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以慧姨弃妃的身份无法入先王陵寝,也无法回王家祖坟,至多随便弄个孤坟了事,但大王特旨,念王家世代效忠天璇,故将慧姨安葬进王家的祖坟了,也算是幸事一件吧。? ?”靳芸幽幽道,至少不会成了孤魂野鬼,也会有人年年祭拜。
“愿慧姨入土为安,早登极乐,但是你们都认为凶手是王后吗?”凌卿语肯定他们都已经知道王后的事情,但是事有蹊跷,她自然要提出疑问。
“难道不是吗?那日慧姨死后大王盛怒之下提剑闯入章华台直接要杀王后,要不是一众宫娥内监冒死拦着,宁远侯匆匆赶来劝解,王后估计连命都保不住,直接血溅当场。要不是玉衡国的使臣团即将抵达璇都,大王肯定不会留这情面。大王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对王后如此的吧。”靳芸觉得这未必空穴来风。
“好,我姑且不论大王知道了什么,但是我只想问换了你们是王后,会在自己儿子被软禁地位不保,眼见娘家人即将到来而做这种事情吗?一个放在冷宫不闻不问十几年的人,突然就想起要杀了她?诚然那天我拜访了慧姨,也多少知道了关于华陵夫人的真相,但是我是与容夫人一起以筛选可以放出宫的宫人罪妇的名头一起去的离殇台,当时密谈我连青檀墨玉都没带在身边,消息不可能传出去。????? 一?看书 王后就算怀疑慧姨与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何以连调查核实的时间都没有就贸然出手?而且我还有一个疑问,慧姨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什么手段没见过,又怎么会轻易就中毒?”
仲孙离默眼眸黯了黯,卿卿说的在理,这事情经这么一推敲似乎真的有点不同寻常,便将自己回来后查探的消息说出来,“我问了当日的情况,有宫女看见掌事宫人桂秋在慧姨的饭食里动手脚,事发时已经投井而死,而那桂秋是王后身边心腹内监的同乡,关系一直很密切,若要下达命令实在容易的很。”
“也许王后就是因为觉得大家都认为不可能才动得手,尤其小默儿不在璇都,会觉得下手比较容易?”这几天,仲孙离默已经把慧姨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北宫澈,此时他也发表了一些看法。
凌卿语还是摇摇头,这跟离默在不在无关,作为王后这一宫之主她不可能不知道王慧之对大王的重要性,如果可以这么随意的就杀掉,她不可能现在才动手,早几年除掉了再把离默一并杀了岂不更好?再说桂秋是什么人,此人胆小如鼠,畏首畏尾,别说是同乡指使,就算是王后亲自下命令,桂秋都未必有胆子敢做这样的事,分明就是有人嫁祸。? ?? ?
“虽然王后这般下场对我们大大有利,但是这件事我直觉没有那么简单。”凌卿语轻咬唇畔,这件事既然因她而起,她一定会查出个子丑寅卯,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慧姨的死对于他们想绊倒王后太子还有宁远侯倒是帮了个大忙,忽而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她?
仲孙离默的眼光自始自终就没有离开过凌卿语,自然也没有放过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清明,“小卿卿可是想到什么关键?”
“尚未,容我再确认一二。”凌卿语不确定,但又觉得此事她有充足的理由,等明日她入宫再去查查。
“接下来,表哥你有什么打算?”靳芸看向仲孙离默,现在的表哥一定需要做些事情才能化解心中的伤怀之意,靳家一定无条件全力支持。
“小卿卿,你这个地方说话可方便。”仲孙离默眼内的狠绝一闪而逝,淡淡道。
“墨玉,命府中所有人都不得靠近这花厅,你与青檀去四周警戒。”凌卿语挥退了墨玉青檀,朝仲孙离默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如今大王身体抱恙,唐相与宁远侯把持朝政,而玉衡国使臣即将抵达璇都,以大王目前的情况恐怕不能亲自设宴款待,玉衡国的公子东方轩只怕不好相与。”仲孙离默抿唇高深莫测的一笑。
凌卿语瞬间就明白了仲孙离默的意思,想到玉衡使臣团就是从璇玑郡入境的,看来离默已经事先打探,惊呼道:“你是说玉衡他们是来破坏联盟的?他们要与天璇斩断关系?”
靳芸与北宫澈面面相觑,不可能吧?“玉衡与我天璇乃姻亲之邦,如今无人挑起战乱,两国也无利益纠纷,为何要破坏联盟?”靳芸不解问道。
“因为开阳国已亡,玉衡需要更大的靠山。”仲孙离默转了转手中的杯盏,因为天权下一个目标就是天璇,玉衡不可能再与天璇有任何瓜葛。
“而这更大的靠山不是天璇而是天枢。”凌卿语轻摇团扇,极其自然的接过了仲孙离默下面的话。
北宫澈跟靳芸再次惊讶的瞪大了眼眸,还可以这么玩?北宫澈不解,“那他们做什么出使天璇,直接去天枢国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到天璇来,要瓦解联盟随便找个理由就好了。”
“阿澈,你太不了解玉衡东方家了,东方家的人自诩乃书香王室之家,国内多饱学之士,儒学在玉衡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最是讲究礼义廉耻,你要让他们主动毁约,毁了他们东方家的道德牌坊,比要他们的命都难受!”凌卿语略带嘲讽的说道,玉衡表面乃是六国的文修之邦,实则内里比他们作为商贾的凌家还要重利,现在的国主东方明就是特别现实的人,而那个东方轩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表哥的意思是,玉衡来此是包藏祸心,意欲对我天璇不利?”靳芸回过味来,好你个玉衡,跑来我天璇大吃大喝竟是寻衅滋事来的。
“阿芸,不管玉衡来这里想做什么,依照大王现在软禁王后太子,废黜太子的事情又闹的朝野皆知,如今是天璇将把柄送到他们手中,也怪不得他们陷害天璇不仁不义,无尊卑之分。”仲孙离默知道靳家愚忠大王,有些事情需要婉转的表达。
“真是可恶,竟然这般诬陷我们天璇,我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公子轩!表哥你就任凭外人如此欺侮天璇不成。咱们自家人的事情断轮不到外人插手!断不能教他们称心如意。”靳芸咬牙切齿,在大是大非面前她一向比较拎得清,为华陵夫人报仇是家事,玉衡国借王后太子的事情诬陷天璇就是国事,就算两者目标一致,她也断不会因为家仇而损了天璇的名声。
“然后?”凌卿语才不管天璇的名声,当初南原之战杀人妻子幼儿早就臭名昭著了,她想要知道的是阿离到底怎么借这个东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