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语跟北宫澈各自转头冷哼一声,仲孙离默哭笑不得,“好了,太子晚上歇在太庙后方的偏殿里,据说看守的侍卫大概在二十人左右,我负责把他们引开,卿卿你跟北宫澈负责把太子偷出来后放火。”
只有一把火烧干净了才能不留任何的痕迹,仲孙离默武功最高,也只有他能把那些人同时引开还能应付自如,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随即三人蒙上了脸面,相互对视一眼,三道黑影便悄无声息的绕过太庙正殿来到太子被囚禁在此的临时寝殿,三人隐在拐角阴暗处观望了寝殿前的动静,虽说有二十人分散在前后左右但是都散落的有些距离,凌卿语拉住仲孙离默指了指屋顶,三人飞身而上,在屋顶上矮下了身子低声道:“阿离,你不用去引开他们了,咱们从屋顶上过去,只要掀开瓦片就能进到太子的房中,他们离得那么远,就算太子发出声音赶过来咱们也得手了。”
仲孙离默跟北宫澈点头同意,夜色黑沉,侍卫都在交班,根本没人会抬头看,屋顶确然是个极好的选择,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哎,幸好你不是真的仲孙家子孙,不然在供奉祖宗的地方杀人放火,仲孙家的祖先非从地下被气活了。”
凌卿语拍了拍仲孙离默的肩膀,本意是想说点话放松一下紧张的气氛,却没有想到真的戳中了他的痛点,幸好蒙着脸面,所有的情绪都能掩藏起来,但他的身子仍不可抑制的僵了一僵,只是并没有被察觉。
“我只听说过活人被气死的,这死人被气活我倒是头一次听到,你倒是让我看看眼见啊?”北宫澈吊儿郎当的接口。
“你们两个别胡闹了,到底是太庙,先人圣地,不可有不敬之心。”仲孙离默还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两个人的说话,后面两个人挤眉弄眼一番,跟着仲孙离默很快到了太子寝殿上方。
他们小心翼翼的扒拉开瓦片,随后就听到了一阵粗喘夹杂着女子娇媚的呻吟,北宫澈跟仲孙离默的第一反应就是挡住凌卿语的视线,北宫澈离得她较近当先一步遮住了她的眼睛,这种事情被看到了会长针眼的。凌卿语略略退后了几步有点尴尬,不由小小声的问:“咱们要等他完事吗?”
两个男人一脸的尴尬,这个问题还真是,仲孙离默眼里厉芒闪过,恨声道:“身在太庙受处罚,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胆大妄为,在这种地方与美姬厮混亵渎先人圣地,这样的人当真死有余辜。”言罢就一人跳了下去,北宫澈顾不得凌卿语,忙放下了遮着她眼睛的手,两颗脑袋趴到他们掀开的大洞上往下望,不知仲孙离默下去之后情形如何。
可惜屋内本就漆黑一片,就算目力再好也只能看个大概,只见几道寒芒闪过,那些值夜的内监宫女俱悄无声息的软倒了身子,而床上的人似乎还不知道危险已近,只见那床榻摇晃得愈加的激烈,那声音也越来越重,似乎到了最后关头,然后就在这个当儿,只听一声闷哼外加一声极短的尖叫开头,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
凌卿语跟北宫澈都紧张的手心出汗,就怕有人破门而入,暴露了仲孙离默的身形,他们不知道方才那声女人的短暂尖叫听起来更像是达到顶点后的满足,门外的侍卫们都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全然没有想到太子出了事,仲孙离默利落的将被敲昏的太子装到麻袋里交给北宫澈,“你们先走,我善后!”
北宫澈扛起太子就跑,凌卿语警备掩护,两人直到出了太庙才松了口气,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顺利,他们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等着仲孙离默前来汇合,夜晚的星子如碎银一般讨人喜欢,凌卿语抬头,不由赞叹:“没想到子夜的星子这么漂亮。”
北宫澈闻言也抬头,笑道:“这个星子有什么好看得,摇光国的星星才漂亮,尤其是瑞光城的摘星楼,在高台上看,就好像能摘到漫天星斗一样。”
“阿澈,你想念摇光城的星子吗?”凌卿语低下头瞧着北宫澈的脸,说好的三天,结果现在都几天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北宫澈没有低头,只是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他如何能不想呢?“其实这星子也没有不同的,不过都是这一方天地,在何处又有何紧要?”
“阿澈,你终是不愿跟我们走。”闻言,凌卿语重重得叹息了一声。
“不,卿卿,我走!宁远侯一事之后,天璇势必更加无暇他顾,可摇光国的子民还等着我借粮食回去救他们,既然必有一负,那还不如让我负了自己的名声,就算再也回不去摇光也没关系,只要爹娘大哥安好就好。”北宫澈笑着道,低下头那双眼睛竟然比天上的星子还要瓦亮。
“阿澈……”凌卿语微有哽咽不知为何,虽然看着他的笑却只想哭,再也回不去摇光,北宫澈是打算背下所有的罪名,甚至不惜断绝与摇光的关系吗?
“我……”凌卿语正想再说些什么,只见太庙方向一道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天际,打破了静谧的夜晚,杂乱的脚步声,大声呼喊救火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她与北宫澈对望一眼,都喜上眉梢――得手了。须臾后,仲孙离默与他们会合,一起奔赴到了一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地方――倾城雅舍。
“亏你想的出来,竟然把太子安置在此处。”凌卿语望着那个曾经宾客盈门的地方,那长桥湖泊一如往昔,只是那飘荡的宫灯略显萧索,再不如当初那般梦幻。
“再没有比这地方更适合这太子呆的地方了,那你打算派何人看守他?”北宫澈问道。
“小南儿小北儿足矣,太子娇生惯养,又贪生怕死,只要告诉他已经中了毒需要每日服用解药否则就要毒发身亡,保管他连踏出这里的念头都不会有。”仲孙离默微微一笑,太子这个酒囊饭袋并不难对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