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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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尽在无名()
江絮似乎总比别人活的要现实些, 他拆了切蛋糕的塑料锯齿刀,正斟酌着该怎么切,眼一抬,却发现顾轻舟正蹲在茶几对面, 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 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江絮抽空点了根烟, 眯着眼问他:“想吹蜡烛?”
顾轻舟闻言扫了眼蛋糕, 又看向他,摇摇头:“不吹也没事。”
江絮按了按打火机, 发出清脆的声响:“想点就点呗,也不废什么事。”
他说着, 拆了一包赠送的蜡烛, 想起过生日好像都是许三个愿望, 就插了三根蜡烛上去,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暖黄的烛火微晃了两下,映在他半边脸上, 也有几分温润的味道。
江絮把打火机扔到一旁, 示意道:“吹吧。”
顾轻舟平常冰冷严谨, 不像会开玩笑的人,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心情过好, 他睨着三根蜡烛, 忽而慢吞吞的笑道:“你好像在给我上香。”
江絮:“……”
江絮睨他一眼,然后屈指弹了弹烟灰,心中嘀咕麻烦, 却还是又插了两根蜡烛上去, 笑看着他戏谑道:“顾经理, 这样总行了吧。”
顾轻舟起身走到开关边,然后抬手把灯关了,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蛋糕上的蜡烛亮得分明,将江絮的五官眉眼照得清晰,烛火摇晃时,光晕却又模糊了起来。
顾轻舟没说什么,走过去无声吹灭蜡烛,这才开灯,期间没有任何停顿,看起来不像许了什么愿望的样子。
江絮肚子饿了,切了两块蛋糕,和顾轻舟一人一份,等奶香味醇厚的甜奶油在舌尖蔓延,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咬着叉子含糊不清的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顾轻舟太久没吃过甜食,久违的感觉有些陌生,闻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明天带我去打耳洞。”
江絮挑眉:“就这个?”
顾轻舟点头:“就这个。”
明天是周末,打个耳洞也不费什么事,江絮见顾轻舟手里还捏着那个耳钉,拿过来想放到茶几上:“老捏着干什么,又不会长腿跑了。”
顾轻舟避开他的动作,神情认真:“这么小,万一不见了怎么办。”
这种小东西是挺容易不见的,指不定就滚哪个犄角旮旯去了,江絮闻言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他的耳洞好像还在:“那先带我耳朵上,我帮你保管。”
他上学的时候喝酒烫发打耳洞什么都弄过,耳骨那里还能看见些许痕迹,顾轻舟闻言略微坐直身体,然后仔细看了看江絮的左耳垂,低声问道:“那就带你耳洞上?”
他说完,不等江絮回答,微凉的指尖就已经覆上耳垂,将那枚银色的十字架耳钉小心翼翼带了上去,顾轻舟没有打过耳洞,他眼见着银色的耳棍从这头穿到另一头,像是刺破了血肉般。
顾轻舟好奇的问:“会痛吗?”
江絮低着头正在刷手机,闻言语气毫无起伏的道:“啊,好痛,你赔不赔医药费?”
顾轻舟低笑一声,像是被气乐了,他伏在江絮肩头,似笑非笑的睨着他道:“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没必要看的那么重,嗯?”
江絮心想顾轻舟得多有钱才能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来,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有点酸,瞥了眼顾轻舟,伸手将对方唇边的一点奶油抹去:“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轻舟没反驳,只是淡淡挑眉,因为他确实站着说话不腰疼。
外间雨势并不见停,反而有愈来愈大的趋势,间或夹杂着几声闷雷在耳边炸响,暗沉的天幕都跟着亮了一瞬,江絮洗完澡,又看了会儿电视,见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从沙发上起身道:“睡觉吧,打雷天少玩手机。”
他左耳的十字架耳钉中间嵌了一颗不知名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双手插兜,侧目看过来时,眉眼模样和当年如出一辙,并没有什么变化。
顾轻舟并没有回房,而是从身后抱住了江絮,大抵是知道面前这个男子再不会对自己做出进一步的举动,几经思索,他还是选择了主动,低声道:“陪我睡好不好?”
江絮闻言眼皮子跳了一下:“为什么?”
顾轻舟沉吟一瞬,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怕打雷。”
江絮闻言把他的手从腰间扒拉开,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打雷,劈不到你头上的,要劈也是劈我,睡觉去。”
江絮这种脾气不好的,非得死缠烂打才能粘住他,顾轻舟被他推开也不生气,似乎早就习惯他的躲避,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怎么,你不敢?”
