肚子。
“没事的宝宝,等爸爸忙完了就能陪我们了。”她声音里面是难以掩饰的失落。
这话正好听到岑姨耳朵里,她心疼的不行。
“太太,我陪您去吧。”岑姨轻声说。
作为一个宅女,盛安好本来也没多喜欢出门,期待是因为有薄川在。
她本来想拒绝的,但转眼想到昨天说的话,要是她今天不去买衣服的话,薄川会不会以为她是生气了?
到时候男人还要哄她。
“好,我去换身衣服。”盛安好勉强扯了扯嘴角说。
岑姨带她去的是一些国际大牌店。
A市作为经济发展的一线城市,这个品牌店多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完。
尤其是薄氏旗下的商城里面,寸土寸金,就是大牌店,也没多大的门面。
“您看看这件。”岑姨拿了件羽绒服往她身上比划着。
再过几天就冬至了,买羽绒服刚好。
“可以。”盛安好时不时看了一眼手机,心不在焉的应她。
“两位,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包起来。”导购员走过来礼貌的说。
这些大牌服装的导购都是很有眼力见的,要是买不起的客人,他们会想办法早点把他们赶走,这样才不会影响他们正常做生意。
但盛安好和岑姨身上穿的都不差,导购员才想把这笔业绩做成自己的。
“不用。”岑姨歉意的笑了笑,拉着盛安好出了门,有些担忧的问,“太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就是有点儿困了而已。”盛安好外国神干巴巴的找了一个借口说。
“那我们就回去吧。”岑姨没揭穿她的谎话,配合着说。
但最后为了应付薄川,盛安好还是随便挑了几件衣服结了账,顺带给岑姨和冯淑云买了东西。
这些都可以算作是薄川的心意,在冯淑云面前刷刷存在感,盛安好提着袋子想。
她们走的是人行道,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在上班,人行道上面没有几个人。
“小心!快闪开!”正当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吼声。
“什么?”
盛安好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一脸面包车疾驰而来,不顾这里是人行道,强行冲了过来。
隔着玻璃,盛安好看到了郑玉香那张面目扭曲的脸,表情中不加掩饰的快意。
她本来想跑开,但是腿一软,连迈开步子的力气都没有。
岑姨这个时候也跟着回头,面包车已经快到她们面前了。
“太太小心!”岑姨惊呼一声,抬手就把盛安好往旁边一推。
整个人撞在冷硬的地板上,盛安好肚子处传来一阵阵的痛,像是宝宝在抗议,但她此时没心情去管宝宝怎么样。
在她面前,岑姨被那辆面包车撞飞。
要是旁边有好心人飞快俯身把岑姨的身体拉出来的话,那辆面包车还会从岑姨的身上碾过去。
事发地点的街对面就是派出所,正好有警察在门口,把整件事情尽收眼底,顿时也顾不得其他的,连忙回去叫人。
“便宜你们了。”
余光里瞥到开出来的警车,郑玉香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开着车飞快的跑了。
而盛安好已经顾不得肇事者去了哪。
她只呆呆的坐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身上鲜血淋漓的岑姨。
有人打了急救电话,把她们两个一起抬上了救护车。
收到警方电话来得很快的薄川冷着脸踏出点电梯,后面还跟着林洛和卢璐两个人。
“安好。”
一到楼层,就能看见小女人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发呆,他顿时心疼的不行,上前去把小女人用进怀中。
大手摸上她的小脸,温热的触感让盛安好回过神。
“薄川……”盛安好抬起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带着哭腔说,“岑姨她……”
“没事的没事的,会抢救过来的。。”
薄川心头也难受,却还是要忍着心头的情绪安慰盛安好。
女性长辈之中,除去张姨,岑姨是对他最好的人。
明明今早还会对他笑着说“先生早上好”的人,一眨眼就进了急救室。
“安好,别怕。”卢璐也上前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说。
四个人一起在门外又等了两个多小时,期间,谁也没说话。
“很抱歉。”急救室门口了,医生扯下口罩,有些沉痛的说。
以这个开头的话,都是病人没能抢救过来。
“医生,我求求你,再救救她,求求你……”盛安好腿顿时一软,拉着医生的外袍不断哭着说。
身后的薄川仍然抱着她,只是身子僵硬,机械的维持着那个动作。
这样的家属医生也见了很多,他们也很自责,可是他们无能为力。
每一场手术,都是医生和死神的搏斗,而这一次他们输了。
“我很抱歉。”医生再一次道歉,声音温和又无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