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一行人将牛车赶至老高头家院门口时,院前站着受了伤的老陈头和应老高头媳妇照顾高珣的李大婶和高珣。王直将牛车停下,门口三人急忙走向前。
“娘,爹爹情况如何呢?”高珣自昨夜老高头媳妇走后,,便觉得很不对劲。他因身体羸弱,不常出门,老高头都会回来的比较早,和他说说今天的一些趣闻,乡亲之间发生的事,免得他在家中无聊闷坏了。昨夜那般时候爹爹未归,娘也不会在自己喝药时走开,晚间李大婶帮他做好晚饭,见他吃完收拾好回家后他等了许久也没见爹娘回来,再想到李大婶慌张的声音和闪躲的模样定是爹爹出来什么事了,心情一夜忐忑,早早便起床了,洗簌一番便打开院门想出去再找旁人问问。打开院门,就见老陈头站在自家院门口,身上还带着早间的雾气挂成了点点水珠在头发上,想是在门前也是站了许久了。
“陈大叔,你怎么这么般早站在门前,可是有什么事找我爹娘,他们一夜未回了,我正要出去寻寻他们的。你赶紧进屋坐,外面雾气大。”高珣忙让开身子让老陈头进屋去。
“侄儿莫忙了,你爹娘都是因着我啊……”,便将昨傍晚老高头为救自己被熊抓伤的来龙去脉和高珣说了一遍。说完跪在地上又是老泪纵横。
高珣赶忙将老陈头拉起来“陈大叔,你莫须如此,过多责备自己,我爹是个心善的,纵是平常任何乡亲遇到都会帮忙的,我爹定会吉人自有天佑的。你自己也受了伤,快起来吧!”
乡里人起来的都早,到田里干活,三三两两的从老高头家走过,遇到了都关心下老陈头的伤怎么样了,问问高珣他爹怎么样了,高珣礼貌的回应几句,大抵是爹娘还没回来,也不如何了,乡亲便说些吉利话安慰安慰他,也安慰安慰老陈头。
李大婶胖胖的身子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上面盖着布子,往老高头家走去,她这是给高珣送早饭去。
“老陈,你也在这边啊,胳膊上的伤没事了吧!高珣侄儿啊,大婶在家摊了饼子带来给你吃,昨日未跟你说是怕你担心身体受不住,不是大婶要骗你的。走走走,进屋吃饭,等会你爹娘就该回来。”
“李大娘,我明白,还要感谢劳烦你照顾与我。”
“没有的事,就伸把手的事不劳烦不劳烦,你们一家都是知礼的,在这乡间那就是见外了。呵呵,不说了,赶紧进屋吃饭。”
李大婶挎着篮子拉着高珣让他进屋吃饭,高珣不好辜负李大婶的好意就跟着进了屋。
“陈大叔,您也进来等吧!”三人在屋里直到听到牛车的声音才从屋里出来。
老高头媳妇看着儿子,眼泪又掉了下来,杨家汉子和王直把老高头从牛车上抬下来送到屋里,几人跟在身后看望老高头的情况。老高头媳妇进屋拿了药钱给一起来的药童,将他送到门口,千恩万谢。
“大婶,那我就回去了。你赶紧进去吧,大叔还要人看顾着。”说完小药童就往村口走去了。
“杨大叔,我爹怎么样,大夫怎么说?”高珣看到浑身被包扎满满的老高头忐忑不安。老陈头也是一脸惶恐。
“大夫开了药了,说是多修养。”回身看到站在床边的老陈头:“老陈大哥,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是啊,是啊!”
杨家汉子和王直也操劳一整夜了,将人已经送回来了,剩下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对林氏说:“那高大嫂,我和王老弟就先回去了,这也不晚时候了,回去看看地里还要忙忙。”
“是的,高大嫂,我回去给牛喂喂,一天没吃草料了。”
老高头媳妇送完药童刚进屋里,杨家汉子和王直便出声要回家去了。
“对不住杨兄弟和王兄弟了,耽误你们这么久,帮忙打点,以后要是有什么……”没让老高头媳妇说完两人便打断;“嫂子,这些感谢的话都不用说了,乡里乡亲的说的太见外了,我们这都回去了,你和珣侄儿好好照顾高大爷便是,不用送我们了。”说完和王直就出了屋往外走。
“珣儿,送送你杨叔和王叔。”
……
“高大嫂,高大爷他怎么样呢我也不知怎么感谢高大爷,只能拿些银钱……”老陈头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从怀里掏出了几吊钱,系钱的红布条颜色已不再鲜艳,想也是存了许久的了。“叭”!老高头媳妇一把打翻了老陈头的手,双眼愤恨的看着老陈头;“你这几吊钱能能让我相公起来吗!他躺在床上生死不明能让他起来吗!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秀英妹子啊,老陈头他也很是自责的,一早就在你家院前等着了,他也只是想表点心意……”
“是啊,娘,爹待人总是宽厚,定也不希望你这般责难陈大叔的。”
“珣侄儿,你娘说的是,都怨我,都怨我。”老陈头边说便跪到在地上。高珣连忙拉起老陈头。
“陈大叔,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娘也是太难过了,过几日你再过来吧。”
“是啊,老陈头…珣侄儿说的是。”
“你拿着你那几吊钱走吧。”
“娘!”
“秀英妹子啊……”
“李大姐,我谢谢你帮我这两日照顾珣儿,你们也莫要劝我了,看着我家相公如今这般,我原谅不了他。”
“哎,那你好好照顾高大爷,你大哥在地里,我回去给他送吃水过去。老陈头,你也回家吧,过几日再来吧。”李大婶将地上的几吊钱捡起来放在桌上,又将早上带过来的篮子收拾好,便拉着老陈头离开。
高珣拿起那几吊钱将两人送到院门口,“陈大叔,这几吊钱您还是先拿回去吧,家里看病的银钱还有,您自己也需养身子……您别推辞,您的心意我明白,若是以后没有再向您要。你和大婶慢走,我进去看看我爹就不送你们了。”
“老陈,回家吧!”李大婶说完就往家去了,剩下老陈头拿着几吊钱看了看院里,恍恍惚惚的回家了。