孤男寡男的,江絮确实有点怂,所以没出声。
顾轻舟又道:“你打架比我厉害,还怕我把你怎么样不成,那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你不愿意,我也不可能强来。”
学渣的思维不知不觉被学霸带着走,江絮闻言诡异的觉得挺有道理。
顾轻舟懒散靠着墙,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唇角一瞬间微微勾起,又很快隐去,语气蛊惑且认真的道:“只是睡觉,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嗯?”
他妈的。
江絮心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答应也太不爷们儿了,他心知顾轻舟在套路自己,却还是不得不往陷阱里跳,无声抓了抓头发,怎一个憋屈了得。
江絮没好气的问道:“睡哪儿?”
顾轻舟故意逗他:“你床上?”
他话音未落,手臂陡然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就被江絮一把拉进了房里,踉跄间险些没站稳,因为惯性后退几步,直接跌坐在了床上。
房间没开灯,一片昏暗,江絮欺身而上,双手半撑在顾轻舟身侧,一双狐狸眼暗沉涌动,定定看着他,声音缓慢且低沉的道:“顾轻舟,无商不奸,说的就是你了。”
顾轻舟莫名从他语气里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却只是看着他笑,右手搭在他的肩背处,用食指无声画着不知名的图案:“我本来就是做生意的,随便你怎么说。”
江絮隐隐从他身上又窥见了几年前那种死缠烂打的劲,不大明白是什么撑着顾轻舟坚持了这么多年,静默一瞬,然后干脆利落的往他身侧一躺,双手垫在脑后,懒洋洋的道:“算了,睡觉吧。”
他什么都没做,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
顾轻舟的手仍在半空中,顿了顿,才缓缓收回。
他有时候其实很讨厌自己的小心眼,何必用后半生死磕着江絮不放,但这种情绪偏偏不由自己控制,所有跟情字沾边的事,都是不由自己的。
顾轻舟在黑暗中调整了一下位置,往里面睡了一点,但发现离江絮有些远,又往他那边靠了靠,沉默许久,才低声开口道:“江絮,今天我很开心……”
只是他太久都习惯面无表情,不大能看出来情绪起伏。
江絮没说话,只是在黑暗中窸窸窣窣伸手,摸上了顾轻舟泛着凉意的光滑侧脸,指腹在他眼周轻轻滑过,确定没有任何泪水的湿痕,这才收回手:“嗯,开心就好。”
顾轻舟似乎是觉得好笑:“你以为我哭了吗?”
江絮心想你又不是没哭过,就是个哭包,嘴上却道:“没,你皮肤挺好的,我就摸两下。”
顾轻舟说:“我哭了也不会让你看见的。”
除了上次被亲生母亲打了一耳光,他从来没在江絮面前哭过。
江絮其实有时候也很心软,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听着外间淅淅沥沥的雨声,伸手扯过薄毯盖在顾轻舟身上:“被我看见了又不会怎么样,为什么不能被我看见。”
顾轻舟不回答,身形下滑,无声圈住了江絮的腰身,把自己靠进他怀里,江絮看了眼,没在意,随他去。
顾轻舟闭着眼,似乎准备睡觉,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修长的指节无声覆上江絮的脸侧,捏着他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然后提醒道:“今天没有晚安吻。”
江絮今天满脑子都是送礼物的事,谁还记得什么晚安吻,闻言偏头亲了顾轻舟一下,只觉触感温软,与对方冰冷带刺的性格截然不同。
江絮没打算和顾轻舟挨太近,晚上就算了,大清早最容易擦枪走火,为了避免尴尬,他尽量平躺或者背对着顾轻舟,但架不住对方老是折腾。
顾轻舟总不信江絮对男人没反应,就算对男人没反应,但对自己必须有反应。
他下巴抵在江絮肩头,在对方脸侧暧昧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原本落在腰间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无声撩拨着什么,可偏偏江絮就是不表态,只在顾轻舟闹的过分时按住了他的手,闭着眼老神在在道:“再不老实就回自己房里睡。”
因为刚才的一番亲热,顾轻舟眼尾泛红,呼吸有些错乱,他眯了眯眼,想观察江絮的反应,奈何屋里太黑,什么都看不见。
顾轻舟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么一天,这和求着人上自己有什么区别,偏偏对方还不为所动,已经不是挫败两个字就能形容得了的。
江絮转过身,干脆背对着顾轻舟,心想这都是什么操蛋事儿,正准备睡觉时,耳垂却忽然传来一阵轻痒,像是被某种小动物咬了一下的感觉,连带着尾椎骨都有些莫名的痒意。
江絮淡淡挑眉,故意凶巴巴的道:“再乱动就把你丢出去。”
他刚说完,背后就响起一道低低的声音:“我没乱动,我在看我的耳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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